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要道貫通,通行百業,徐徐拓展。
收到郡侯的文書,再加上一些人的秘密知會,任囂親自迎接這位大秦公子,雖說他的消息自己略知一二。
然而,那些於自己沒關係。
天明公子……就是大秦尊貴的公子。
按照大秦律法,公子雖然沒有什麼爵位和官職,然而,位分上堪比諸侯,那是毋庸置疑的。
身著郡守一級的黑色袍服,束發而冠,身後跟著郡丞等人,還有自己調遣來以為天明公子所用的人手,浩浩蕩蕩,綿延很長。
禦馬而行,行走在寬闊平坦的要道上,這是水石鋪就的,不算很寬,隻有一丈之距。
連大秦規矩的要道都算不上,更彆說足以通行始皇帝陛下車架的馳道了。
單手抬起,遙指一二裡開外的一座城池,大致的輪廓已經清晰可見,就是方圓不顯,隻有三裡!
方圓三裡的城池!
其實已經不小了,如果不是公子天明的身份,自己預計鑄就方圓兩裡的城池,足以容納墨家那些叛逆了。
在動用不小兵士的力量下,在周圍山脈充足的木料、石料供應下,在郡侯送來的一船船水石供應下,城池建造的很快。
方形的暗褐色城池。
四周城門皆有,城門之上也有箭樓,以為兵士巡視之用,城池之內的一處處區域都規劃好了。
就是一些房屋稍顯簡陋,畢竟時間還不算很充分。
對於那些墨家的叛逆,也無需很充分,讓他們住在城池裡,已經是極大的恩典了。
“東側區域有一條河流,南側也有一條河。”
“再往南走十多裡,便是可以到海邊了,那裡可以建造渡頭,用來造船出海所用。”
“公子,北邊便是那群墨家叛逆停留之所了,墨家之人一共有七千八百六十三人,還有一些其它發配過來的六百多人。”
“一共八千五百人左右。”
“他們就交給公子了,為安穩起見,陸豐這裡會留下兩個千人隊以為公子所用!”
“叛逆終究是叛逆,需要防備!”
接著先前所言,任囂繼續說著。
陸豐之地,這裡其實真的不錯,方圓五十裡區域內,幾乎沒有什麼高山,最高的一處連三百丈都沒有。
其餘更為低緩了。
遠遠看去,地勢起伏有序,林木蒼翠茂密點綴,一株株中原之地罕見的樹木生長。
此外,城池四周可以用來耕種的土地也不少,方圓五十裡之內,足有層的區域可以為所用。
這個比重已然足夠高了。
放在整個閩中郡、南海郡,都絕對是很高的比重,許多敵方連一層的比重都沒有。
公子……終究是公子。
任囂為之感慨。
話語間,單手指著城池北邊的一處平坦之地,那裡正看押著八千多人手,都是接下來陸豐的子民,籍冊都更改過了。
旋即,又指著此次同自己一塊前來的兩個千人隊,是用來維持安穩所用的,從數日來的回應來看。
那些墨家的人很不老實,經常生事,沒有兵士在這裡,任囂還真不放心。
“任囂大人,多謝!”
天明一路上,都是靜靜聽著,很少說話。
和召水她們在南昌停留了三日,便是分開了,自己乘船南下陸豐,不曾想遇到郡守任囂了。
於此,天明隻得輕輕的歎息一口氣,怕是自己所有的行蹤都在彆人的掌控之中。
對於江南,對於陸豐,自己不了解。
從郡守任囂的一連串介紹來看,的確是上佳之地,很好的地方。
和自己想象中的蠻荒之所不一樣。
尤其郡守任囂還帶來了很多支持,無論是諸般農具,還是耕種的穀物,還是其餘必須之物。
都是應有儘有。
固然是武真郡侯的吩咐,怕也是鹹陽的母親和他的吩咐。
否則,以秦國對待俘虜的處置辦法,墨家那些人此刻應該在衣衫襤褸的在這裡做著各種工事。
日夜不息的開挖溝渠?
夜以繼日的開墾良畝?
焚滅山林,開采礦石?
……
無論如何,現在自己需要任囂提供的那些,拱手深深一禮,雖不願如此,卻還是如此。
心情格外沉重。
“哈哈哈,公子不必言謝。”
“都是在下應做的。”
“若是做不好,郡侯可是要問罪在下的。”
“公子,接下來是直接入城?還是看看那些叛逆?”
“一共八千五百人中,女子數量不少,約有五千人,勞力不算多。”
任囂連忙笑語還禮。
說話之間,一行人已經禦馬臨近陸豐之城了,勒住韁繩,任囂再次詢問著。
“去看看那些人吧。”
天明打量著不遠處的城池一言。
城池已經鑄好,很出乎預料了,已經很好很好了。
至於裡麵是什麼,不算重要,接下來修建也很快的。
反而那些人才是最重要的。
十年的時間!
自己要和八千五百人在這裡停留十年!
十年之後,自己也二十餘歲了。
召水……也二十餘歲了。
陽滋也成了大姑娘了。
高兒弟弟也長大了。
……
不知道那個時候,會是一個什麼模樣。
思緒翻滾,靈覺如舊,對著身側的任囂頷首一笑,指了指北方的那些人。
“公子,請!”
“你們先行前往。”
任囂點點頭,微微調轉馬兒前進的方向,旋即,看向左右低語吩咐著,那些墨家的人很不老實。
修為入化神,一切自然聽得很清楚,天明沒有多言,隻是調整著方向,緩緩行進那裡。
近八千的墨家機關城弟子。
接下來都要在陸豐之城了,自己還成了陸豐之城的縣令?
希望他們不會讓自己失望,也希望自己不會令他們失望。
“任囂大人,十年之後,那些人就可以隨意離開陸豐之地了吧?”
這是自己和武真郡侯的約定。
任囂應該知曉。
“不錯。”
“十年的時間!”
“隻要十年的時間,那些人不出陸豐之地,十年之後,他們就自由了。”
“為此,郡侯所言,讓在下派人每隔一段時間前來統計戶數,還望公子見諒。”
“公子仁德之心昭然,而這些人卻不一定體會公子之心,果然有些人不守規矩,罪當連坐!”
任囂拱手一禮。
對於陸豐之地這邊的安排,郡侯自然有吩咐。
聞公子天明之言,連忙說道著。
其實,規矩什麼的?
對於公子天明來說,不算什麼!
關鍵是公子天明如何抉擇,因公子天明的緣故,郡侯應下十年的期限,這也是郡侯給公子天明的顏麵。
給麗夫人的顏麵。
公子天明當有所知,仁德之心固然好,卻也非適用於墨家這群叛逆中的一些刺頭。,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