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一高中(1 / 2)

對於蘇知惟的問題,阮清隻是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

“那小孩我也有印象,似乎並不符合你以往的審美。”蘇知惟邊削水果邊看了一眼阮清,語氣沒什麼變化,仿佛隻是叔叔和侄子在聊家常一般,“最近口味變了?”

阮清十分隨意的回答,“隨便答應的。”

蘇知惟將削好了的水果切碎後,插上牙簽才遞給了阮清,“是因為缺男朋友所以才隨便答應的?”

阮清接過了水果,十分敷衍的‘嗯’了一聲,顯然一副不想跟蘇知惟繼續聊下去的模樣。

他也確實不想跟他聊,他隻想著要怎樣才能拿到鑰匙。

也不一定非要拿到,隻需要給他看一眼他就能將鑰匙的模樣記下來,然後仿造一把。

當時蘇知惟開辦公室門時,因為他站在後麵,並沒有看到鑰匙,不然也不用這麼大費周折了。

不過在蘇家彆墅可操作性就比在辦公室強多了,隨便一杯水應該就能達成目的。

“你要是缺男朋友的話……”蘇知惟看著眼前不耐煩的少年露出一個笑容,接著慢條斯理的開口,“不如,考慮一下小叔叔?”

“咳咳,咳咳……”阮清因為在思考怎樣讓蘇知惟躲不開,完全沒想到蘇知惟會說出這種話,才剛塞了一塊兒水果在嘴裡,就被驚的卡住了喉嚨。

阮清瞬間卡的他難受的眼尾泛起了紅暈,眼裡都蒙上了一層水霧,漂亮的眸子也因此看起來有流光宛轉散開,瀲灩無比。

蘇知惟視線頓了一下,見阮清難受趕緊幫忙拍後背,十分的溫柔體貼,“怎麼這麼不小心?”

蘇知惟的語氣帶著擔憂,絲毫沒有作為罪魁禍首的自覺,似乎也絲毫不覺得自己剛剛說的話有多麼的驚世駭俗。

弄的阮清都快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阮清的咳嗽聲引起了客廳另一邊工作的保姆的注意。

“少爺,你沒事吧?”她立馬擔憂的跑過來,和蘇知惟一起給阮清拍了拍背,還用另一隻手放到阮清胸前幫他順氣。

蘇知惟看著保姆放到阮清胸前順氣的手,表情和之前沒什麼變化,但向來淡然的眸子卻微不可查的一暗。

阮清好多了後就推開了保姆的手,“沒事。”

保姆見狀看了兩人一眼,最終有幾分不舍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你啊。”蘇知惟看著那保姆走遠的背影收回了視線,看向阮清繼續開口道,“你看你這麼粗心大意,沒有人照顧怎麼行?那群乳臭未乾的高中生又不會照顧人。”

“你可以認真考慮一下小叔叔,正好小叔叔也缺一個男朋友。”

顯然剛剛的事情不是幻聽,阮清一臉震驚的看向蘇知惟。

蘇知惟見阮清看過來,溫潤如風的笑了笑,緩緩開口說出自己的想法,“一群不知好歹的小孩怎麼配得上我們家小祖宗?他們喜歡的也不過是我們蘇家的權利和財富而已,也並不是喜歡你這個人。”

“而小叔叔就不會如此了。”

“小叔叔什麼都不缺,不會為了金錢和權利去欺騙你,隻會單純的對你好。”

“你需要什麼,想要什麼,小叔叔都能給你,彆人給得了的,小叔叔能給你,彆人給不了的,小叔叔也能給你。”

“小叔叔可以永遠無條件的寵著你,就算是你想要天上的星星,小叔叔也會想辦法摘下來給你。”

蘇知惟說的十分認真,似乎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若是換一個人麵對這樣的蘇知惟,說不定已經被感動了,畢竟就算是父母也做不到他所說的那般。

但阮清並沒有感動,也沒有要考慮,隻是一副看瘋子的表情看向蘇知惟,“……你在發什麼瘋?你是我親叔叔。”

阮清是真的沒想到蘇知惟還能瘋到對自己的親侄子說這種話,心裡沒有倫理道德也就算了,他就不怕蘇父蘇母弄死他嗎?

