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了?”我捧住夏油傑的臉,擔憂地問道。
夏油傑在我的視線下垂下了眸子,輕聲向我訴說著:“所謂的‘星漿體’任務,便是將稱之為星漿體的,擁有特殊體質人類送到天元大人那裡,與天元大人進行同化,從而讓天元大人繼續保持人類的本質。我們咒術師如今非常依賴天元大人的結界術,如果天元大人失控,事態也許會變得很糟糕。”
“而每五百年,便會出現一次星漿體,這次的星漿體,叫做天內理子。”夏油傑抱著我的腰,他把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繼續說著,“我和悟的任務,便是把理子妹妹帶到天元大人所在出,讓他們完成同化,而同化之後,理子妹妹就會消失。”
“任務進行得很順利,雖然也有阻撓,但是都被我和悟解決掉了。但是,真的需要為了一個可能發生的情況,而犧牲掉一個活生生的人嗎?理子妹妹,她跟你差不多大,我看著她,總會想起你。”傑抬起眸子看向我,劉海遮住了他的一邊眼睛。
我伸出手把他的劉海拂開,他眯著眼睛任我動作,繼續說道:“她的人生還沒有開始,就要為了這麼虛無縹緲的理由而被犧牲掉嗎?我很矛盾,涼子。”
“那麼,你們是怎麼決定的呢?”我也放輕了聲音,這麼問著。
夏油傑隻是盯著我看,但是眼神有些空洞:“我們讓理子妹妹自己選擇,她選擇了回去,她想要回去,繼續過自己的人生。所以我和悟把她送回了家裡,我們想,咒術高層同意的話最好,若是不同意,憑我們兩個的實力,也總能保住理子妹妹的,但是……”
說到但是的時候,他茫然的眉心出現了一絲痛苦的情緒,我撫平了他的眉心,他繼續向我訴說著:“但是,我們隻知道防範那群老橘子,卻沒有想到,殺機竟然來自我們一直保護著的普通人。”
“盤星教,是一個崇拜天元大人的組織,他們一直反對星漿體與天元大人同化。但是明明理子妹妹已經放棄了,他們卻還是……”夏油傑喘息了一聲,他抓緊了我的肩膀,太過用力以至於讓我感到疼痛,我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摸了摸他的頭,於是他繼續說了下去,“悟的眼睛可以看穿一切咒術,但是來自普通人的毒藥卻不可以,理子妹妹,就這麼……”
“涼子,你說,為什麼人心可以這麼惡毒?事後我和悟去找他們算賬,但是他們把替罪羊推了出來,自己卻置身事外。”夏油傑的表情有些迷茫,他看著自己的雙手,“我所保護的,究竟是什麼?”
我抱住他的腦袋,把下巴放在了他的頭頂,我無法感同身受他的痛苦,隻能用蒼白的話語輕聲安慰他:“人性就是複雜的呀,有好人的存在,當然也會有壞人的存在,這是你改變不了的。”
夏油傑就不再說話了,隻是更緊的抱住了我。
我們在長椅上抱了一會兒,連路過的阿姨都對我們投來了年輕真好的視線。我這才晃了晃夏油傑的腦袋:“傑,我們該回去啦,悟等了很久了吧。”
夏油傑這才抬起了頭來,他似乎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現在看起來,又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了。
他抱著我站了起來,還把我往天上拋了拋,嚇得我趕緊纏在他的脖子上。夏油傑低低地笑聲在我耳邊響起,我們胸口貼在一起,他胸腔的震動也傳遞給了我,將我也震得有些麻麻的。
我想我一定是臉紅了,所以我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義正言辭的警告他:“你再這樣扔我我就生氣咯!”
“抱歉抱歉。”夏油傑沒什麼誠意地道歉,然後一手托住我的腿彎,一手抱住我的背,以公主抱的姿勢把我抱了起來。
我嚇了一跳,更加用力的抱緊了他的脖子。我總覺得如果不是夏油傑熱愛打拳身材很結實的話,他的脖子可能已經被我掰斷了。
夏油傑抱著我,穩穩地走回了公寓裡,期間我一直把頭埋在他的懷裡,因為路上有人經過。我催眠自己,隻要對方沒有看到我的臉,就相當於這件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
本以為公寓內會是那種喪禮現場的離彆氣氛,我在門口的時候還整理了一下表情,擺出了一副沉痛的表情。但是我沒想到,打開門見到的就是眼睛亮晶晶,興奮得臉頰都紅撲撲的伏黑惠。
?
等等,惠惠剛剛不是還在為要離開爸爸了而難過嗎?為什麼才這麼一會兒不見,他就變得這麼開心了?莫非我剛剛跟傑在外麵不是待了半小時,而是待了三天?
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伏黑惠見到我,非常興奮地就衝了過來,而夏油傑也適時的把我放了下來。他還在玄關處脫鞋,而我套上我的拖鞋就一個疾奔離開了夏油傑的手臂範圍內,在外麵就算了大家都不認識我,在這裡就不能再繼續讓傑抱著了。我不要麵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