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怡斜睨了蔓蔓一眼,就要從她的身旁跨出門去。
“慢著!”蔓蔓拔下頭上的發釵,抵在自己的脖頸。
鬆怡回頭一看,蔓蔓手裡的發釵閃著寒光,細嫩白皙的脖頸上,已經被蔓蔓劃出了一道口子。
“反正我也沒了家人,你們不收留我,那我就死在這裡!”蔓蔓看向四周,緊緊攥著手裡的發釵。
蔓蔓怨毒地看向鬆怡,歇斯底裡地喊道,
“我都說了,我不會跟你爭,而且我早就喝了絕子湯,也不能生孩子,根本就威脅不了你正室的位置!”
鬆怡暗暗歎氣,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把戲,全在她麵前演完了,她不禁替蔓蔓可惜,若是趙友在這,說不定早就動了惻隱之心。
想到趙友,鬆怡察覺到前院詭異得安靜,根本沒有喝酒吵鬨的聲音,院子裡忙忙碌碌的仆人也全都不見了。
一定是出了大事!
鬆怡不想再跟蔓蔓糾纏下去,她甩袖說道:
“你口口聲聲說自己對趙友一片真心,那也是你得知趙友做了掌櫃,後來六芳齋越開越大,而你因為受了傷,恩客越來越少,才想到趙友這條出路。”
“趙友是個老實人,心軟又好說話,你稍微使一些手段,就能讓他死心塌地。到時候我這個正室可有可無,說不定你還有機會鳩占鵲巢,我的孩子會把你當親娘一樣孝順!”
“想自儘就自儘吧!反正我無父無母,從不怕晦氣!”
鬆怡的一番話戳破了蔓蔓所有的心思,她贖身之前都想好了,若是能說服趙友娶她做正室,以六芳齋如今的勢頭,可保證她後半輩子穿金戴銀,吃喝不愁。
蔓蔓後來向鋪子裡的夥計打聽到,趙友居然和鋪子裡的鬆怡定了親,兩人還是青梅竹馬。
鬆怡看起來也是老實本分好欺負的,若是她退而求其次,做趙友的妾室也能過上好日子。
現在所有的打算都被鬆怡看了出來,蔓蔓甚至以死相逼,都沒讓鬆怡鬆口,她這些年來頭一回看走了眼。
“我為自己的後半身打算,我有什麼錯?”蔓蔓哪裡是真的想死,她放下了發釵,扶著門框痛哭出聲。
鬆怡見她不再尋死覓活,便大步邁向前院,兩個小丫鬟也緊跟在後麵,想要勸說又不敢勸說。
前院裡,賓客全都離了桌子,站在院子外麵四處張望,小聲議論。
鬆怡滿眼都沒找到趙友,心裡更是著急。
“哎呀,新娘子怎麼跑出來了?”有賓客看到了茫然四顧的鬆怡。
“這新娘子是阿花?”有個老婦人問旁邊的老者。
“不是!肯定不是!阿花哪有這麼標致?”老者堅定地擺了擺手。
“可是趙大管事說,他家小兒子娶的就是阿花啊,大小姐還她賜了名字,叫鬆……鬆……”
“鬆怡!”有人提醒道。
“對對對!”
鬆怡顧不得聽眾人的閒言碎語,撥開眾人,正好看到焦急等待的葉和嘉,她走近一看,女孩子的眼睛裡全是淚水。
“三姑娘,出了什麼事?”鬆怡拉著葉和嘉的手低聲問道。
“長姐和鬆雅不見了!”葉和嘉儘力克製自己,不要哭出聲來。
這個時代女子的名聲比命還重要,葉柔嘉和鬆雅被人擄走的消息不能公之於眾。
趙家所有人都去找了,江媽媽反複叮囑葉和嘉一定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