第34章第三十四下(1 / 2)

讓我咬一下 蘇景閒 9029 字 2個月前

燈被打開。

楚喻一秒滿血複活。

拉開抽屜, 裡麵滿滿當當, 整齊放著全是補血口服液。

抽了一支出來,楚喻插好吸管,見陸時坐在地毯上沒起來, 他也跟著坐下, 將吸管遞到陸時唇邊,“快喝了。”

陸時就著他手, 咬住吸管, 喝完,凸起喉結上下移動。

見陸時肩線和鎖骨還露著,楚喻忍不住伸手幫他把衣領拉好。

又想起自己剛剛把人壓地上,有點不好意思。

把口服液棕色玻璃瓶捏在手裡,揉來碾去,楚喻遲疑著問, “事情……怎麼樣,還順利嗎?”

“嗯,順利。”

陸時起身,站好,低頭看他, “你早點睡,我走了。”

“好。”

楚喻答完, 忽然察覺到不對, “你去哪兒?”

手搭在門把上, 陸時側頭看向楚喻, 將食指豎起,輕輕貼在唇上,“噓,當我沒回來過。”

陸時仗著自己請過假,趁機逃課了。

這是楚喻在第二天下午得出來結論。

他後麵那張課桌,一直空著沒人。

數學老師講月考卷子,講到倒數第二題,習慣性地問了一句,“陸時,你來說說,這道題你思路和解法是什麼。”

夢哥舉手,大聲提醒,“老師,你想見到人他不在!”

“陸時請假還沒回來?”

數學老師瞄準夢哥,“那就請羅嘉軒同學,放下你手裡望遠鏡,來說說你思路。”

楚喻為了好好學習而準備望遠鏡,被夢哥借走了。原因是夢哥猛然發覺,自己好像有一點輕微近視。但他長太高,往前坐,會擋了後麵同學視線,老葉不給換位置。

於是開口找楚喻借望遠鏡用用。

楚喻自己不用了,大方地借給了夢哥。

夢哥拎著望遠鏡站起來,抓抓腦袋,拿起卷子仔細看題,回答,“這道題,我當時一看,就覺得眼熟!我做過!於是我努力回憶,努力想啊想,標準答案是怎麼樣來著?隻不過遺憾是,到考試結束,交卷了,我都沒想起來。所以老師,這道題我沒有思路。”

數學老師誇獎,“不錯,好歹知道是自己做過題,坐下吧。”

下課,夢哥一個碎步前衝,蹦到楚喻桌子旁邊,“欸,校花,陸神到底去哪兒了,怎麼還沒回來?兩三天沒見到,還挺想。”

楚喻捧著漫畫書,抬頭幽幽道,“你們怎麼都問我?我也不知道啊。”

“我們班,就你跟陸神熟,不過連校花你都不知道,那陸神還真是行蹤成謎。”

夢哥摸摸下巴,又去拉章月山椅子,“中午籃球場?走不走?”

離下次月考還早,沒那麼緊迫學習任務,章月山一口應下,“走!”

楚喻低頭,繼續看漫畫。

不過夢哥和章月山籃球之約沒有達成。

夢哥五指抓著籃球,站在走廊上,手伸出去試探,“這雨下得也太大了吧?難道上天是想考驗我意誌力是否足夠堅定,讓我在雨中灌籃?”

章月山立場堅定,“我是不會陪你淋著雨打球。”

夢哥熄火,“好吧,可惜我一代未來球星,被天氣阻擋了前進腳步!”

雨一直下到天黑,都沒有停下趨勢。

楚喻去恒溫植物園開灌溉係統時候,一腳踩下去,就是滿鞋底水。

總控打開,灌溉係統開始運作,楚喻往隔壁玻璃溫室望了一眼,從連廊走過去,順便也把總控打開了。

他站原地,聽著灑水細碎動靜,小聲嘀咕,“陸時,你再不回來,滿溫室植物都要缺水而死了。”

從恒溫植物園出來,遠遠傳來踏在水上腳步聲,一個撐著藍色格子傘人跑近。

是祝知非。

“校花!”

楚喻見祝知非急急忙忙,心裡一凜,脫口而出,“陸時怎麼了?”

“咦,你怎麼知道我找你是陸哥有事兒?”

祝知非來匆忙,眼鏡上都沾著雨珠子。他沒來及管,“石頭給我打電話,說陸哥今晚要上場開黑賽!”

“這麼大雨?”

“對啊,這麼大雨,不知道晚上停還是不停。那條賽道全是急彎陡坡,積了水,一個打滑,就要出事!”

祝知非扶扶眼鏡,語速很快,“石頭著急,說勸不動,給我打電話,讓我拉著你一起過去,看能不能勸勸陸哥。”

楚喻覺得,自己過去,也不一定能勸得動。

但他握握傘柄,還是道,“走吧,我跟你一起。”

從學校到那段廢棄公路路程挺遠,路上還因為下雨堵了車。到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雨絲毫沒有變小意思,密密麻麻雨線在燈光下清晰可見。千萬雨滴打在林木草叢上,簌簌作響。

楚喻跟祝知非從車上下來,走了一段路,到地方,發現現場聚著不少人,各自都穿雨衣、打雨傘。

甚至因為下雨,天氣和地形條件惡劣,比賽難度增大,眾人討論得更加興奮。

沒往人群裡擠,祝知非站到路邊,摸出手機打電話。

過幾分鐘,魏光磊從人群裡穿出來,看見跟祝知非站在一起楚喻,快走了幾步。

三人站到路燈下。

雨滴砸在傘麵,劈劈啪啪。

祝知非先急著問,“石頭,到底怎麼回事?陸哥他不是有事請假了嗎,怎麼又跑這兒了?”

“我怎麼知道?”

魏光磊皮膚黑,緊皺著眉,“我事先也不知道,我下午蹲家裡打遊戲呢,後來去店裡,發現不對勁兒,開倉庫一看,裡麵停車不見了!嚇得我,趕緊打電話。後來我一朋友跟我說,晚上這兒有比賽,陸哥也要上,我他媽心跳都差點停了!”

周圍喧鬨得厲害,他稍稍提高嗓音,“我就猜到,陸哥這次回來,肯定跟前幾次一樣,要發瘋。不是找事兒打架,就是找刺激發泄。但我他媽,下雨天開賽道,是能開玩笑嗎?”

楚喻抓到重點,“前幾次?”

祝知非解釋,“嗯,陸哥臨時出門一兩天,好幾次了,每次回來,心情都很爆炸,反正就是惹不得。”

魏光磊吸了口滿是泥腥味兒濕氣,點了根煙,“我是勸不動了,你們兩個再努努力。”

祝知非拆穿,“你是不敢勸吧?”

魏光磊斜睨,“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