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心貞剛要謝,王嬸子就說道:“等你傷好了,可彆再指望我鞍前馬後伺候你,咱們這裡都是自力更生!就連白千金都幫我們生火做飯呢!”
“我知道了,謝謝你!”周心貞點頭。
王嬸子見她還知道好歹,也對她有了改觀,至於前段時間她當街斥責白會會,還有侯府的兩位姑娘,那三位姑娘都能不再追究,她們這些人也應該大度一下。
不過也要看周心貞以後的表現,若是她心懷鬼胎,以怨報德,她們幾個人必定饒不了她,到時候新賬舊賬一起算!
王嬸子做完了事,就睡到了外麵一間屋子裡。
嚴嬸子不放心,怕這個姑娘一時想不開,鋪了床和周心貞一牆之隔,也方便照顧。
周心貞躺在床上,想到今天的事心裡還是很難過,翻來覆去睡不著,又想到救了自己的鬆雅也受了傷,也不知道她現在傷勢怎麼樣?
外屋睡著的嚴嬸子聽到了裡麵女孩子的歎息聲,便趿拉鞋子,敲了敲內室的門。
“陳姑娘,你睡了嗎?”嚴嬸子隔著一道門問道。
周心貞擦擦眼淚說道:“還……還沒……”
“那我可以進去嗎?”嚴嬸子問。
周心貞起身,穿上鞋子打開了門。
“是傷口疼得睡不著?”嚴嬸子點了燈問道。
周心貞擦了擦眼淚,搖搖頭:“鬆語姑娘給我上了藥,傷口早就不疼了!”
嚴嬸子歎口氣說道:“你知道嗎?白姑娘從黑風山帶回來的小草,因為是個女娃娃,從小就被家裡賣了!”
“被人販子賣來賣去,被毒打辱罵那是家常便飯,不過十歲,就差點被五十多歲的老光棍……”
嚴嬸子頓了頓又說道,“幸虧我們白姑娘救了她,才會被帶到京城!和她一起進京的......
三個孩子,身世一個比一個慘!”
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這世間苦命人多的是!我們白姑娘和侯府的兩位姑娘,辦這個善堂,就是想為那些人,建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她們一心付出,不求回報,隻希望來這裡的人能重拾生存的希望,學一技之長,在這個世間好好活下去,也不枉來人間一回!”
“我們能跟隨這樣三位姑娘做事,也是我們畢生的榮幸!我說這些,就是想要你知道,人活一世不易,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你要向前看!”
周心貞早已淚流滿麵……
與此同時,周尚書府中還是亂糟糟的一片。
周心貞的母親陳氏,已經昏過去幾次了。
派出那麼多人,找了一下午,隻在河流的下遊找到周心貞的一件外衫。
而周心貞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一下午的時間,周心貞說不定已經被河流衝到了幾十、上百裡遠,這條河還有那麼多支流,這怎麼去找?
周敬看到床上人事不省的妻子,想到自己生死未卜的女兒,將近四十歲的周敬急得眼淚直流。
周心悅在一旁照顧嫡母,看到周敬心急如焚,也不禁落下淚來:“阿爹,祖父祖母派那麼多人去找了,您彆擔心了。”
雖然已經勸說過很多次,但是對周敬來說,絲毫沒有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