要知道弟弟再怎麼重視,也不可能越過自己的兒子去。

要是蘇父蘇母知道蘇知惟對蘇清說這種話,估計能把蘇知惟逐出蘇家。

不對……蘇父蘇母出差了,十天內都不會回來。

而且蘇父蘇母忙於工作,實際上和原主相處的時間並不算長,如果原主被人替換了,他們說不定都不會發現。

而替換了原主的怪物……又怎麼可能去向蘇父蘇母告狀?也就是說蘇父蘇母從頭到尾都不知道自己兒子換了一個人,也不會知道蘇知惟對他說過這種話。

所以蘇知惟才會這麼有恃無恐。

不……說不定比他想的更加有恃無恐一些。

畢竟蘇知惟都能做出用整個高中的學生去獻祭怪物這種事情,若是蘇父蘇母妨礙了他,說不定也會死的悄無聲息。

而且阮清不覺得蘇知惟是真的看上了他,血緣關係不說,蘇知惟從來就沒有對原主表達過什麼喜歡,估計都沒把原主放在眼裡,畢竟要是在乎原主的話,也不可能將原主特意弄進第一高中了。

可偏偏他現在說出這種話。

……也許這話本就不是對他說的,而是對這具身體未來的主人說的。

所以那個怪物真的是……蘇知惟的男朋友?

阮清掃了一眼蘇知惟,他已經迫不及待想建立情侶關係等怪物出來了?就這幾天都等不及了?

“親叔叔又怎麼了?我們又不生孩子。”蘇知惟輕笑了一聲,一臉溫潤如風的說出令人震碎三觀的話,甚至還帶著幾分儒雅的感覺,將斯文敗類演繹的淋漓儘致。

蘇知惟說著說著,帶著笑意的向阮清的肚子看了一眼,“再說了,你……應該也生不出孩子來。”

“當然。”蘇知惟推了推金絲眼鏡,話音一轉,一本正經的開口,“你要是能生,我肯定會給孩子最好的,不需要擔心孩子身體不健康。”

蘇知惟的聲音帶著笑意和調侃,低沉磁性的嗓音帶著一種莫名的蘇感,如果忽略他說的話,那聲音就仿佛要蘇到人心裡去一般,讓人忍不住下意識的沉溺其中。

而阮清的注意力並不是聲音上麵,而是心沉了幾分,先不論生不生得出孩子,什麼叫‘不需要擔心孩子不健康’?

眾所周知近親生子因為基因問題,有極大概率會生出畸形的孩子,誰也沒辦法保證,而蘇知惟卻說的如此篤定,幾乎已經是明晃晃的將換身體的事情說出來了。

蘇知惟是在……試探他知不知道第一高中的事情嗎?

在蘇知惟湊過來準備再說什麼時,阮清斂下眼底的神色,一臉‘你已經瘋了’的表情看向蘇知惟,然後伸手將桌上蘇知惟剛剛切好的果盤扣在了他頭上,接著冷冷的開口,“有病就去吃藥,彆跟我這兒犯病!”

阮清說完便直接走了。

水果上帶著水果的汁液,就那樣倒扣在蘇知惟頭上,將他的頭發都弄臟了,還有幾縷頭發沾在了一起。

甚至還有汁液順著滴落不少在他白色的襯衣上,散落下來的水果又掉在了他的西裝褲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已。

而蘇知惟似乎並沒有生氣,甚至稱得上是愉悅,就那樣目光幽深的看著阮清走遠。

剛剛那個保姆就在附近工作,聽到了果盤掉地上的聲音,立馬又走了過來,就看見了蘇知惟的狼狽樣子。

“蘇先生,您沒事吧?”保姆拿出乾淨的毛巾,想幫蘇知惟擦擦。

蘇知惟側目看了保姆一眼,揮開了保姆的手,漫不經心的開口,“滾。”

保姆在看到蘇知惟的視線後,直接僵住了,接著下意識的後退了好幾步。

明明蘇知惟看的那一眼沒有任何殺意和氣勢,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卻讓她心底忍不住發寒,甚至生不起一絲反抗的力氣,身體下意識的發軟,仿佛看到了什麼令人恐懼的東西。

保姆反應過來後立馬後退了好遠,快速離開了客廳。

剛剛她是……怎麼了?

為什麼會覺得蘇知惟先生可怕?

