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院使搭過脈,又上下瞧了瞧,才說道:“晉王殿下脈搏有力,身子康健,應該也沒有受過嚴重的外傷!”
謝氏有些激動地拉著沈氏的手,太夫人感激道:“多謝程院使!我們也能放心了!”
“舉手之勞!”程院使笑著點頭。
他來的路上就知道沈氏請他過來的目的,沒想到葉晟會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來探晉王的虛實。
這麼一來,晉王殿下病弱的名聲可以徹底洗刷了!
葉晟上前道:“勞煩程院使親自跑一趟,今日中午就留在府中用飯吧!”
“侯爺,家中老妻已做好了飯菜,等我回去!”程院使拱手道。
葉晟也沒強求,將程院使送出了侯府。
程院使剛要上馬車,就聽葉晟快步上前,壓低聲音問道:“晉王殿下身子真的好了?那他從前吃了那麼多藥,會不會對身體有所損傷?”
葉晟看了看四周,用極低的聲音說道,“我心裡實在擔心,這裡隻有我們兩人,還請程院使務必實話實說!”
程院使恍然間明白,葉晟要問的是那方麵。
他憋著笑,對葉晟說道:“侯爺,不如我打個比方,假如晉王殿下是女子,那我敢肯定,他可以三年抱倆!”
說完程院使笑看著葉晟的臉,漸漸由憂轉喜。
“哦!明白明白!”葉晟喜笑顏開,對程院使說道,“過幾天我給你下帖子,請您到我家裡喝酒,一定要賞臉!”
“一定一定!”程院使笑道,“侯爺,我年紀大了,也該退位讓賢,往後少不得來府上叨擾!”
葉晟一怔,隻聽程院使繼續說道,
“年輕的時候,閒來無事也去河邊水庫釣魚摸蝦,後來去了太醫院當值,又時常給京中百姓看些疑難雜症,一直沒有空閒!”
葉晟疑惑道:“您也要告老?”
程院使笑著點頭,拱手說道:“侯爺,再會!”
葉晟愣在原地,程院使若是退了,那坐太醫院頭把交椅的將會是誰?
大概也不會是年輕又沒什麼資曆的褚辛夷——褚駙馬!
程院使的馬車消失在視線中,葉晟心裡歎息,皇帝和儲君向來都是競爭者,無論他們之前是多麼父慈子孝……
那個位置實在太過誘惑,往往會使人麵目全非,父不像父,子不像子,兄弟鬩牆,同室操戈的事情屢見不鮮。
程院使作為秦王殿下的嶽丈,為了女兒女婿,可能也會心生妄念。
一方麵皇帝讓程院使早些遠離紛爭、安享晚年,另一方麵也是忌憚他們翁婿有朝一日會聯起手來對付他,促使秦王楊昭早日榮登大寶!
複雜的是從來不是朝局,而是人心!
葉晟回府後,將程院使說的話轉告給太夫人,太夫人又悄悄把話傳給謝氏。
午飯後,沈氏抱著兒子在謝氏屋裡說著上午的事情。
“國公夫人和晉王殿下一塊兒走的?”沈氏問道,因為還要給兒子喂奶,她早早就回了陶然軒。
“是啊!”謝氏笑著說道。
沈氏有些奇怪,問道:“難道是國公夫人經常進宮陪伴太後,所以和晉王殿下也熟識?”
“我也是這樣想的!”謝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