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什麼家啊,餘歡都要心疼死了,拉著他的手帶他往醫院走:“我們趕緊去醫院看看,你是瘋了嗎你個狗崽子。”
“沒事。”沈河反抓著他,領著他往回走,道:“我不喜歡醫院,死亡的味道太重,我有些喘不過氣。”
餘歡快崩潰了:“你他媽都割腕了還沒事。”
“我……”沈河的聲音忽然一頓,餘歡看他就見他臉色蒼白,忽然往前倒去,雙膝一彎,匍匐在地上麵上。
“沈河!!”餘歡的聲音都嚇破了。
沈河一張俊臉蒼白,卻還抬起頭安慰他:“我沒事,歡歡……我隻是感覺有些疲憊。”
“快,快彆說話了,我們去醫院。不遠的,走兩步就回去了。”
這次輪到餘歡慌了,他拖著沈河就想走,可是自己沒有沈河那麼大力氣,怎麼都拖不動他,主要還是沈河自己不願意跟他去醫院。
“這種時候,你就彆鬨脾氣了好不好?”餘歡托著他的臉,著急的眼睛都紅了:“你聽話好不好沈河,我們去醫院,割腕真的不是小事。”
沈河眼眸暗暗閃光:“你在擔心我?”
餘歡聲音哽咽:“你智商不好,眼睛也瞎麼?你沒看到老子都被你急哭了麼?你這傻子。”
“咳咳……”沈河忽然咳嗽起來,咳嗽得脖子都紅了。
指縫間溢出不少的鮮血,餘歡瞳孔陡然睜大。他捧著的少年,現在竟然咳出了血。
“沈河!”餘歡是真慌了,滾燙的眼淚一顆顆往下掉:“沈河你彆嚇我……不要……嗚嗚……”
他想擦掉沈河嘴角的血,可是發現怎麼也擦不掉,急得直抖身子:“嗚嗚……你混蛋……”
“彆哭。”沈河溫柔地捧著他的手,用臉頰在他手心磨蹭:“你一哭,我一顆心都在顫抖。”
雖是這樣說,但餘歡眼淚止不住。
拇指摩擦著他的眼角,沈河深邃的眼眸如含了一剪秋水,溫柔得仿佛要將人溺死:“嫁給我好不好?”
餘歡愣住。
沈河又道:“這樣我死的時候眼睛也能閉上了。”
“我……”餘歡猶豫不決。其實他這輩子他不想和沈河糾纏的,但關鍵時刻卻怎麼也不能忽視他。
“咳咳咳!!”沈河又在咳血,咳得凶狠,仿佛要將肺給咳出來了。
“好好!!”餘歡一把抱住他,嚎啕大哭:“我嫁!我嫁給你!我求求你千萬不要出事!”
沈河虛弱的央求他:“老婆,喊我一聲老公好不好?”
餘歡:“嗚嗚……老公……”
沈河:“大點聲。”
餘歡:“老公!”
沈河:“再大點。”
餘歡大嚎:“老公!!”
沈河開心了:“唉——”
餘歡:“……”怎麼覺得哪裡不對勁?
地上滾落兩個圓滾滾的東西。餘歡鬆開沈河去撿,是兩個果漿瓶子,喝空了一瓶。
瓶子裡的果漿紅得跟血一樣。
餘歡臉色有些難看,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他嘗了嘗手背上沾著的沈河的血液。
甜的。
“沈……”他一根青筋在跳,咬牙轉身,怒吼:“河!!”後頭哪裡是還有沈河的影子。
“噠噠噠……”大馬路上,有個人影溜得賊快,跟腳底抹了油一樣,隻是一眨眼的功夫,餘歡連他的車尾氣都看不到了。
第二天餘歡是帶著一身火去學校的。昨天晚上他快把沈河家的門踹爛了,那家夥都沒敢出來。
學校他倒是來得早。
餘歡走到座位旁,沈河正趴在桌子上笑嘻嘻地看著他,好像昨天一點事兒都沒發生過。
“老婆。”他小聲喊。
餘歡把書包往他身上一扔:“閉嘴,老子不想跟你說話。”一想起昨天被他反套路,就氣得肝疼。
沈河抱著他書包笑。
“啊!!”後桌響起一聲尖叫。
餘歡和沈河同時回頭看去,幾隻綠油油的大蟲子正在林沐沐桌子上爬。餘歡最怕軟體動物,頓時也嚇得大驚失色,原地起飛。
“臥槽!!”
他和林沐沐就跟被黃瓜嚇到的貓一樣,一個抱著同桌瑟瑟發抖,一個縮在桌子上狂喊沈河。
“沈河!你快把它們扔了!”
沈河二話沒說脫下校服,往林沐沐桌子上蓋去。一班的人皆是一愣,就見沈河微微一笑,笑容陽光,瞬間治愈一群被嚇破膽的小貓。
他在半空打了個響指,把校服給瀟灑的掀開了。大家一看桌子,粉嫩嫩的愛心直往頭頂上冒。
“哇——”
好多小兔子啊!
毛絨絨的趴在桌子上。
桌子上的蠕蟲全都變成了三四隻小兔子,可愛至極。看到如此可愛的畫麵,受到驚嚇的大家全都放鬆了。
“哪裡來的毛毛蟲?”餘歡一腳踩在沈河的大腿上,氣急敗壞說:“狗崽子,是不是你乾的?”
沈河穿上校服,說:“你老公我像是做那種事的人嗎?”
餘歡:“蟲子呢?”
沈河挑眉:“在你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