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月,一會有人問起,就說我回府換身衣服!”葉柔嘉盯著屋簷,對身邊的鬆月說道。
鬆月看了看屋頂,也發現屋簷上的人。
“鬆雅,帶我上去!”葉柔嘉低聲吩咐道。
“姑娘!”一向平靜的鬆雅十分詫異,“這太危險了!”
“你若是不願意,我這就去找阿勁!”葉柔嘉聲音帶著些許怒氣。
鬆雅聽出葉柔嘉有些惱怒,便不敢再勸,何況阿勁是個男人,鬆雅低聲說道:“姑娘,那您要抱緊我!”
葉柔嘉點了點頭,抱住比她高一個頭的鬆雅。
鬆雅深吸一口氣,從旁邊的牆壁攀岩而上,站在牆頭縱身一躍,兩隻手緊緊地攀著屋簷。
等到屋簷上的傅潤景發現時,鬆雅已經一鼓作氣,將葉柔嘉抱到了屋頂上。
“小心!”傅潤景立馬站起身,把手伸向葉柔嘉,問道,“你怎麼上來了?”
葉柔嘉將手伸向少年,等她站穩了,轉頭對鬆雅說:“放心,我不會掉下去!”
鬆雅亦步亦趨跟在女孩子的後麵,兩隻手臂一直微微張著,看到女孩子也坐在屋簷上,她才從縱身一躍離開了屋頂。
下麵站著的鬆月捂著嘴巴,生怕自己會驚叫出聲被人發現異常。
鬆雅站到鬆月旁邊靠著牆,兩人盯著屋頂,裝作欣賞夜景的樣子。
“你喝酒了?”葉柔嘉指著傅潤景手裡的酒壺問道。
傅潤景將酒壺遞到女孩子麵前,笑著說道:“是果酒,祖母給我的!”
葉柔嘉看著少年俊逸的麵龐,心裡一酸,小聲問道:“阿景,為什麼一個人躲在這裡?”
傅潤景笑了笑沒有說話。
葉柔嘉知道少年心中肯定很難過,傅家人根本就沒有將他看做是一家人,如此重要的時刻,居然放任他坐在屋頂上喝酒。
幸好自己發現了,不然傅潤景要是出什麼事,那傅潤章的喜事就彆辦了!
葉柔嘉不知道這是誰的主意,還是大家都默認不讓傅潤景出席哥哥的婚禮?
甚至連一向疼愛他的傅梅氏,也沒有將他帶到人前!
按理說,傅潤章去白府迎親,本不該撇下這個親弟弟,而且傅潤景又不是什麼都不懂!
傅遠山和靳氏作為親生父母,也不在乎傅潤景的處境和想法嗎?
是不是因為傅潤景一直跟著傅梅氏在莊子上生活,傅潤景和潁國公府的人疏離了……
女孩子越想越替傅潤景難過,傅梅氏拿著一壺果酒,就把少年打發了。
隻是潁國公府的事情,也不是她一個外人說得算。
她抿抿嘴,握緊了少年溫熱的手,想用這種方式安慰他受傷的心。
葉柔嘉四處看了看,又問道:“阿勁呢?”
傅潤景指了指遠處的一棵樹,葉柔嘉定睛一看,樹上果然坐著一個人。
樹上的阿勁察覺到傅潤景在指著他,笑著朝這邊揮了揮手。
葉柔嘉鬆了一口氣,若是阿勁再懶散懈怠,那就真沒人管傅潤景了……
院子傳來賓客的喧囂,傅太師和傅梅氏正在和賓客飲酒,接受賓客的恭賀。
傅遠山和靳氏也笑意盈盈,帶著傅潤章一桌桌地敬酒。
底下大家推杯換盞的說笑聲,酒杯、碗碟的碰撞聲,仆婦們忙忙碌碌的腳步聲,傳到屋頂上兩人的耳朵裡。
“阿景,彆難過,我陪著你!”葉柔嘉轉頭看向少年。
少年笑了笑,對女孩子說道:“我沒有難過!”
“嗯!”葉柔嘉被他的笑容感染了,她此刻無比慶幸,傅潤景好像沒有感覺到自己被家人遺忘。
“我真的不難過!”傅潤景再次說道。
“嗯!阿景乖!”葉柔嘉低頭看著少年修長的手指,那隻手比她大很多,骨節分明,白皙又有力量。
“大哥今日和白會會成親,我很高興,他終於如願以償了!”少年看向女孩子柔美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