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禎大笑,“倒是個聰慧的,比那些自以為是的蠢貨強多了。”
“你會找蠢貨看診?”霍久岑譏諷他。
謝禎不理她,“本公子看你順眼,為你破例一次,事情無論成與不成,謝家不會怪罪於你。”
熟知謝禎的人都知道,他能後退一步,等於給了林清淺天大的麵子。
林清淺卻不願意領他這份人情,“我說過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樣子。就算我沒有那個本事治愈你家親人的病,你既然求上門來,就該有求人的樣子。”
霍久岑淡笑,他一向知道林清淺固執,但林清淺張揚的模樣,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不過,該死的,他還真喜歡這份張揚。
謝禎不把他放在眼中,明知林家被霍家庇護,還直接找上門來挑事,說白了,這人根本就沒有將霍家放在眼中。
平陽城普通百姓怕謝禎,他霍久岑不怕。
林清淺給他長臉了。
看到謝禎臉上幾乎掛不住的笑容,霍久岑的心情說不出的通暢。
謝禎的臉色越發黑了起來,聰明惹人憐惜不假,要是聰明過頭,就變成了讓人厭惡。
林景行和林淵見他神色變幻莫測,林清淺還膽大瞪著謝禎,兄弟二人的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根基不穩,就得受製於人,這種滋味讓人十分難受。
要不要抬出靖越王的名號?林淵在心中躊躇。
“常沐,算一下屋子裡貨架和點心損失多少,報價。”林清淺氣勢如虹。
常沐小心瞥了林淵一眼,然後飛快差點屋子裡損失,然後報出價格,“小姐,總共二十兩銀子。”
林清淺盯著謝禎,“謝公子,給銀子吧。”
謝禎怒極還笑,“霍久岑讓你膽子變肥?”
霍久岑站在也中槍,他不生氣,笑嘻嘻地開口,“我好久沒有和林家表兄妹見麵,不過骨子裡的親情總得有。表妹惹了什麼事,我這做表哥的,不能乾站著不搭理,總得擔當一二。要是真的甩手不管,回去後,祖母還不得將我趕出霍家去?”
挑明了,他就是樂意當林清淺的靠山。
謝禎
如果說謝禎是平陽城瘋子,那麼霍久岑的名聲也比他好不到哪裡去。兩人背後的家族都大,霍久岑本人滑不溜秋,當年也算是平陽城一霸,他會向謝禎低頭?
霍久岑敞開話挑明說要護著林清淺,謝禎一時還真不好對林清淺下手。
“所以”
“彆的你說得都對,不過有一點兒你說錯了。表妹不是因為我膽子大,而是她本來膽子就大。”霍久岑笑嗬嗬地說,“你性子太差,我敢說,就算你賠了銀子,表妹也不一定願意去謝家看診。她又不是真正的郎中。”
前幾句有些幸災樂禍,後麵的話等同於挑唆,還是當著謝禎的麵挑唆。
謝禎冷笑,他不搭理霍久岑,陰冷的目光隻盯著林清淺,“林姑娘,他說得可對?”
“表哥說得對了一半,另一半原因在於我的規矩,我不是郎中,不願意上門給人看診,你給多少銀子也無濟於事。”林清淺沒有被他嚇唬住。
謝禎嘴角勾起,他挑眉看著林清淺,眼中的情義忽然濃了幾分。
人雖漂亮,拋出的媚眼卻有些辣眼睛。
霍久岑冷眼看他作妖,這一次他沒有說話。
林淵微微皺眉,心中對謝禎又多了幾分不喜和警惕,而林景行最實際,他移動腳步,想要擋在林清淺麵前。
林清淺淡淡開口,“眼疾不好治,謝公子眼睛抽筋最好用熱麵巾熱敷,堅持幾日,多少會改善。”
霍久岑噗嗤笑出聲。
謝禎臉色微怒,好,很好,死丫頭是第一個主動挑起他怒火的人。
“謝禎,不是我吹噓。表妹雖然不是正兒八經郎中,不過她醫術還真不錯。王爺的頑疾在她手上都得以改善。謝將軍的怪病已經尋遍了名醫,你不妨讓她試試,說不準運氣不錯,謝家就得償所願了。”霍久岑笑嘻嘻出主意。
瘋子逗兩下就行,惹怒了不好收場呀。
“表哥是為他說情嗎?”林清淺又冒出一句,“既然表哥擔保,我就勉強試試。”
她的語速不算快,卻讓霍久岑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霍久岑
怎麼開個玩笑,他就成了擔保人,淌了謝家的洪水?
得不償失!他眼中再無開玩笑的神色。
給謝瘋子擔保?這差事不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