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淮北富庶之地,楚國軍中的糧草輜重供應,老世族占據一半以上,話語權必然有相當的份量。
項燕欲要拋棄淮北,進入淮南,也根本不可能。
老世族根本不會允許項燕將戰場落在淮南。
這也是上將軍王翦所希望的。
那兩種聲音便是滅楚的機會。
可惜了。
明眸深處,那數裡之外的戰場之處,楚軍不住強攻,秦軍不住守禦,一支支強勁的三弓強弩、五弓強弩、箭陣、座弩強炮輪番而出。
對著楚軍直接如此刻天候,疾風暴雨般傾斜。
楚軍根本就靠近不了。
縱然有一二漏網之魚,行至那堅固無比的壁壘麵前,亦是有著強大的攻伐之力,無處可破。
虛空中的雨水越來越大了,秦軍軍中的座弩強炮雖不在使用,但楚軍強勁勢頭也是受到不小影響。
“此戰之後。”
“要麼項燕堅守不出。”
“要麼項燕退守淮南!”
“除此之外的任何軍略,都隻有一個結果!”
白芊紅對著身後的橋鬆三人看去,大戰滅國,看似複雜無比,實則勝機就抉擇於某一件事情。
把握住了。
攻滅楚國輕而易舉。
不然,唯有靜待良機。
或許秦軍六十萬大軍強力南下,同楚軍五十六萬大軍正麵交鋒,或可將楚軍儘數殲滅。
但是秦軍又能夠剩下多少?
六十萬大軍,彙聚秦軍莫大精銳,萬萬不能夠有太大損傷,否則燕趙之地、三晉之地就會出現更大的麻煩。
上將軍王翦行軍穩重,亦是老成謀國。
這一次楚軍強攻,短時間內不會結束的,除非真的取得不到任何戰果。
脆音語落,白芊紅踏步間,消失在雲車之上,留下橋鬆三人看向遠處殺伐鐵血的戰局。
楚軍一次次的強攻,麵對秦軍從一開始就布下的防禦,根本就靠近不了那穩固無比的壁壘。
連番旬日,如白芊紅先前所想一般無二。
楚軍沒有任何所得,反而還死傷數千的兵士。
“王翦!”
大司馬項燕親臨前線,以觀楚軍強攻勢頭,看著雙方強力的交鋒,看著楚軍無匹的攻伐勢頭,看著秦軍如巨石一般的防守。
實在是眉頭緊鎖。
“王翦用兵,向來穩妥。”
“大司馬所思,他清楚。”
“他所思,大司馬也清楚。”
旁側,烈焰華服的昌平君熊啟亦是看向極遠處,那裡……秦軍自王翦駐守在平輿之後,修築的防禦壁壘看得很清楚。
此刻成為攔阻楚軍進攻的強大盾牌。
對於這個結果,昌平君熊啟並不覺得意外,先前待在秦廷甚久,對於王翦領兵的軍略還算知曉。
王翦領兵攻戰,穩妥為上,或許沒有如武安君那般的奇謀兵策,但最後的結果往往令人欣喜。
這不得不說是王翦為名將的一大特點。
穩打穩紮,許多軍將都會。
但最後的結果,卻不一定如此。
“秦軍那裡正在安穩生火造飯?”
連綿大雨之後,天地間,涼風席卷,隨同一側的項伯鼻息微動,看向極遠處秦軍所在方位。
此刻已經嗅到一股秦國肥羊燉獨有的氣息,那種蔥蒜秦椒的辛辣之氣,還有那些戰馬彙聚一處的糞便之氣。
隨著大雨連綿浸潤,此刻微風而動,已然迎麵而來。
實在是不太好聞。
關鍵,此刻秦軍前方還在同楚軍交戰,雖如此,還在安穩生火造飯,實在是可惡。
“咳咳咳……。”
“咳咳……。”
“……”
隨著秦軍開始生火造飯,那獨屬於秦人的口味氣息,肉香、飯香、肥羊燉、烤羊肉等等氣息雜亂一處。
飄至楚軍之中。
相對於秦軍的口味,楚軍向來多魚米清淡,一時之間,感受那般重口味的飯菜,著實忍不住,不住輕咳起來。
“秦軍這是輕視楚軍哉?”
項梁亦是神色不悅。
兩軍交戰,秦軍一邊在戰鬥,一邊在生火造飯,似乎根本沒有將楚軍放在心上,實在是令人不喜。
“這就是王翦的兵策。”
大司馬項燕神容未改,看向此刻秦軍深處生出的道道炊煙,王翦如此,未必不是為了強行激怒楚軍所至。
更有聞王翦軍中正在推行什麼護國學宮的強身健體之法,根本就不像大戰滅國的勢頭。
安穩如山,巋然不動。
連項伯、項梁都如此,何況其餘軍將以及軍中士卒。
“唯有讓世族之力一觀秦軍的難纏,大司馬方有施展之地。”
昌平君熊啟又是一語,楚軍仍舊在不住的進攻,那些兵士大多是世族私兵,欲要強行求戰,獲取戰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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