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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喂?”從吵吵嚷嚷的包間出來, 周子艦看了眼來電顯示, 許念打來的。
匆匆走到僻靜的露台,“怎麼了?”他追問。
“嗯……”對畔頓了須臾, 語速不急不緩,“我準備在競標的公司中把生產權給瑞華, 你找個機會和那邊影視方麵的負責人接洽下,他們籌拍的新電影,我們入股, 需要一定主導權, 看他們給還是不給。”
蹙眉, 周子艦聽她說完, 半晌沒應聲。
他站在雕欄前, 身後隱隱約約傳來紙醉金迷的歡笑嬉鬨聲, 他輕咳一聲,笑著抬頭看了眼夜色,低眉道, “你之前應該沒考慮過瑞華, 當年……”
摁了摁太陽穴, 周子艦有些嫌悶地撩開西服, 單手叉著腰,他轉身盯著一旁的灌木,聲音裡仍舊浸著笑,聽著卻不輕鬆,“受過的欺負忘了?”
“生意而已!”許念倚在書房窗台, 她低頭用左手食指輕點台麵,輕笑出聲,“當年受過的欺負太多,我既然挺了過來,總不能……”抬眸看向懸在黑空的一輪彎彎冷月,許念斟酌著繼續,“這個圈子不大,心裡仇恨裝的太多,怎麼做生意?”
低笑著,周子艦“嗯”了聲。
他搖頭深吸了口氣,替她覺得委屈。
“你這樣就是為了讓濯易不受委屈?”周子艦扯了扯嘴角,不鹹不淡的道,“電影角色的事情我有所耳聞,他跟你提了?希望你幫他?”
許念抿唇,不知該怎麼回答。
是他提的?或者不是他提的?
好在電話那邊周子艦並不太在意她回答,他很快重新出聲,“你既然說了,我自然樂意效勞,不過許念……”他這次是叫的她名字,“你願意給,也要能收得回來,你跟他說,讓他簽到我們旗下,你若隻一味的給,那他豈不是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自由自在?”
“……”擰眉想了片刻,許念輕聲道,“可我又不確定他是不是我手裡的風箏,讓他飄著吧,也飄不到哪兒去。”
“希望你對他不是盲目自信。”嘴角微彎,周子艦笑著看向遠方,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感受。
他先前總覺得這兩人之間有股說不出來的怪異,他期待著真相浮出水麵,但現在浮出來了,他又並不看好,“其實我不應該擔心你,但還是……”
失笑出聲,周子艦搖頭,無奈的道,“為什麼我心裡總是認為你很脆弱?”
他印象中的她,和彆人眼中的她不一樣。
不是精明能乾雷厲風行,也不是對什麼事情都運籌帷幄拿捏自如的女強人。
總記得她跟隻無頭蒼蠅似的處處被人輕視被人拒絕被人戲耍的樣子,外人無法想象,她是在怎樣的環境下保住如今的地位,她現在的淡然從容又是經過了多少眼淚的洗練……
她讓人心疼,卻又不知該怎麼對她好。
“你的錯覺。”耳畔她聲音淡得似風。
頷首,周子艦懶懶背靠在雕欄,低笑著附和她,“嗯,我的錯覺……”
夜風漸沉。
浮雲遮住月亮半角,淩晨了。
濯易驅車回酒店。
心情hin好。
時間已晚,他沒給許念發送晚安簡訊,他一個人默默的坐在客廳沙發消化喜悅,感覺可以消化很久。
淩晨一點多時,嚴彬給他打電話。
“喂?”瑟瑟發抖的聲音從聽筒裡冒出來,“你們還沒浪夠?明兒上午有戲呢!我過來給你開車,咱先把許總送回去,再回酒店,估計都得折騰到……”
濯易打斷他,“我人在酒店。”
“……”冗長的緘默後,站在路燈下哆嗦的嚴彬嗬嗬笑,“你彆開玩笑,我……”
“對不起,我把你忘了。”濯易承認錯誤永遠很及時,他掃向窗外,“你打車回來吧。”然後十分輕聲的嘀咕道,“就說不要你去,你偏去。”
嚴彬:“……”倒還是他的錯?
他木然著臉把電話給掛了,半天沒能緩過神。
冷風嗖嗖,他捂了捂羽絨服,心碎了一地……
連著心碎了幾日。
嚴彬罷工,壓根沒去那破劇組。
他留在市內好吃好喝了幾日,指望濯易能深刻意識到他的重要性,嗯!
這天沒等到,率先等來了另個重磅好消息。
那部電影……
又回來了!
電話是牛氣衝天的製片人親自撥打,嚴彬心裡頭還存著氣焰,想囂張,一時卻摸不準這事兒是不是許念背後支持,也不敢作天作地,隻得寡淡淡的應和著。
這部電影暫且命名為《歸隱》,翻過年開拍。
嚴彬掛斷電話,哪兒還記得鬨脾氣,忙不迭就顛顛兒的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濯易。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