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請召開一下上弦會議吧,鳴女小姐。”
木原直流溫和地使用鳴女,將其他所有的上弦都召喚到了無限城裡麵。
黑死牟手按在刀柄上,佩刀隨時出鞘,童磨輕搖鐵扇,細碎的冰晶在空中飛舞,猗窩座展開血鬼術羅針,半天狗躲在玉壺後麵。
黑死牟:“……閣下,所……謂何事?”
這個人類……果然不安好心。
黑死牟和鬼舞辻無慘在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是上下級,而是更類似於友好合作夥伴這種關係,在上弦裡麵鬼舞辻無慘也幾乎隻聽得進去黑死牟說的話。
早在木原直流出現沒幾天,黑死牟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對鬼舞辻無慘說,鬼不應該跟人合作,應該早早殺了這個人類,以絕後患。
然而鬼舞辻無慘覺得木原直流不過是區區人類而已,翻不起浪花,隨時就可以捏死,還能利用他做事情。
區區人類讓鬼舞辻無慘的底線一退再退,甚至上六兄妹死去也沒有讓他醒來。
可能他現在永遠也醒不來了。
黑死牟看了看一動不動的無慘,心中浮現出一層忌憚。
木原直流:“其實沒什麼大事,各位不必驚慌。”
眾鬼看來一眼固定著的無慘,全都都沒有吭聲。
“隻是,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訴諸位,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我的屬下了。”
木原直流嘴角還帶著禮貌至極的微笑,風輕雲淡地說出了足以震撼在座所有上弦的話。
他們全部都瞪大了眼睛。
身為人類的鬼王,這一幕看上去要多荒誕有多荒誕。
不需要發出任何聲音,所有上弦之月在同一時間內動手。
月之呼吸刀刃銳利,散蓮華冰晶剔透,猗窩座瞬間近身,半天狗自我分裂,玉壺掏出了他的珍藏品。
木原直流歎了口氣。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呢。”他平靜地闡述了事實。
就在那麼一瞬間,所有的鬼都停止了動作,“咚”地一聲全部跪在了地上。
黑死牟頭上冒出冷汗,導致目前局麵的原因不是木原直流在這片空間施加了額外重力,而是來自他體內的無慘細胞,全麵地壓製了他。
來自鬼舞辻無慘的力量在無限城擴散開來,鬼們無法抗拒鬼王的命令,全部跪倒在地上,麵朝著這個人類男子。
“幸好無慘君把你們管理設置的非常嚴格呢。”木原直流親切地拍了拍鬼舞辻無慘的肩膀,對方還是像雕塑一樣一動不動。
“我其實是沒有這樣打算的……但是如果有捷徑的話,誰不想走呢。對吧。”木原直流語氣愉快地說。
“如果比喻的話,鬼舞辻無慘就好像你們的‘司令塔’,從他那裡發出的任何一條指令你們都必須無條件遵從,哪怕是去死這種完全沒有理由和人性化的命令也會被立刻執行,所以隻操縱無慘君就能得到你們所有鬼的幫助。”
鬼舞辻無慘一直防備自己手下篡位,管理手下近乎苛刻,禁止鬼群聚,但是這種手段最後卻便宜了木原直流,他本來也沒有想過自己會在這個人類的手上翻車。
——不過,這種不會翻車的想法,到底是鬼舞辻無慘本鬼原來的想法,還是木原直流給他植入的潛意識,就說不準了。
“好了,現在,諸位可以安心聽我說話了嗎?”木原直流用手指在嘴唇上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不過,也不一定是說話,就讓無慘君把我想要表達的東西全部心靈傳輸到你們心裡吧,不得不說,無慘君帶給我超級巨大的驚喜哦,我一直都很想要心理操控這種方便的能力……”木原直流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又拍了拍無慘一動不動的腦袋。
隨著“滴”的一聲,在場的所有鬼的表情都變了,高階的鬼還好一點,隻是皺了皺眉頭就恢複了平靜,低一點的鬼,比如鳴女,半天狗之流,幾乎腦袋都要炸開了。
半天狗迫於壓力,才沒有在地上滾來滾去,而還是保持著跪倒的樣子,他旁邊的玉壺卻炸掉了一個壺。
黑死牟不可置信地長大六隻眼睛,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人類,在接受到想法的一瞬間,他隻有一個念頭——
汙染。這個名為木原直流的男人正在用自己的思維瘋狂汙染他們的大腦。
那種瘋狂混亂又帶著莫名詭異的想法存在於這樣一個人類的腦子裡麵,而他居然還能保持正常的人類形態而不是發生變異……
木原直流看起來很高興,嘴角的弧度從一開始就沒有發生過變化。
“啪嘰”
像是西瓜爆開的聲音一般。
黑死牟回頭,發現半天狗的頭被他自己硬生生摳爛。
“誒誒?開始了嗎?”木原直流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雖然平時把公式寫在牆上的時候,也會達成普通人看一眼就會暈倒的效果,更彆說直接注入會發生爆頭這種不節約的事情,但是如果是鬼的話,腦袋可以無數次再生,反而可以更好地理解吧。”
“正是因為這種無限的可能性我才最喜歡鬼這種生物了,彆的物種都不可以。”木原直流說。
“整個家族裡麵就隻有我接觸到了這種無限的可能性,真是想想就讓人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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