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是真心實意為你踐行,我們坐下說吧,我還帶了酒菜!”林翰說完,他們身後已經鋪上草席,擺上酒水和小菜。
從前謝長皖也曾和林翰在風景極好的地方,席地而坐,對酒當歌,在開封他從沒有過這樣的經曆。
林翰偶爾也跟他們幾個談論美人,卻從沒聽說過他強取豪奪,而且後院也沒有一個女子。
謝長皖皺眉看向正親自斟酒的林翰。
“那天你是故意的?”謝長皖開口問道。
“唉,你終於咂摸出不對了?”林翰將酒杯遞到謝長皖麵前,哈哈笑道,“家中長輩浸淫官場多年,我怎麼可能認不出永福公主?”
謝長皖愣愣地接過酒杯,隻覺得這一切都不真實。
“經過這麼長時間相處,你有沒有覺得自己來了京城之後,變化特彆大?”林翰笑著看向謝長皖。
“是嗎?”謝長皖仰頭喝下酒,這是他最喜歡的梨花白,作為好友,林翰一直記得他的喜好。
“初到京城,你還是一副紈絝做派,後來為心愛的女子,下苦功讀書。後來她與彆人定下親事,你常找我借酒澆愁。”
“你雖然內心痛苦,卻也拿得起放得下。前幾日在西長街,你雖還像個毛頭小子一般衝動易怒,但是卻十分有擔當,像個真正的男子漢!”
林翰看向遠處,說道,
“我長得老成,個子也矮,常被人奚落嘲笑,隻有你謝長皖當我是知己好友,我怎麼可能陷你於不義?”
“啊……”謝長皖驚叫出聲。
林翰擺手道:“從前你被家人護著,沒有經曆過事情,更沒有受過挫折,自以為有了謝氏這個姓,就可以擁有一切!來京城之後,你學會隱忍,也學會了低頭!”
林翰好似長輩一般,拍著謝長皖的肩頭,讚賞道,“你長大了,你祖父和父親也很欣慰,叫你回開封並不是想懲罰教訓你。”
若不是這張臉,謝長皖簡直懷疑,坐在他麵前的是不是林翰。
“哦,你還不知道,早年你祖父和我祖父是過命的交情,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林翰說道。
謝長皖轉動手中平平無奇的酒杯,與他相處這麼久,他好像對林翰一無所知。
林家能有那麼多族人在朝為官,林翰的祖父在朝堂上屹立多年,家族的底蘊和教養,和遠離朝堂的開封謝氏差距很大。
“你為什麼這麼做?”謝長皖問道。
“為了你,也為了我自己!”林翰答道。
“能說具體點嗎?”謝長皖追問,雖然在林翰麵前,自己蠢得可憐,但是謝長皖並不在意這些。
“為了讓某些人看清你的本性,顯露你的真心。之前人人都以為你是一無是處的紈絝,卻不知道你也有你的好處!”林翰歎道,
“世人常常以貌取人,我長得就像壞人,猥瑣又極其惹人厭!”
“你……你彆這樣說自己……”謝長皖聽他如此評價自己,有些不忍心。
“我說的是實話!”林翰飲下一杯酒,攤手道,
“就因為我這個身材和長相,不管哪個女子見到,都恨不得啐我兩口,再罵上一句癩蛤蟆!”
“前些年,我遇到一個女子,她沒有嫌棄我的長相,我以為自己遇到了命中之人,沒想到偶然間,卻讓我看到她另一幅嘴臉……”
提起自己的傷心往事,林翰沒有難過,隻有自嘲。
“好人做一件壞事,世人就將他定性為壞人,要下十八層地獄,壞人發善心做了一件好事,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林翰笑道,
“這個機會對我來說很重要,雖然我利用你,但是你也同樣利用我!咱倆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