明明蘇知惟先生最溫柔不過了……

“唔唔唔……”就在保姆走到了無人處,忽然被身後冒出來的人捂住了嘴,接著便直接被拖入了黑暗中,最終與黑暗融為了一體。

而這一幕無人發現。

……

阮清在扣完果盤後,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蘇知惟身上被他弄臟成那樣,他必定會在蘇家彆墅洗澡換一身乾淨的衣服。

到時就有機會拿到他身上的鑰匙了。

昨晚到今天阮清都是和那群玩家一起行動的,回來的太晚也沒時間洗澡,現在也覺得有些難受。

阮清進入房間後找了一身乾淨的換洗衣服,在自己的房門上留下絲線後,然後隨便找了一間客房。

他自己房間目標性太大了,很不安全,如非有必要,阮清都不想呆在自己的房間。

蘇家彆墅很大,客房也很多,隻要不是有人跟蹤他,很難判斷他在哪間客房。

所以阮清直接抱著衣服,隨意挑了一間客房,然後反鎖了門。

雖然蕭時易說隻有學校的鏡子有問題,但阮清還是十分謹慎的將桌上的鏡子給按倒了,還隨意扔了件衣服罩在上麵。

阮清洗的很快,中途沒有發生任何意外,不到半小時就換好衣服出來了。

他邊擦頭發邊走回自己的房間,門上的絲線……再次斷了。

阮清握著門把手皺了皺眉,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進去。

畢竟上次的事情給了他一個教訓,他就算警惕性再高,也不如彆人身手好。

阮清放棄了,就在他準備轉身下樓時,房門猝不及防的被打開了。

裡麵的人是……蘇知惟。

阮清呆呆的看著麵前的蘇知惟。

蘇知惟一向穿的很嚴實,就算是襯衣也是扣到了最上麵,可現在他赤/裸著上半身,下半/身隻圍了一條浴巾,身上還帶著水珠,緩緩滑過曲線分明的腹肌,最終沒入了浴巾中。

他並沒有戴眼鏡,頭發也是濕濕的散落下來,顯然剛剛他在洗澡。

蘇知惟要洗澡阮清能理解,可為什麼要來他房間洗澡?

阮清皺了皺眉後,轉身就要走。

然而他才剛轉身,就被蘇知惟拽住了手腕,被他給拽入了房間。

阮清掙紮了幾下,沒掙紮開,充滿怒氣的開口,“蘇知惟!你乾什麼!?”

蘇知惟將人按坐在床上,“彆動,彆動,小叔叔的浴巾就那樣隨便綁了一下,你再動就要掉了。”

阮清聞言身體一僵,停止了掙紮。

蘇知惟看著緊張的少年笑出了聲,“你在怕什麼?小叔叔還能吃了你不成?膽子怎麼這麼小?”

阮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想要站起來。

“好了,濕著頭發不好,小叔叔隻是想幫你擦乾頭發。”

蘇知惟說完再次把阮清按坐在了床上,拿起乾淨的毛巾幫他擦頭發。

阮清本來想揮開他的手,但他看著浴室衣簍裡扔著的不屬於他的衣服改變了主意,任由蘇知惟給他擦頭發。

大概是蘇知惟也知道現在自己的樣子有些不雅,也沒有站在阮清的麵前給他擦,而是跪坐在床上從阮清的身後給他擦。

而且蘇知惟的動作十分輕柔,偶爾還幫人按/摸一下穴道,力道不輕不重,讓人感覺很舒服,顯然十分的會照顧人。

蘇知惟的動作很熟練,似乎是專門的學過一般。

蘇知惟看著眼前乖巧坐在床邊的少年,眼神暗了幾分,但他十分克製自己的力道。

短發擦乾很快的,阮清本來自己也擦了一會兒的,所以五分鐘不到就差不多了。

“好了,擦乾了,請你出去。”阮清在感覺乾的差不多後,直接揮開了蘇知惟的手,想要站起來。

然而他卻沒能成功站起來,因為蘇知惟從他身後摟住了他,將下巴放到了阮清的肩上,姿勢十分的親密。

“剛剛小叔叔的建議,你考慮的如何了?”

耳邊近在咫尺的氣息讓阮清十分的不適,他扯了扯禁錮在他脖子上的手,扯不開,隻能冷冷的側目看向身後的人,“蘇知惟!你是不是真的有病!?”

“嗯,確實。”蘇知惟看著眼前人精致的側臉,輕笑道,“還病得不輕。”

阮清冷笑了一聲,語氣充滿了威脅,“希望在我爸媽回來之後,你還能笑的出來。”

蘇知惟聞言笑的更燦爛了,他湊近阮清的耳邊,充滿磁性的聲音壓低了幾分,以隻有阮清能聽到的聲音慢條斯理的開口,“那要是……他們回不來呢?”

