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稻還有一個月才能收呢!我不能活了呀!是誰割了我家的水稻啊?我辛辛苦苦種的水稻呦!日日來拔草放水,就被這挨千刀的給割去了那麼多啊!……”
中年男子跟在少年身後,打了一路的噴嚏。
“你受了風寒?”少年問。
“沒有啊!”中年男子答,“阿嚏!”,打完一個噴嚏繼續說,“您下次能不能選個好隱蔽的地方?”
少年瞥了他一眼。
“還有拿匕首割稻子,真是不順手……”
“你非要割人家的稻子?你就不能裝成拔草的樣子?”少年搖頭,感歎他腦子不夠用。
“怪我嗎?我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一根雜草!……”
日落時分,葉柔嘉和葉和嘉並肩站在院外,看著西邊的落日,紅紅的霞光溫柔地照在女孩子的臉上。
從西邊的霞光中走來幾個人。
兩個女孩子沒有站在那看清來人,而是回到了正房。
“大姑娘,三姑娘,潁國公太夫人過來了。”江媽媽匆匆來報。
葉柔嘉讓江媽媽去備茶備點心,又吩咐再多點幾盞燈。
日落西山,屋外已經漸漸變暗,廳堂裡已是燈火通明。
潁國公太夫人傅梅氏走進了大門,葉柔嘉拉著葉和嘉迎上前去,剛要磕頭行禮,傅梅氏連忙扶起二人,笑著說:“是我冒昧前來,不知是否驚攪了兩位姑娘!”
“歡迎您過來,許久不見太夫人了!不知太夫人在莊子裡,若是知曉應是我們主動上門請安。”葉柔嘉輕聲說著。
傅梅氏笑著拉過女孩子的手,笑得十分開心:“哈哈哈哈……我們每次來莊子都是悄悄地來,悄悄地走,不怪你們不知道。”
她仔細端詳兩個女孩子誇道,“你們祖母就是個好性子,將你們也教得也好,真羨慕她,有這樣兩個秀外慧中的孫女。”
葉柔嘉和葉和嘉微笑謝傅梅氏,忙將她引進正房廳堂。
卻見傅梅氏走了兩步,停住腳步回過頭大喊:“景哥兒!快進來!”
兩個女孩子都向院外看去,隻見少年笑嘻嘻地跑過來,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下午穿的那身沾滿泥點的藤色錦衣,已經換成了月白色暗花綢衣。
他聽話地跟在傅梅氏的後麵,傅梅氏這才回過頭,和女孩子一起邁進了廳堂。
鬆月和鬆雪給幾人上了茶。
少年坐定之後,就看到桌上放的果盤和點心,拿起一塊蛋黃酥就認真吃起來,一邊吃還一邊點頭,露出滿意的笑。
傅梅氏喝了一口茶,看到少年這個樣子,看他吃得十分開心,轉頭對葉柔嘉說:“我今兒匆匆過來,是代小孫兒傅潤景給二位姑娘賠罪的。”
葉柔嘉忙說:“太夫人您客氣了,我們沒有受到驚嚇。”
“那就好那就好,是你們善解人意不跟他計較。”傅梅氏說完又歎了一口氣,“你應該聽說過,景哥兒五歲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我請了好幾個太醫,才將他救了回來,醒來之後就是這個樣子了。”
“我怕景哥兒受委屈,就把他養在身邊,從不跟外人接觸,就怕人家笑話他。”
說著指著景哥兒說,“你彆看他傻乎乎的,實際心裡清楚著呢!對他好的人,他也喜歡親近人家,凡是虛心假意的,他都能察覺躲得遠遠的。”
“我啊,又怕景哥兒呆國公府裡呆悶了,就經常把他帶到這邊莊子上,這裡天寬地廣,有山有水,景哥兒很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