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少夫人,不好了。”當真是薛想容怕什麼來什麼,她本準備離開後花園去主院,誰知她人還沒有離開,一個冒失的婢女就慌裡慌張闖了進來。
婢女滿臉驚慌,沒等薛想容開口,她就急得就竹筒倒豆子喊了出來,“夫人和表公子在屋裡被人撞見了。”
這叫什麼話?薛想容心頭滑過一絲不妙的感覺,她狠狠地瞪著丫頭,如果不是這麼多人看著,她早就讓人將這個賤婢拖出去處理了。
沒看到在場這麼多人嗎?
“放肆。”薛想容身邊的奶娘上前狠狠地給了婢女一耳光,“表公子去見夫人,不是很平常嗎?你慌什麼?”
霍夫人等人全都不說話,心裡卻暗笑。看婢女慌張的模樣,肯定不會是普通外甥見舅母那樣。
“不是,夫人和表公子被人堵在了床上。”婢女哭喊著解釋。
眾人一片嘩然。
薛想容臉色頓時一片雪白,整個人腦子全都暈了。她搖搖欲墜,腿發軟幾乎站不住。
“找死,你竟然將臟水往夫人身上潑。好個下賤的東西,你這是故意想毀掉夫人的名聲呀,其心可誅。”薛想容身邊的奶娘氣得上前又給了小丫頭幾個耳光。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誣陷夫人。是柳姨娘和萍兒看到鬨起來了。”婢女戰戰兢兢,“夫人暈過去,那邊鬨得厲害,奴婢才過來找姑娘和少夫人過去,老爺已經被人驚動,去了後院。小姐,你趕快過去看看,救救夫人呀。”
婢女忠心護主,她顧不上臉上的傷,一心惦記著薛夫人。
周圍議論聲更響亮了,甚至根本不管薛想容和薛家兩位少夫人在場。
“說是被潑了茶水,剛剛分明是她故意打翻端茶丫頭手裡的茶水。”
“一枝紅杏出牆來,今日的花魁原來在此。”有人吃吃地笑起來
“怪不得開了賞花會,原來是拿我們做筏子,為她的好事做掩飾。”
“百年簪纓之家,也不過如此。”
薛家兩位少夫人羞得麵紅耳赤,有這樣的婆母,以後她們再也沒有臉麵出門了。薛家的姑娘,也彆想有好名聲,說到好親事。
為什麼?兩位少夫人心中徹底將薛夫人恨上了。
兩個人不願意見到那醃臢之事,恨不得家主直接將薛夫人給打死,也算是一了百了。
薛想容隻覺得天旋地轉,她恨不得直接暈過去,可是她知道,她不能暈過去。
暈過去解決不了發生的事情,而且她還會失去母親。她不相信母親背地裡會做那種事情,一定有人陷害她的母親。
對,一定是這樣!
薛想容在最快的時間內恢複正常,她板著臉大聲對兩個麵如土色的嫂子說,“母親是什麼樣的人,府裡誰不知道。有人陷害母親,讓我查到一定不會輕饒她。嫂子,你們跟隨我過去看看,一起查清楚事情的真相,還母親一個公道。”
兩位少夫人如夢初醒,她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對,隻有查明真相,還薛夫人清白,今後才不會連累到她們的名聲和府裡姑娘的閨譽。
“不好意思各位,請各位暫時彆離開,我去去就來。”薛想容冷靜地看著大家。
眾人一驚,薛家出了這樣的醜事,不應該遮掩才對,薛想容還要將人留下來,她就不嫌丟人?
霍夫人和謝夫人雖然不坐在一起,兩個人卻很有默契地遠遠對視一眼。
嗬嗬,今日沒有白來,看了一場大戲。接下來薛家要如何翻身,她們坐等。
薛想容和兩個嫂子匆匆來到了後院。
她們還沒有進後院的門,就聽到裡麵傳來薛寒的怒吼聲,“賤人,賤人,薛家百年的清譽全毀在了你手裡。我打死你們兩個畜生!”
薛想容快步走進去。
入目的是薛夫人倒在地上,本來意氣風發、端莊的人,此刻身上衣服不整,發絲淩亂散開,麵如土色大哭,她不停地為自己辯解,“老爺,你聽我說。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隻是回來換了衣服,哪知道小畜生就闖了進來。”
“不不,我不是。”地上的男子十分年輕,也隻有二十出頭,他一臉灰色,“我才冤枉了,明明是舅母找我過來問事。”
“畜生,你還有臉說。”薛寒上前給了外甥一腳。
石奇跪在地上抱住他的大腿大哭,“舅舅,你一定要相信我呀,我又不是畜生,哪會對舅母起齷齪之心。”
“你,你們”薛寒氣得渾身發抖。
“爹。”兩個兒子給他跪下,“其中肯定有誤會,還是先查明再說。”
“查明什麼?人已經被堵在了床上。”薛寒恨不得直接將兩個人給除了。被女人戴綠帽子,是個男人就不能忍。
“爹,事到如今,生氣根本解決不了問題。娘跟了你這麼多年,她是什麼性子,你能不知道?我看此事有蹊蹺,先問清楚再說。”薛想容冷靜地說,“隻有查明真相,才能換娘的清白,也才能堵住眾人悠悠之口。”
薛寒陰冷的目光頓時落在了她的身上。
薛想容不動,神色十分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