“你什麼意思!?”阮清瞪大的眼睛,猛的轉頭看向蘇知惟。

蘇知惟似乎是知道阮清會轉頭,更加湊近了幾分,所以阮清轉頭後嘴角就碰到了蘇知惟的薄唇。

溫熱的觸感從嘴角傳來,阮清瞳孔微縮,反應過來後迅速扭開了頭。

蘇知惟也沒阻止,隻是用大拇指碰了碰自己的薄唇,愉悅的開口,“多謝小祖宗的款待。”

明明是輕佻的語氣和動作,卻讓蘇知惟做的溫潤如玉,絲毫不顯下/流。

而且沒有戴眼鏡的蘇知惟少了幾分儒雅紳士,多了幾分侵略性。

阮清沒有理會蘇知惟這話,而是冷冷的質問,“你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

這個蘇知惟果然不止是想替換掉他,說不定還想掌控整個蘇家,如果他想,他甚至能無聲無息的掌控這個世界也說不定。

蘇知惟再次輕笑了一聲,意有所指的開口,“沒什麼意思,隻是覺得人的生命脆弱至極,稍微發生一點兒意外就能輕易死去。”

“大哥大嫂常年在外奔波,發生點兒什麼意外也正常,你說是不是?”

蘇知惟這話已經明擺著是在用蘇父蘇母的命來威脅阮清了。

意外?是處心積慮後的‘意外’吧!

原主最在乎的可以說就是他的後台了,阮清臉色狀似十分難看的拿出手機,撥打了蘇父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通。

阮清見狀換成了蘇母的電話,然而和蘇父的沒什麼兩樣,依舊沒人接通。

原主很少主動給兩人打電話,但一旦原主打電話,很少有不接的情況發生。

阮清眼底浮現出一絲慌亂,但他努力佯裝鎮定,語氣陰沉的開口,“你到底想乾什麼!?我爸媽待你可不薄,就算是蘇氏集團也打算讓你繼承,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爸媽的!?”

蘇知惟輕笑著安撫慌亂的少年,“彆緊張,小叔叔沒乾什麼,也沒想乾什麼,隻是小叔叔缺個男朋友而已。”

蘇知惟說完一頓,繼續開口道,“不過你也知道,人在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時候,就會變得有些偏執,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誰也不知道。”

“畢竟小叔叔今年三十三了還沒交往過對象。”蘇知惟漫不經心的用指尖撥弄著阮清紅寶石上的流蘇,意有所指的開口,“禁欲太久思想也會出問題的。”

阮清直接揮開蘇知惟的手,臉色難看的開口,“蘇知惟!!!”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是你親侄子!”

阮清一字一頓的再次重複了一遍,“親!侄!子!”

“嗯,然後呢?”蘇知惟再次用手繞了繞阮清耳邊的流蘇,仿佛根本沒聽見阮清的話,“考慮好了嗎?”

阮清咬牙切齒的開口,“你這個瘋子。”

蘇知惟絲毫沒有在意被罵瘋子,少年耳邊的流蘇因為他的撥弄微微晃動了起來,再加上紅寶石,襯得眼前人昳麗無比,讓人想要在他白皙如玉的脖子上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

蘇知惟掃了一眼晃動的流蘇,視線最終落在了眼前人的鎖骨上。

少年的鎖骨分明,十分的精致漂亮,但卻有一條鏈子擋在了中間,十分的礙眼。

蘇知惟早就看見阮清脖子上掛著的項鏈了,他微微伸手撚了撚,輕聲道,“這是你那個新男朋友送你的?”

如果是原主,大概會冷冷的回一句‘關你什麼事’,但阮清不是原主,他有點兒怕這句話會刺/激到蘇知惟,所以他直接扯回項鏈,冷冷的回了句,“不是。”

蘇知惟聞言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意味深長的掃了一眼阮清的項鏈。

蘇知惟不再糾結項鏈問題,從阮清手中拿過了手機。

阮清一時不察,手機被他搶了過去,他倒是想搶回來,但他不可能搶的過蘇知惟。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蘇知惟從通訊錄中找到了李書陽的號碼,接著點開了撥打電話的頁麵,然後遞到了他麵前,微笑道。

“小叔叔不太喜歡和彆人分享男朋友,你應該知道怎麼做的吧?”

阮清冷冷的看了一眼笑的宛如衣冠禽獸的蘇知惟,拿過手機,最終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