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嚏!”
周哥兒捂著鼻子, 今天一大早起來渾身涼颼颼的, 他就感覺不妙,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就開始打噴嚏了, 鼻塞頭暈,鬨得都不敢抱孩子。趙淺讓人去請了大夫,在這空隙間, 又是端茶又是遞水。
趙淺摸了摸他的額頭, 輕聲問道:“有點燙手,發熱了。昨晚.......”
他本想說乾什麼要穿那麼少,但是見著媳婦兒哀怨的眼神後, 為了以後能夠再有驚喜, 立馬話頭一轉,把責任歸到自己頭上:“都怪我沒有給你蓋好被子,這麼冷的天兒。”
這麼一說,周哥兒的臉色稍微好了些, 他道:“彆湊我那麼近, 怕染到你身上了。”
“放心吧, 一點小發熱傳染不到我。”
他讓小荷又去拿了一件厚實的披風, 用來裹在少年身上, 兩人在廳裡等著大夫來,這會兒還早, 估計醫藥館還沒有開門,得到大夫家裡去請人,花的時間也就久。等了好些時候, 結果大夫沒來,鐘九倒是先來了。
鐘九被下人引去了大廳,瞧著兩口子恩愛如初,昨兒那一茬似乎沒有發生一般,他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有些弱的提醒了趙淺一聲:“趙老大?”
趙淺幫周哥兒整理著衣角,看了鼻尖發紅的人,心疼的揉了揉他的頭發,隨意朝鐘九道了一聲:“打聽的情況怎麼樣,你直接說吧。”
鐘九的瞳孔微微睜大,這不是要讓他又得罪一次周夫郎嘛!
“這.......”
“你說便是,少雨遲早會知道。”趙淺閒散的坐在周哥兒身旁,望著一臉婆婆媽媽的鐘九。
“您讓打聽的那幾個女子,我去打聽了,她們是南方一帶逃難來的,本是江南很有名的歌姬,但是南方戰亂,一路奔逃,過了數月才到咱們集市的。”
趙淺眉心一動,縣城集市這一帶偏於西北,因離戰亂的地方遙遠,倒是沒受什麼影響,隻偶爾聽見人說道上兩聲,知道南方一帶的事情,如今已過數月,聽說戰亂已經逐漸平息下來了。
“那你可問了她們今後作何打算?”
“幾個姑娘逃難的路上吃了不少苦頭,現在聽說南方雖然戰亂平定,但是卻再無精力回去了,隻想在集市上落腳討口飯吃。”
趙淺一喜:“那是再好不過了!你把她們請到日日鮮,我去和她們談談。記住,動靜小些,切莫引人說閒話。”
鐘九點了點頭,遂又看了一眼一邊的周哥兒,神情古怪,昨兒聽趙老大打聽歌姬的事情,臉都黑了,這遭怎麼半分表示都沒有?而且好好的人咋說發熱就發熱了,難不成是趙老大動了家法?
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啊!
周哥兒有些病態的投了個詫異的眼神過去,他渾身一僵,連忙低下頭轉身便出去了。
“趙哥也早些去安排好吧,這陣子冷,早去也好早回。”這話,倒是他打心眼兒裡說的,既然趙哥都不避諱自己,說明確實沒什麼,他是信任趙哥的。
沒成想趙淺卻道:“等大夫給你瞧過了我們一起去。”
他疑惑的抬起眸子,因為發熱,眼睛裡水氣汪汪:“我也去?”。
趙淺捏著他的手:“嗯。”
他正遲疑著,大夫已經提著藥箱趕來,他便沒再說什麼,伸出手診了診脈,倒確實不是什麼大事兒,就隻是普通的傷寒。
大夫開了藥,趙淺差下人去藥鋪撿了藥,吃了早飯,藥熬好讓周哥兒喝了以後,一番磨蹭,兩人乘著轎子出去已經臨近中午了。
鐘九按照趙淺的吩咐把昨日的幾個歌姬請到了日日鮮,他到的時候,幾個女子正抱著自己的樂器坐在雅間裡,似乎很久沒有在暖和的地方待過了,幾個人臉上的神情都有些惆悵,但應是見過不少大場麵,幾個人倒不像一般年輕女子那般局促。
見他來了,鐘九退了出去。
趙淺扶周哥兒坐下後,很是隨意道:“各位姑娘還不曾吃飯吧?”
屋裡的幾個女子見著進來的兩個人,都露出了怪異的神色,為首年稍長些的女子收起表情,朝趙淺頷首,不答反問:“不知這位老爺喚我們姐妹幾個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