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知縣慌了手腳,昨日有白衣使者過來跟他說,狐仙身體不適,要休息兩日,他那時候並沒有在意,現在想想才後知後覺,定是那邊有了麻煩。
此時得趕緊派人去京城求救,不然自己可就要倒大黴了。
他正緊皺眉頭思考對策,就被上前的兩個兵士架住了胳膊。
兩個兵士身材高大,他瞬間就雙腳離了地麵。
......
“下官做錯了什麼?下官是人人稱頌的好官,從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郝知縣瞪著一雙牛眼,兩隻腳不停地劃拉。
範耀宗看他的樣子,冷冷說道:“你做了什麼,不需要你來說,有人會說。”
郝知縣大喊:“你們憑什麼抓我?我雖是七品知縣,但也是朝廷命官!你們怎麼敢隨便抓人?”
範耀宗不想與他多說,秦仞也是做事乾脆果斷,一刻也沒耽誤就開始拿人。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縣衙內的所有人都被趕到了縣衙院子裡。
郝知縣的家眷都沒來得及逃跑,全都被秦仞的手下擒住了。
範耀宗站在縣衙後麵的監牢門口,聽著前麵吵吵嚷嚷喊著冤枉,手裡拿著半塊餅,就著水囊裡的水,一口一口地吃著。
秦仞見他嘴唇胡子上全是麵粉,怕他被噎著,掏出了自己腰上的水囊遞過來。
範耀宗喝了口水,咽下嘴裡的餅,說道:“不用不用,我這兩天都習慣了,我這裡還有水。”說完朝著秦仞晃了晃水囊,“嘩啦嘩啦”的水聲響起。
秦仞收起自己的水囊問道:“你可以一邊騎馬一邊吃啊?”
隻見範耀宗搖搖頭:“不行不行,我試過,顛掉了好幾塊餅……”
“哈哈哈哈……”秦仞毫不客氣地笑了起來,“這也不怪你,禦史大人常年不騎馬射箭,騎術不精,手也不穩。”
聽秦仞這麼說,範耀宗絲毫不生氣,點頭說道:“是,我們文官四肢都退化了,就現在我的老腚還酸疼著。”
兩個人雖是第一次見麵,但是頗為投緣,因二人都是坦蕩豪邁的性子。
“看樣子是要晝夜不停地查了,你看看這縣衙裡關押的人,哪一個像是十惡不赦的匪賊、大盜?一個個麵黃肌瘦,手無縛雞之力。”範耀宗將手裡的餅......
吃完,拍了拍手上的碎渣。
“順者昌,逆者亡。聖上派的天使已經大致跟我說了,我估計這個縣裡雞鳴狗盜之輩,都被狐仙收入麾下,為她做儘壞事。”
秦仞說完,範耀宗也點頭讚同。
“走吧,秦指揮使,咱們這一回就化身青天大老爺,幫蒙冤的民眾洗刷冤屈吧。”範耀宗調侃道。
一直審到了半夜,除了四五個確實是犯了刑律,其他人都被解了枷鎖,銷了案,當堂釋放。
兩個人舒了口氣,到縣衙的後院,找了屋子休息去了。
郝知縣被單獨關在一間屋子裡,屋子裡除了四麵牆什麼都沒有,桌椅板凳早被那群官兵搬了出去。
他雙手被緊緊綁著,嘴巴也被堵上了麻核桃,依靠在牆角失魂落魄,窗戶那邊,不時有官兵會朝他看一眼。
知道自己估計難逃一劫,心裡隻能想著,將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或許京城的那位看在自己忠心的份上,護一護自己的親眷。
轉念又想那人高高在上,怎麼會在意他小小知縣,自己反正老命不保,要不要死也拖個大人物墊背。
郝知縣自己一個人在牆角琢磨,思來想去,也沒打定主意。他呆在這個屋子裡不知道時辰,也不能說話,更沒有親信可以商量。
他暗恨這幫官兵實在是狠絕,對付自己用的都是軍中那一套,恐怕更可怕的刑罰還在後麵。
天蒙蒙亮,隔壁屋子裡傳來嚎叫聲,還有棍棒敲打在骨頭的聲音,將昏昏欲睡的郝知縣一下子驚醒,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
之前遇到骨頭硬,死也不認罪畫押的人,他就在他們身上用遍了牢中的刑具。
他臉上的肌肉都在顫動,雙腳在地上支撐,恨不得讓自己嵌入牆中。是誰在受刑?雷縣丞?還是他的仆人?
漸漸......
他的耳朵裡全是人哭喊求饒的聲音,有男有女,甚至還能聽出其中一個淒淒慘慘的哭聲,是出自他最寵愛的小妾,。
從前隻覺得她哭的樣子惹人憐愛,現在聽來隻讓他心驚膽戰。這個小妾是他威逼利誘搶占來的,前年納入後院的時候不過十一歲,她不會把她的遭遇全盤托出吧?
還有狐仙和她的手下,也不知道現在如何,會不會像他一樣被人控製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