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魚魚……”

秦樂在聽完秦小安的說辭,得知莫子衿把魚倒入泔水桶之後,就在床上撒潑打滾起來,很是心痛。

“公子,你怎麼一到‘吃’的上麵就犯渾?之前連陳彥去找袁夢你都算準了,陪了那麼久的簪子你都舍得奉獻,怎麼區區一盤鬆子魚就把你收買了?”

秦小安看著在床上撒潑打滾的秦樂,實在是佩服他的‘吃貨’頭銜,也很難將他與之前運籌帷幄的腹黑聯係起來。

“你以為我算準了嗎?我不過是在賭——賭妻主的心,賭陳彥的狠辣,加上一些可以創造出來的不經意暗示。隻不過最後,我剛好賭對了而已。”

秦樂從床上坐了起來,模仿著莫子衿隨意的坐姿,把手搭在支起的一條腿上,眯著眼,勾著笑,與方才為食哭啼的小可愛完全不同。

又來了!又來了!秦小安看著秦樂這狀態,就知道他又在謀劃些什麼。

“不過,公子,我看莫大人現在也對你挺上心的,要不然就這麼和好吧?”

“我不,之前妻主為了那個小婊砸這麼對我,我心裡還有氣!”秦樂抱起手臂,鼓起腮幫子,眼裡“蹭蹭蹭”的直冒火。

“公子,拜托你清醒一點,明明就是你自己先設計莫大人的。”

“那還不是陳彥先使壞,我這是迫不得已。”秦樂下了床,從行李箱裡掏出一個沉香小木盒。

那個小木盒格外精致,鏤空雕刻著朵朵金花已經磨得程光瓦亮,兩隻翠鳥栩栩如生地綴在上麵,很是靈動。

他摸著那小木盒,臉上已經沒有了方才冷漠的表情,恢複了之前溫暖的笑容。

“明白明白。公子和大人原本就是郎情妻意,都是陳彥的錯。”秦小安搖搖頭,看著秦樂在摩挲著木盒一臉幸福的樣子,都不忍心提起之前悲慘的往事。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將秦樂從往事中揪回現實,他放下原本要給秦樂的茶,轉身出去開了門。

“五大人。”秦小安看到是莫五,驚呼了一聲。

“秦公子呢?”

莫五一臉著急地尋著秦樂,秦樂這話聽到便收了那個小木盒,懶懶地回了一句“我在”

“秦公子,我家主子下午做魚的時候剌個口子,現在好像發炎了。但是我們帶的藥裡麵少了一味草藥。主子現在出去采藥了,但是現在天黑的早,我擔心主子有危險,你能不能勸勸她?”

秦樂從房裡慢悠悠地走出來,看到莫五急得直冒汗,卻故意裝作“與我無關”的態度,說:“她怎麼會聽我的呢?我跟她素不相識。”

“聽的聽的!我家主子可喜歡公子了。你的話她一定聽的,麻煩你了,秦公子。”莫五手揪著外衣,賠著笑,點頭哈腰地企圖說服秦樂。

“她不是武功高強嗎?應該沒事的。你又何必如此著急?”秦樂皺了皺眉,一臉疑惑。

“但是主子她晚上的視力不是很好,而且手又受傷了,所以就……”

“我明白了。”

秦樂看他一臉緊張,感覺事情有點嚴重,也顧不上“假裝”的事,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隨後主仆三人即刻往後山趕去。

“主子——”

“莫大人——”

“莫子衿——”

秦樂將莫子衿的全名喊了出來,兩個小仆從就回過頭看了看她,秦樂自知不好意思,清清嗓子,狡辯道:“這樣比較方便嘛。”

過了秋分時節,白晝越來越短,天黑的很快,後山的林子顯得更加幽暗寂靜,像極了秦樂看過的那些誌怪的場景,擔心一不留神,前麵便會有白飄飄的東西飛出來。

一陣秋風襲來,想到鬼怪的秦樂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心裡頓時生出一些恐懼。

“是往這上麵走嗎?”秦樂有些哆嗦著問。

“對,我聽主子說那種草藥生在高處,所以往上找應該是沒錯的。”莫五在後麵說著。

秦樂“哦”了一聲,暗暗為自己打打氣,然後繼續朝山上走去。

等到他覺得自己的腿要斷了的時候,秦樂終於走出了茂密的叢林,眼前是一個光禿的平台上,剛好有張長石凳安置在那。

“不行了,我要去坐會。”秦樂驚喜過望,抬起發軟的雙腿,歪歪扭扭地走了過去。

他隻覺得身體疲憊,也顧不上擦擦石凳,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秦樂身為男子,體能本來就很差,但是他年少的時候為了能夠與莫子衿並肩,偷偷地練就了

一身輕功。

但是因為是男子的身份,他還得將輕功藏著掖著,這讓他心裡很是不爽。

不過,山頂的風景好,秦樂此時覺得心裡很是高興。因為這裡能夠看到大片大片的琉洛城燈火,不遠不近地點綴在黑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