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陳老夫人祖孫一起過來的太醫們聞言,個個臉都黑了。雖然他們的醫術的確比不上醫正,可當麵被人這樣嫌棄,他們也覺得十分難堪。誰還沒有個自尊心什麼的!
靜安侯是男人,到底考慮比較多些,他厲聲嗬斥夫人,“渾說些什麼。”
他神色十分嚴厲,侯夫人被他嚇得立刻打住了話,再也不敢多說什麼。
“各位大人千萬彆多心。內子因為心疼不孝子而神誌不清,言語之間多有得罪,還望各位不要放在心上。”
靜安侯親自道歉,幾個太醫也不好給臉色,再說,靜安侯夫婦的確太慘了些。和一個內宅傷神的婦人計較什麼!於是,幾位太醫紛紛表態,他們並沒有放在心上。
靜安侯心裡才鬆了一口氣。
正如靜安侯夫妻所想,因為大公子傷勢太重,太醫們之中又沒有人擅長金瘍術。看到刺入大公子腹內的簪子,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起來,卻沒有人願意真的下手拔簪子。
侯夫人見狀,忍不住又落淚。
陳老夫人氣悶,坐在廂房內,臉色黑得堪比鍋底。
陳今今臉色也難看,屋子裡沒有外人,她幽幽地開口,“林清淺當真是心狠哈。”
“她不但小氣,而且還心狠。不過是爭辯了幾句,又不是生死之仇,她居然就能心狠到見死不救。”陳老夫人抹著眼淚罵,“她也不怕遭了報應。”
報應什麼的,陳今今沒看到,也不相信。她不懷好意地煽風點火,“她可不是單單見死不救的心狠。”
“怎麼?還有彆的?”老夫人詫異地問。
“我懷疑兩位表哥的事,靖越王在背後多少出手了。”陳今今咬牙將自己猜測說出來。
“怎麼可能?”陳老夫人大吃一驚。
陳今今苦笑,“外人傳言,靖越王極其護短。祖母也看到了,那日在宮中,靖越王是如何護著林清淺的。祖母隻不過說了林清淺給季家公子剖腹是草菅人命而已,靖越王就能當著太後的麵下了祖母的臉。接著才過幾日,表哥腹部就被簪子刺中,生命垂危,要說兩件事沒有半點兒關聯,我可不信。”
陳老夫人驚訝地盯著陳今今,“你是說,趙景雲設局害了浩哥兒?目的就是讓我們過去求林清淺?”
“是否設局,我不知。不過靖越王在其中推波助瀾肯定少不了。”陳今今用肯定的語氣說。“以王爺的能耐,他不會查不到,祖母對娘家人的重視。祖父是朝中一品官員,宮中還有太後照拂,靖越王不會傻到拿陳家嫡係撒氣,說不定故意將賬算在了侯府這兒。不是我多想,實在是兩件事”
屋外,靜安侯夫人捂住自己的心臟神色蒼白。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家兒子受了重傷,還有這樣的內幕。
無妄之災!她的腦子閃過四個字,隨即,她用憤恨而陰毒的目光盯著廂房的方向。原來,她的兒子是替了陳家,才遭受這麼大的罪。要是她的兒子出了什麼事,她一定要陳家血債血償。
以前靜安侯夫人一直對陳老夫人恭敬有加,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心裡立刻將陳老夫人當成了仇人恨上了。
與此同時,趙景雲在王府之中同樣十分憤怒。
“怎麼睡得這麼久,神色還這麼疲憊?”趙景雲擔心地看著林清淺問。
林清淺躺在床上,睡眼朦朧,她最近覺得身體十分乏力,很容易疲倦。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可身心就是覺得累。
上午,她不過去季家走一趟複診而已,回來之後,就累得連飯都不想吃了。
趙景雲立刻將林清淺受累歸罪與季家,“季家那嬌兒又不是活不下去,宮裡那麼多太醫候著,偏生還要你過去。本王瞧著,季家就是覺得你好欺負,才故意裝可憐博同情。以後,季家再有人上門來,直接讓人打出去,他們還真敢將王妃當成了他們的府醫使喚上了。”
林清淺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心裡受用,忍不住笑起來,想到一個可能,她歎口氣,故意說,“王爺如此威武,季家就是吃了豹子膽,他們也不敢使喚我。再說,季家那小子的命還掌握在我受傷,他們恨不得將我當成祖宗供著,哪敢欺負我呀。”
趙景雲虎著臉,沒有說話。
林清淺歎口氣,“我自己身體不爭氣,的確有原因。”
“讓府醫過來請個平安脈。你的醫術好不假,但醫者不自醫。最近,你這麼困乏,多少是受累了。小毛病容易調理,要是拖久了,就成了大麻煩。”趙景雲又心疼又擔憂。
“王爺,我好像是有了。”林清淺忽然冒出一句。
“有了什麼?”趙景雲吃驚地問,沒有反應過來。
林清淺白了他一眼,“要是真的來了,來的可真不是時候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