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李遠智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狠狠地抽了李耀兩個耳光。
“你弟弟才剛剛醒來,大夫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再讓他勞心費神,你還求他想辦法?”
“他都成這個樣子了,你還想著你自己的名聲!”
李遠智對李耀失望透頂。
他指著李耀的臉,罵道:“他為你操的心還少嗎?你忘了你當年,若是沒有你弟弟的幫助,你能中舉嗎?……”
孫大夫恨不得捂上自己的耳朵。
這是他沒付銀子就能聽的私密嗎?
難道李耀中舉,是弟弟李康出謀劃策?還是幫他舞弊?
天爺,這屋子他可不能待了!
孫大夫貼著牆,一步一步挪出了屋子。
李妻和李櫻忙著照料李康,李遠智忙著教訓李耀,都沒注意悄悄溜走的孫大夫。
“阿康!阿康!”李妻大聲喊著。
“二哥,我的二哥啊!......
”李櫻趴在床邊痛哭。
李遠智的訓斥被妻女的聲音打斷了,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跌跌撞撞地來到床邊。
隻見李康一口一口地噴著血,血沫飛濺到他的鼻子、眼睛,還有他的衣襟和枕頭,鮮紅的血浸染了衣服、床鋪。
李康的喉嚨裡還在不斷地發出咕嚕的聲音,他的目光渙散,胸口激烈起伏。
李耀連滾帶爬,跪在床前看著弟弟這副駭人的模樣,驚得三魂丟了二魄。
“孫大夫!孫大夫!”李遠智慌張地找孫大夫,屋裡卻沒有孫大夫的身影。
“快去!”李遠智抓過一個仆人吼道,“去把大夫全都找來!”
李妻心如刀絞,不停地叫著李康。
院子的仆從,都在低聲議論。
“怕是活不成了!”
“小點聲!”
仆人將花廳外麵的鎖打開,請眾位大夫到李康的屋子。
有的大夫嗤之以鼻,並不想挪動一步。有些人整整衣襟,邁步出了花廳。
三十幾個人拖拖拉拉到了李康的院子,孫大夫在院子裡離得近,第一個被仆人拉了進去。
“老夫醫術有限!哎……”孫大夫看了直搖頭。
李遠智又叫來後麵進來的大夫,看了一眼氣若遊絲的李康,都無奈搖頭。
“吐了那麼多血,恐怕……”有個大夫話還沒說完,就被李遠智推到了一邊。
“你們!都是一幫庸醫!”李遠智急得跳腳大叫,“難道就沒有一個人能救得了我兒子了嗎?”
“啊?啊?”李遠智的口水均勻地噴在大夫們的臉上,活像一個灑水壺在澆灌蔫了頭的盆景。
大夫們嘴裡小聲說著無能為力,醫術不精,心裡卻是恨不得將這個暴躁的李遠智掀翻在地。
仆婦端來水,李妻和李櫻母......
女倆幫李康擦著臉上、脖子上的血跡,慢慢地李康像是有了些精氣神,抬手揮了揮。
“阿康!你要說什麼?”李妻將耳朵貼在李康的嘴邊。
“阿爹,不要吵了,二哥醒了!”李櫻尖聲喊著李遠智,李耀也想過來,卻被李遠智推到了一邊。
“阿爹,阿娘。”李康眼睛中有了一星光亮,
“不要幫楊弘爭皇位。”
李遠智和妻子含淚點頭。
李康聲音微弱,“揚州李氏,務必團結起來,低調行事。”說完他又看向拿著帕子,眼睛腫得像桃子的李櫻。
李康扯了一下嘴角,想要笑卻笑得比哭還要難看,“阿櫻,找個外地富庶人家,嫁了吧!”
李櫻愣了一下,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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