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寒一出院,她就要求裴鈺跟他談談。
“裴鈺,我想把孩子送到幼兒園去。之前我的經紀人露西姐打電話給我,說有個角色十分適合我演,我想去演。”
裴鈺頭疼地摸了摸腦門:“你為什麼到現在還想著要出去拍戲,家裡不缺你那點錢。你要是去拍戲了,那孩子怎麼辦?誰來照顧,難道再請保姆照顧嗎?”
祝慈感到十分不解:“他都五歲了,你是時候讓他去上幼兒園了,你還要照顧到什麼時候?再說了,我去拍戲的這段時間,你來照顧孩子啊,很難嗎?”
一說起兒子,裴鈺的脾氣就變得十分暴怒:“祝慈,你又不是不知道兒子的情況,兒子去年上幼兒園的時候,老是受到彆的小朋友的欺負跟嘲笑,你讓他每天呆在那樣的一個地方,他的心裡問題還會好嗎?我不是不想送他去幼兒園,我是想等他身體再健康一些,平時請老師來家裡授課,不會存在你說的比彆人家小朋友落後這種問題。”
“兒子一生下來的時候,我要求你帶,你說你要去拍戲,我最後也同意了。可後來發生的事情讓我們都痛徹心扉,如果當初我們自己帶的話就不會出現現在這樣的問題,是我們對不起孩子。你卻還想著一直要拍戲,不顧孩子,不顧這個家了嗎?”
祝慈氣得從站了起來,雙手握住了拳頭:“我是個女明星,我生小寒的時候才25歲,難道你就要讓25歲的女明星從此以後成為一個黃臉婆。小寒被育兒嫂虐待,這是我的錯嗎,兒子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你那個時候乾嘛去了,但凡你對這個家多付出一點,小寒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嗎?還有你彆老是跟我說工作工作,難道我的事業不好嗎,你那個家族企業到現在還沒有大權在握,我看你乾脆在家帶孩子,我出去工作養活你們。”
裴鈺背過身,態度強烈:“小寒變成這個樣子我是有錯,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初公司的事情多。如果我管孩子,公司裡的那些董事們就會找各種麻煩,我根基還不穩,手底下還沒有培養出親信。這兩年來,我已經儘力每天晚上回家,早上陪兒子吃飯,努力地把工作趕在前一天完成帶他去遊樂園玩,可是再多的時間我真的擠不出來,我要把我們家的企業給徹底地掌握在我手裡,你再給我三年時間,行嗎?”
“不過如果你現在要去拍戲,我是不會答應的,家裡真的一點都不缺你賺的那份錢。”最後那句話,裴鈺強調了一遍。
祝慈也背過身:“裴鈺,你這個人自私不自私?你想要事業,難道我就不想要事業嗎?再等三年,我到時候隻能接女主媽媽的戲了。何況我做全職太太這兩年,什麼事情都是我親力親為。每天都是我陪著兒子玩,一直不停地跟兒子說話。我不知道自已說了多少遍,可他還是不說話。我累了,我真的累了。這種日期再讓我過下去,我真的過不下去了。我不管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我現在一定要去拍戲。”
多少個日夜裡,她全部生活隻有孩子,舍棄了曾經的交際圈,舍棄了原本該光鮮亮麗的生活,到頭來孩子的自閉症仍舊沒有好轉。祝慈覺得這種日子過得她已經十分抑鬱了。
裴鈺轉身,走到祝慈麵前,漆黑的眼睛看著她,一字一頓:“如果你真的要去拍戲,那我們沒必要再過下去了。”
祝慈從未想到裴鈺會這麼強烈地反對她拍戲,一時間,整個胸口都充滿著憤怒,失望,悲哀的情緒。
她也不甘示弱:“那我們離婚吧?”
裴寒本來在房間裡一個人玩魔方,耳朵邊聽到門外的爸爸媽媽在爭吵,就拍下椅子跑到門口,開了一條縫隙,偷偷地看著客廳內的祝慈跟裴鈺。
兩人都是斯文人,就算之前也發生過劇烈的矛盾,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不顧形象地大吵。裴寒默默地低下頭,他的耳朵裡一直響著祝慈的話:我帶小寒兩年了,他還是不說話,我累了,我真的累了,裴鈺你有本事自己帶,不然我們就離婚。
離婚這個詞裴寒是明白意思的,就是夫妻兩個人從此以後各自過各自的,以後再找一個新爸爸/新媽媽再一起生活。
一想到爸爸媽媽要離婚,要分開,裴寒再也忍不住了,他推開門,跑出去一手拉著爸爸的褲腿,一手拉著媽媽的裙子,磕磕絆絆了好久:“不,不要吵,彆,彆離婚。”
起初,聲音是輕輕地,後來裴寒說得越來越大聲。
“爸爸媽媽,你們彆離婚。”
祝慈一下子頓了下來,抱住裴寒小小的身體,眼淚流了下來。
“乖,你再叫一聲媽媽。”
裴寒也抱住祝慈:“媽媽,不要離開我和爸爸。”
他想要媽媽,也想要爸爸,想要一家人在一起不要吵架,那麼開口說話就說話吧。
祝慈的心瞬間柔軟了下來,此時此刻的她早就忘記跟裴寒的爭吵,甚至忘記了要去拍戲。她抱著小小的人兒,一遍又一遍地說著“再叫一聲媽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