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玉、雲舒離去蘭陵,獨剩焰靈姬同周清在宮觀行走傳道。
一番講道之後,二人休憩於太山觀之地,焰靈姬無聊的趴在軟榻上,說道自己的發現。
“那些事情……在本侯的預料之中。”
周清正屈膝盤坐在旁,凝練三元,推演玄功妙法,每一處宮觀都是這般,都會按照這裡的天地氣象、宮觀氣息創造嶄新手段。
分化一道靈覺同焰靈交談著,體表已然紫光氤氳,更有一枚枚玄妙至極的道紋虛空震顫化生。
“公子,若是那些人胡作非為,甚至於做下悖逆之事,按照帝國律法,宮觀也要受到牽連的。”
焰靈姬枕在雙臂上,側著嬌媚的小腦袋,那些人心思很雜亂,不為純粹的道者。
“生!”
“死!”
“宮觀之內,需要他們自己抉擇。”
“分教開宗,紮根於世俗之中,他們不能夠指望一直有本侯庇護他們。”
“就算現在本侯可以庇護他們,將來本侯不在了呢?”
“他們還是要麵臨那樣的事情。”
“好在分教開宗初始,一位位掌門都是熟悉之人,他們不會有大問題,宮觀裡的弟子出事,該如何做就如何做!”
紫氣盈盈,周清同焰靈姬徐緩說著話,進而身前虛空自動沉浮一本內容空白的書籍。
書頁翻開,金光縈繞其上,便是一枚枚嶄新的黑色製式文字落下,真法玄功已經初成。
不涉及合道境界的真法,推演起來不費吹灰之力。
尤其,河圖之書自己也有極大受益。
宮觀之中有山東之地的遊俠潛入,人數不少?那件事從離開關中之後,就已經發現了。
神通運轉,許多人的心思都能夠聽到。
故而,焰靈所言,不為大事。
分教開宗!
剛剛開始,就如眼下,這裡方圓三百裡之地,有重山觀和太山觀,三十年後呢?
五十年後?
也許,這兩個宮觀就不存在了。
也許又出現其它的宮觀宗門。
分教開宗就是自己在諸夏這個大池塘裡放養魚兒,自己會給他們準備足夠的食物。
是否成長起來!
是否強大起來!
就是一個未知數了。
然而,周清覺得隻要不團滅,就是值得,何況自己的運氣也沒有那麼差。
符篆文字有成,自己都賜給那些宮觀一些特彆的信物,會有所用,增強他們活下去、強大起來的幾率。
“公子您就不心疼?”
焰靈姬輕哼一聲,果然有那樣的糟心事,自己都替公子心疼。
“若是天魔宗以後出現那樣的事情,奴家直接出手一把火燒了他全家!”
接著,又放出自己的處理。
公子的分教開宗就是天魔宗的先例,天魔宗以後若出現那樣的人和事,直接抹殺便是。
省的鬨心。
“隻要諸夏安穩如故,那些人就不會有什麼動作。”
“本侯並不期待所有分教開宗的宮觀都可以傳承千年,那也是不可能的。”
周清平靜而語。
紮根於世俗,必定要受到世俗的影響,那是不可避免的,就看那些人如何抉擇了。
“……”
“始皇帝陛下對於那些人就太寬容了,若是將事情交給奴家,再給奴家一個萬人隊。”
“再給生殺大權。”
“山東諸郡絕對不會有以後的事情了。”
看著公子麵前的那本空白書籍內容漸漸增多,焰靈姬伸手一握,便是一隻刻印火焰紋痕跡的酒壺出現。
其內真空之力充斥,酒水多達近百種,每一種更是重達數百斤,櫻唇輕啟,便是一束醇香酒水入喉。
享受。
始皇帝陛下也真是的,凡是反對帝國的,直接殺了就是,凡是帝國的隱患,都直接處理了就是。
自己就喜歡乾脆一些。
“誅人易。”
“誅心難!”
“帝國基業欲要長久,非有誅滅那些人心中的雜念!”
“這一點,儒家孟軻子便是說過: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為不贍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悅而誠服也。”
若如焰靈所言施為,山東之地之民怕是要少三成以上。
期時就可以解決問題?
不!
隻會人心惶惶,更加棘手了。
若是那個計策可用,皇兄早就使用了。
“奴家覺得還是誅人容易。”
“儒家!”
“儒家那些讀書人應該會屈服,嘿嘿,公子,奴家覺得他們這一次是屈服於帝國的強力霸道。”
“而非帝國的仁德。”
“這麼說儒家很有可能不是心悅誠服的?”
焰靈姬換了一種酒水,天魔力場之下,再次喝了一口,滋味沒的說,就是好喝。
誅人!
誅心!
當年自己還在百越的時候,直來直往,很是乾脆,將人殺了,一些敵對的部落便是歸服。
誅心?
要他們的心做什麼?誰知道他們心中想的是什麼,比起不確定的因素,還是殺了最好。
聽得公子說道的儒家孟軻子之言,焰靈姬一樂,此理之上,儒家便是那種口服心不服的了。
“隻有口服!”
“才有可能進一步心服!”
“若是連屈服都做不了,儒家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儒家的仁禮之道,固然有用,然而,帝國可用仁禮,卻不一定需要小聖賢莊。”
“在帝國麵前擺弄小聰明,可不是一件好事。”
焰靈倒是小腦袋運轉了一下,周清笑道,雙手掐動道印,周身彌漫的異象澹化不少,然而,雙眸深處,紫光明耀,金光縱橫。
單手虛托,那本還在出現一枚枚黑色字體經文的書落下,金光隱隱,經文繼續化生。
“既如此,將儒家直接滅了就是。”
“將他們的道理取走!”
妖嬈至極的火焰星眸閃爍,焰靈姬又出著主意。
既然帝國可以用他們的道理行事,儒家的價值就不大了,抹去便是,省了很多很多麻煩。
“不學無術!”
“烽火諸侯,數百年來,儒家的本源就是仁禮。”
“取走了仁禮道理,便是留下了儒家,既然留下了儒家,如何將儒家滅了?”
“你所言的滅了儒家,不過是將小聖賢莊摧毀,不過是將伏念那些人鎮殺。”
“隻要仁禮的道理還在,儒家就還在,伏念那些人巴不得如此。”
“他們渴求便是仁禮為帝國所用。”
“更進一步,將小聖賢莊滅了,仁禮之道,也需要人去施為,也需要足夠明白仁禮的人去施為。”
“那些人自己成長起來?時間太慢。”
“儒家有現成的可用之人。”
“起碼伏念應該識趣。”
跟在自己身邊這麼久,還不能夠將百家道理和百家之人分清楚?道理亙古存在天地間,是一些人將道理參悟出來,創出一家。
墨家的道理很好,墨家的人就不咋地了。
農家的道理也不錯,農家的人也走錯了。
儒家的道理也是精妙,儒家的人不好說。
周清搖搖頭,儒家的仁禮對帝國用處不小,閒暇之時,也有和皇兄說過。
當年新鄭之時,韓非也有提及帝國框架法儒並濟,以法道撐起帝國筋骨框架,以儒道撐起帝國教化。
諸子百家中,對帝國之民的教化之道上,暫未有超過儒家的。
道家的道理不弱,也有相關可用道理,卻太過於高屋建瓴,不適合普世長久。,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