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了誒!”袁夢用手肘戳了戳莫子衿,在她身邊“嘿嘿”地笑著。

莫子衿揚起手就一把拍在袁夢的背上,示意她安靜下來。

下課的人海如潮,身邊的同窗紛紛往外擠去。莫子衿站在原地,周圍的嘈雜好似不複存在,她的眼神隻留在秦言身上。

看著那個瘦弱的小男子挽起頭發,佯裝女人般束發於頂,高領遮喉,露出一點白皙嬌嫩的尤頸,說莫子衿不心動都是騙人的。

隻不過看得心裡更加躊躇,秦言身上沒有一點不是莫子衿不喜歡的,除了他是太傅世子這個身份。

如果你不是秦言,該有多好。她雙手抱臂,微微地皺起了眉。

“大人。”秦言走到莫子衿跟前,臉上已是一層薄紅,抬頭望著她,喜悅從眼裡跑了出來。

莫子衿看著他點點頭,冷著一張臉等秦言繼續說下去。

“奴家……”

莫子衿聽到這個詞,微微一皺眉,一把拉過他的手,將他拉了出去,沒有理會秦言的侍從在後麵追著。

“大、大人,疼。”秦言掐著細弱的聲音,不由得讓莫子衿心裡“咯噔”了一下,手上便輕了點。

走到講堂的後麵,確定沒有往來的學生,她才放開秦言,麵帶略微的慍色,壓低著聲音說:“說辭注意點。就這麼想讓彆人知道你是男子嗎?”

秦言在懷裡揉著手腕,一臉委屈地看著莫子衿說:“奴、奴家隻是想對大人敬重一點。對不起。”

莫子衿聽到這番說辭,心裡有點不好意思方才的粗魯,清了清嗓子,彆開頭問他:“你怎麼在這?”

“回大人的話,是因為母上的安排。”

呸!

莫子衿聽到這個忍不住啐了一口,為了撮合她們兩個,雙方母上也真是煞費苦心。

“能跟這麼優秀的大人一起學習,是奴家的榮幸。”

看著秦言一臉開心,莫子衿不能確定對方是否知道他的身份。不過,她不會因為這個小男子是秦言就答應娶他。

莫子衿突然心裡想起年少的歡喜,積攢的惱怒便浮上心頭。

不過她也對遇見秦言早有準備,莫子衿想著想著便向他靠了過去。

她笑了出

來,將秦言逼到石柱上,單手撐在他的耳邊,看著他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輕聲說道:“優秀?你不知道人人都說我風流嗎?”

“不,不是的。大人那晚出手相救,還送奴家回去。奴家斷沒有與他人那般一樣的想法。”

秦言急於解釋,抬頭看了看莫子衿,又因為害羞地低下頭。他雙手緊緊地胸前抱著,縮成一團,讓莫子衿不由地想起雨中那晚的秦言。

“那我會讓你知道的。”

莫子衿原本想假裝欺負他,讓秦言對她的印象變得不好。但是靠過去,卻還是停在了秦言的耳邊。

細微的草藥味縈繞鼻尖,她皺了皺眉,心裡有點不舍。

於是莫子衿咬咬後槽牙,有些心煩意亂地轉身走了。

“主子,我看那秦公子長得還挺標致。”莫五從後麵追上莫子衿,不時還回頭看了看秦言。

“那又如何?”莫子衿沒好氣地回應:“好看我就要向母上妥協,娶了那太傅世子?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主子,陳彥公子那事都過去……”

“閉嘴!”

莫五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莫子衿嗬斥了一聲,嚇得她趕緊閉上嘴。

她無奈地搖搖頭,看著莫子衿一個人走在前頭,莫五突然覺得自家的主子很是孤獨可憐。

莫子衿沒有吃午飯,直接回了寢室,把自己摔在床上,念著“陳彥”的名字入了睡。

直到她在迷糊中差點把叫她起床的莫五掐死,才發現下午的課快要開始了。

主仆二人急匆匆地趕到後山操場時,先生跟腳就來。

先生是個高大壯實的女人,一身玄色勁裝,領口袖口帶了白色祥雲,手裡牽著一匹黑色的馬走到學生堆裡。

“我就是大家的射禦課先生。射箭騎馬都由我來教大家。這堂課主要是讓大家熟悉一下馬匹。大家都是母上,夫侍的寶貝,自己注意點安全,彆逞強。另外,身體不適的就不要參加了,聽到了嗎?”

聽著學生們的齊聲回答,先生便點點頭,開始講解怎麼踩著馬鐙上馬,怎麼控製韁繩等等基礎的東西。

等說的多了,先生便順便教了幾招“馬上擒拿手”,看的一群學生“好好好”地直拍手。

國女寺的後山特地騰出一大片空地

,專門給教習學生騎馬射箭。雖然場地不大,但一次應付幾十人的騎馬課還是綽綽有餘。

“操場邊緣有人在看守,你們不要超出範圍即可,可以隨意活動,注意安全。”

先生說完,一些侍從便牽了馬走上前來,將馬匹分配給所有學生,大家拿到的不是自己騎過來的馬。

莫子衿握著韁繩,看著自己手裡的黑色馬,感覺似乎是個不好惹的貨。

她伸手摸了摸馬背,馬兒順從地叫了一聲,她又感覺這馬還算乖。這時她抬頭瞥見了秦言,他正抱著馬的脖子,一人一馬親昵著。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