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月滿意一笑,從身後一個女子手中接過一盞酒壺,從桌上隨意拿起一個茶杯將酒滿上,遞到了齊半靈麵前:“齊半靈,他們很快就會進鳳棲宮了。賊兵亂黨,你是一個女眷,你知道會發生什麼的,我勸你趁早了結自己。”
她身後那女子沉聲道:“費什麼話,直接給她灌下去不就行了!”
秦如月回頭涼涼掃她一眼:“他之前交代過,讓你們都聽我的吩咐行事。”
那女子還要再說,被身旁的同伴扯了扯袖子,還是閉上了嘴。
秦如月這才滿意,複又將茶杯遞給齊半靈,心中快慰無比。
她不僅希望齊半靈去死,還希望能親眼看到齊半靈在她麵前自己了斷。
這比她親手殺了齊半靈還會更叫她痛快。
如今,她就快如願了!
齊半靈的手被秦如月扯過,茶杯被塞進了她的手心。
秦如月笑得痛快:“娘娘,上路吧。”
見齊半靈抬頭望了自己一眼,秦如月笑了:“齊半靈,彆猶豫了,我早就關照過,那些流兵第一個就會來關照你,一會兒就要來了。”
齊半靈唇角勾起,趁秦如月不備,直接將手中的茶杯重重摔在了地上。
瓷杯被摔得粉碎,巨大的碎裂聲讓秦如月和她身後的女人們一震。
“來不及了,趕緊給她灌下去吧!”
其中一人奪過酒壺,朝齊半靈衝來。
此時,一支箭從寢殿門外射入,直直插進這個女子手腕上。
她手上一痛,酒壺從她手上落下,被摔得粉碎。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秦如月還沒來得及反應,寢殿的門已經從外頭被踹開,一群侍衛從外衝進來,一個個用手中的刀劍控製住了寢殿內的人。
秦如月剛想挪步,一柄冒著寒氣的劍抵上了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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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章宮內,裴亦辭一劍捅開撲上來的賊兵,又看了看從外蜂蛹而入的賊兵,蹙眉朝身邊的親衛吩咐:“你先帶一隊人從後門走,去鳳棲宮保護皇後。”
那親衛都快哭出來了:“陛下,這邊這麼多亂黨,臣還是留在這裡吧!”
“哎喲,可真是夫妻情深。”
一個帶著嘲諷的笑聲從外傳來,裴亦辭扭頭去看,就見他多年不見的兄長,“遜帝”裴亦崇穿著盔甲,從外走了進來。
見他進來,那些賊兵自動收了手,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裴亦辭唇角一勾:“我就猜到是你。”
裴亦崇與他相對站著:“弟弟,可彆怪做哥哥的絕情。我不過是來拿回本就屬於我的東西罷了。”
裴亦辭絲毫不怯,回望著他:“是不是屬於你,你自己清楚。”
當年幾位皇子手足相殘,文宗都看在眼裡。雖然裴亦崇獲得了最後的勝利,可文宗並不想將皇位傳給心狠手辣的他,而是屬意於年紀尚小,但自幼天資聰穎的裴亦辭。
但文宗擔心早定儲位,會讓裴亦崇接著對弟弟動手,便一直遲遲未立太子。
直到文宗重病,他才宣了當時的禮部尚書齊靖元覲見,命他代書遺詔。
當時,齊靖元擬了一式兩份遺詔,一份用於宣讀,一份在內閣存檔。
可沒料到,他剛從文宗寢殿出來,就被裴亦崇攔了下來。
齊靖元為了脫身,便交出了其中一份遺詔。
可他也清楚,裴亦崇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便提前將另一份遺詔交給了齊折暉。
而後,裴亦崇矯詔登基,齊靖元怕他朝裴亦辭下手,便上書彈劾裴亦辭,請求將他流放。
裴亦崇並不知道齊折暉手中還有另一份遺詔,便假作痛惜流放了裴亦辭。
而齊折暉作為裴亦辭當年的伴讀,竟自請隨行。
裴亦崇自然欣然應允了。
裴亦崇回想起這些,臉上戾氣更重:“當年我就不該聽齊靖元那小老兒的話把你流放南中,倒給你反咬一口的機會了。”
見裴亦辭並不搭理他,他也不生氣:“你想不想知道,我這邊這麼多人,是怎麼進的宮?”
“我登基之後,在宮中每個角落都挖了不少密道,這些你自然不會知道,因為……”
他嘿嘿一笑,神態扭曲,看起來癲狂無比,“工程結束後,每個工匠都被我下令殺了。密道的地圖除了我,沒有人有。”
裴亦辭也差不多能猜到。他這段時日來查到不少事,但卻追蹤不到暗自活動的裴亦崇,故而有了這個懷疑。
可他現在並不畏懼裴亦崇帶來的賊兵,隻擔心還在鳳棲宮的齊半靈。
裴亦崇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哈哈一笑:“對了,你那個寶貝皇後寢殿裡也有條密道,如今我的人要是順利,她應當是一具死屍了吧。”
裴亦辭眥目欲裂,隻覺得渾身血液都朝著頭頂湧上:“你說什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