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哥兒早上醒的早,到了時間點兒就會醒過來,就算前一天晚上再累也一樣。像往常一樣,他睜開眼睛就會靜悄悄的坐起身,不會吵著趙淺睡覺,但是今兒卻不一樣,他沒能起來。
他睜眼便瞧見了趙淺的下巴,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趙淺摟著他的肩膀,現在自己整個人就在他的懷裡。
周哥兒心裡很慌,宿醉後腦子有些鈍痛,但是這並不影響他想起自己昨天晚上跟趙淺說的話,他閉上眼睛翻身把頭埋在枕頭上,一張臉憋的通紅,怎麼喝點酒就管不住嘴了。
他這一動,趙淺醒了。
趙淺睜開酸澀的眼睛,昨晚也不知什麼時辰才睡著的,他掃了一眼趴著的周哥兒,抽回自己被壓的發麻的手,迷糊著眼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醒這麼早啊?”
周哥兒悶悶的應了一聲,他不敢抬頭去看趙淺。
好在趙淺翻了個身,向著另一邊了,不一會兒便聽見了他均勻的呼吸聲。
周哥兒輕輕撐起身體,他側頭過去,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趙哥?”
趙淺沒有答應,回應他的是一陣鼾聲。周哥兒鬆了口氣,輕手輕腳的從他身上爬了過去,心突突跳著下了床,趕緊跛著腳拿了外衣溜出了屋子。
屋裡恢複安靜後,沉沉入睡的趙哥忽然睜開了一雙清明的眼睛,他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他看著自己的手,自言自語道:“是他自己滾到懷裡的,不是你去抱的,是不是?”
“是。”自問自答後,他左手拍了右手一下,臉上有了笑意:“這就對了。”
他披上外衣,腳塞進拖鞋裡,一臉平靜和往日無異的走出屋去,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坐在灶下正在出神的周哥兒連忙摟起一把乾柴火,有些慌張道:“嗯,習慣了這時候起來。”
趙淺點點頭:“以後晚些起來也一樣的。”
兩人一起簡單的做了早飯吃,趙淺把昨天收獲的海帶給搬了出來,今兒天氣不錯,他紮了兩個木樁子,交待周哥兒:“今天我不出海,但是要出去,你在家裡把這些海帶給曬上。”
“嗯。”周哥兒應了一聲後,又忍不住問道:“是去集市嗎?”
“什麼?”
周哥兒解釋道:“我見你昨天打了那麼多魚,拿出去的漁網有一個又破了,是要去賣魚順道買新的嗎?”
“不是,魚暫時不賣,漁網縫縫還能用。”
周哥兒便沒有再說什麼。
趙淺在屋裡搗鼓了一會兒,把砍柴的刀扔進背簍裡,背著背簍就出門去了。
他今天不出海是因為想去山上看看,出了上魚村,往北方走半個時辰就到了山腳下,這座山很高,是漁村附近最高的一座山了,爬到山頂上估計得要一天,山路上雜草叢生,看來少有人上山去。
他想去山上剝些棕櫚樹皮,之前瞧見村裡的漁民用棕櫚葉子搓成的繩子栓過魚。
昨兒睡不著的時候,他就想來山上了,家裡的床實在是太小了,兩個人睡在上頭翻個身都不容易,家裡有一些木柴,可以做一張大些的床,現在天氣一天天冷下去了,用棕櫚皮可以做個床墊,睡著軟些,也暖和些。
撥開雜草,野藤子有些長刺,紮得人生疼,走了好一會兒,他才找到一根棕櫚,山上的野棕櫚不像觀賞植物,長得也就很一般,不過好在棕櫚皮挺多的,有些還已經自己脫落了。
他用刀把周圍的雜草藤子砍開,把地上能用的棕櫚皮撿起來扔進背篼裡,隨後再剝樹上的,這顆棕櫚隻有兩米的樣子,還不太高,要是高了還剝不到。
剝完了一顆,他又去找彆的,沒走多一會兒瞧見了一顆板栗樹,大樹子有十幾米高,像個大棚子一樣罩著,板栗成熟了爆開,從外殼裡脫落掉下來,落在地上的栗子很多都被野物給吃了,隻剩下一地的碎殼子。
他仰著頭看那一樹的板栗,很多裂開了嘴兒,露出裡頭深紅色的栗子,有的一個刺包裡頭就有三四顆板栗,看起來十分飽滿。扔下背簍,他把刀撇在褲腰帶上,不爬到樹上去摘些下來,他怕腳會挪不開。
小時候經常爬樹,而且板栗樹並不光滑,樹乾粗糙,倒是挺好爬的,三五幾下他就蹲到樹杈子上了,用刀把能勾到的地方全給摘了,不一會兒就有小半背簍。他也不心厚,瞧見差不多就滑下樹。
這時候在樹上啄板栗的鳥忽然把刺包給啄了下來,好巧不巧一下子紮在了他的手背上,痛的他齜牙咧嘴:“哪裡來的野鳥!去!”
嗬斥了幾聲樹上唧唧嘰的鳥,他把紮在手背上的刺包扯下來,有的小刺已經斷在肉裡了,一手背的血點子,又撚不出斷刺,氣不打一處來。
揉了揉手背,他瞧見無名指上不知什麼時候竟然長了一個肉瘤子,就一顆米粒兒大小,之前還都沒有注意到過,一直不痛不癢的,要不是今兒被紮了,他可能還不會發現。
他訝異的使勁按了一下,一點兒也不痛,隻是有些硌手,隨即,他嚇了一大跳,他竟然發現自己帶了個空間,裡頭有好些漁具,他眯起眼睛,把空間裡的漁具都翻了一遍,是以前出海打漁的漁具,什麼漁網,地籠,釣魚竿兒,簡直一應俱全,。
隨手拿出了個地籠,尼龍加工做成的網就是要結實的多,以前也沒覺得有多好,自從在這裡出了一次海以後,他才發現這些東西簡直再好不過了。
恍然之間,過去的那些生活似乎離他已經好遠了,若不是再次看見這些現代化的東西,他覺得以前去的生活就像是一場夢,現在的一切才是真真切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