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印來了, 戚善自然不能繼續在圖書館看書了。
她帶著秦印去了多萊的一家中餐館, 點了一些家常的菜式。當然點之前也問了秦印:“你可以吃這些嗎?”
秦印說:“吃一點沒問題。”
戚善點完菜又問他:“你現在抽得出空跑那麼遠?”
冬奧會還有兩月就要開始了, 按理說他這時應該忙著訓練才對。
秦印回答:“我向教練請了三天假, 也已經定了聖誕過後就回去的機票。你不用替我擔心,對於訓練,我有分寸。”
他安排得井井有條, 戚善隻能乾巴巴地哦了一聲。
在這寒暄過後, 兩人之間一時陷入了寂靜。
旁邊還有那麼多客人, 秦印一點也不害臊,隻盯著戚善看。兩人也有一月不見, 按理說一月的時間也不長,秦印這會兒看戚善, 卻瞧出了她好像清瘦了一點。
臉上的肉少了一點,剛才在外麵戴著厚厚的圍巾的時候,一張臉都快要全都埋進去,隻剩下一雙清淩淩的眼眸在外麵。
秦印喜歡看戚善戴圍巾,他覺得她戴圍巾的樣子特彆可愛, 他經常看著看著就心裡軟了一塊, 就想要去碰碰她, 逗逗她, 讓她把目光放自己身上來。
戚善注意到了秦印的目光, 心中難得有些不自在。
她不自覺移開目光, 不再與他對視, 轉而去看中餐廳內的裝飾來。
幸好餐廳的服務員很快把菜端上來了。
戚善察覺到他終於移開的目光, 這才鬆了口氣。
秦印這次來不是以運動員的身份來的,準確的說,他是以戚善的追求者的身份來的。這點戚善當然明白。
秦印這一月來的微信消息轟炸終於派上了用場。
要是換了彆的追求者這麼乾,戚善一定會買一張飛機票,當場把人就送回去。可是秦印雷打不動在微信上和戚善聊了一個月,明明自己也很忙,卻還在這個時候抽出空來,從華國首都跨越太平洋飛到了多萊。
也隻是為了和她說聲聖誕快樂。
麵對這樣的秦印,戚善該怎麼拒絕?
秦印老說戚善沒有心。
可她不是沒有心,她隻是把自己的心保護得太好。
今日秦印穿著她買的那件羽絨服,站在雪地裡衝她微微一笑的時候,戚善便覺得自己縱然是穿了一身堅硬盔甲,那時候也要被他笑得丟盔棄甲、倉皇而逃。
無可否認,那一刻,她的確動容了。
也沒法不為他動容。
戚善在多萊比秦印多待了五年,秦印如今不遠萬裡而來,她自然勉強算是個東道主,便打算帶他好好玩玩,也算是放鬆一下。
飯後她問秦印想要去乾什麼,秦印沉吟片刻,提議:“要不去滑雪?多萊不是有個滑雪場?”
多萊每年冬天下雪早,雪也積得厚,是C國國內有名的滑雪勝地,每年冬天都有許多人從C國南部甚至全球各地專程飛來滑雪。
秦印的確是挑了個好地方。
隻是戚善難免有些憂慮。
她猶豫:“你到時候會不會受傷?”
秦印為她而來,戚善並不希望他帶傷回去。更何況他身份特殊,冬奧會在即,在這關鍵時刻更是需要小心謹慎。
“我是瓷娃娃嗎?”
秦印無奈地輕彈她的額頭,動作很輕,這彈指落在她額頭上一點也不痛,倒是顯出幾分親昵來。
戚善被他這動作弄得心跳亂了一拍。
秦印見她忽然愣住,以為自己沒控製好力道,也跟著一愣。他下意識地伸手小心翼翼地揉了揉,一邊輕聲安慰她。
“你放心,我不會受傷的。我自己的身體素質,我比誰都更清楚。”
他已經這麼說了,戚善隻能把他帶到了滑雪場。
戚善從小就不愛運動,來到多萊的這五年間,林依依好死賴活都沒把她拽出來過,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第一次來多萊的滑雪場,身邊跟著的會是秦印。
滑雪場有教練,換好裝備後,戚善原本準備花錢請個教練指導一下,秦印卻阻止了她。
他語氣有些不滿:“你覺得我沒本事教你?”
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在你麵前的可是國家隊成員!我拿了那麼多的金牌,還教不了你一個小菜鳥?”
戚善無語:“……可你是短道速滑的世界冠軍,和滑雪有什麼關係?”
秦印蠻不講理:“冬奧會也有滑雪。況且都是滑,我滑冰滑得好,滑雪滑得好也正常。這有什麼不對嗎?”
這明明哪裡都不對。
戚善懶得和他狡辯,也就沒有叫教練,就這麼任他去了。
直到去了滑雪場內,看著秦印有模有樣地滑出一段距離,戚善才知道秦印真的沒撒謊。雖然比不上專業的滑雪運動員,但是要教導戚善這樣的新手卻是綽綽有餘。
秦印滑了一圈回來,戚善驚訝問他:“你花時間學過滑雪?”
“我才沒那麼空閒。”
秦印神色一片雲淡風輕,鎮定自若,隻可惜上揚的眼角泄露出了幾分洋洋得意來。他輕咳一聲,聲音平靜:“就是和滑雪隊的那些人約著滑過幾次……我運動神經發達,學什麼都快,滑雪隊的教練還誇我是個好苗子呢。”
他自己誇自己,戚善覺得他真是厚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