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筆仙(1 / 2)

我這麼可愛,你真的不考慮考慮訂閱嗎?

他哪來的錢,他連房租都交不起。

如果沒記錯的話,剛剛那一套檢查是比較完整的,費用差不多在五千元以上。

而醫院肯定是不會允許患者拖欠醫藥費的。

阮清咬了咬下唇,握緊了斜挎包帶子,然後下意識看向了旁邊的江肆年。

少年的動作取悅了江肆年,他陰沉的表情瞬間消失,輕笑著挑眉道,“既然我是你的房東,自然要對你負責的。”

負責兩個字被江肆年咬的有幾分曖昧不明,他說著說著拿起阮清垂在身側的手,大拇指微微摩擦,話音一轉,“不過也沒有房東就要替租客白交醫藥費的道理,我總是需要得到些什麼的才會開心,你說對嗎?”

江肆年的話帶著幾分輕佻和引誘,像極了想哄騙白雪公主吃下毒蘋果的皇後。

他明明什麼都沒說,卻已經把目的明晃晃的擺在了臉上,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任誰都能想到他想要得到什麼。

似乎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掩飾自己的目的,不論是看少年的眼神,還是對少年的特殊照顧。

醫生居高臨下的看著江肆年握住少年的纖細的手,表情和之前沒什麼變化,但向來溫柔的眸子卻微不可查的一暗。

阮清不習慣與人接觸,他不安的抽了抽自己的手,完全抽不出來。

江肆年用的力氣不大,但是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既不會弄傷少年,卻也禁錮的少年抽不回手。

阮清隻能放棄,他低著頭,臉上浮現出些許為難,最終小聲的開口,“……我會還您的,和房租一起。”

就在江肆年還想說什麼時,醫生微笑著開口了,“時間也不早了,肆年你跟我去繳費吧。”

江肆年沒有異議,他鬆開少年的手,“在辦公室等我回來。”

說完便和醫生一起出去了,順手帶上了門。

辦公室轉眼就隻剩下阮清一個人了,他拿起剛剛放在桌上的水杯慢吞吞的喝水。

晾了一會兒的水溫正適合,所以他直接一飲而儘了。

大概是喝了一杯還不夠解渴,阮清又倒了兩杯涼水喝光了,這才終於緩解了缺水的狀態。

可能是水喝的有些多了,阮清坐了幾分鐘就感覺有些內急,他看了看辦公室的內部,並沒有附帶衛生間。

而去繳費的醫生和江肆年都還沒回來。

阮清坐了幾分鐘後,最終還是忍耐不住站了起來,戴上口罩後,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醫院不止這一棟樓,這棟樓似乎是特彆的存在,醫生和病人都特彆的少,看起來很不像醫院。

但大樓的構造卻和醫院沒什麼區彆,到處都是像手術室門診室一樣的房間,不過大部分都是關著門的。

走廊上靜悄悄的,阮清遲疑的選了一邊走了過去,走的時候還帶上了門。

這棟樓和其他樓不一樣的大概就是,房間上沒有寫是什麼,也沒有指示牌指引洗手間出口等方向。

因為三樓這會兒看不到其他人,也沒辦法問路,阮清隻能自己慢慢去找。

這棟樓似乎是和其他大樓聯通的,阮清彎彎繞繞的走到了其他部分,才找到了廁所。

然後他從洗手間出來就發現了一件事,他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而且他也沒有醫生和江肆年的聯係方式。

阮清隻能憑著記憶去走。

然而醫院實在是太大了,而且其他部分就和正常的醫院一樣,患者和醫生人如潮流,路過的人總

是會下意識將視線停留在阮清的身上。

這讓阮清很不適應,也有些排斥。

走了很久都沒找到後,阮清最終鼓起勇氣問了醫院那種專門提供詢問的護士,“請,請問醫生的辦公室在哪裡?”

被問的護士正在紙上寫記錄,她聽到這個問題有些無語的抬頭,結果就看見一個纖細的少年有些緊張的看著她,護士下意識就放緩了語氣,“您要找哪個醫生?”

阮清聞言一頓,有些懊惱和沮喪。

他好像還不知道那位溫柔的醫生的名字。

護士看到少年皺眉就知道他可能不知道醫生叫什麼,她柔聲的開口,“那您還記得那位醫生的特征嗎?”

阮清臉微紅,不好意思的小聲開口,“……很帥,很溫柔,也很溫暖。”

護士一頓,溫柔的笑了笑,“您是要找溫禮醫生吧?你順著這邊走到儘頭,然後左拐看到三號急診室,再右拐看到心臟放射科後再右拐到內科那,接著上四樓直走,右拐後再下到三樓就可以了。”

阮清:“……好的。”

護士說的很複雜,少年似乎並沒有記住。

少年一開始走的還是按護士說的在走,可走到後麵就開始有些摸不清楚方向了。

急得恐怖直播間的觀眾瘋狂給少年指路,然而少年並不能看見直播間的彈幕,依舊一頭霧水的亂找一通。

少年找了很久,終於才找到了之前那棟樓,但他卻上錯了樓層,而且少年自己似乎並沒有意識到。

因為大樓並沒有標牌子,也沒有標樓層,所以少年去的並不是三樓,而是四樓。

所有房間都是沒有門牌號的,阮清也不知道之前的房間到底在哪,他隻能一間一間的找。

早知道當初就不關門了,這樣起碼還有一個參照物。

四樓的門基本上都是推不開的,就在阮清準備放棄往下走時,忽然門被他推開了一條縫。

阮清遲疑了一下,用力將門推開了,房間內有些陰暗,並沒有開燈,也沒有窗戶。

所以就算是白天也有些黯淡無光,看不太清楚裡麵。

阮清緩緩走了進去。

適應了黑暗後,阮清發現這似乎是一間實驗室,實驗室很簡單,看起來沒什麼特彆的,隻是看起來並不像是醫院,因為看不見什麼醫學研究器材。

實驗室正中央放著一個巨大的玻璃罩,而玻璃罩裡有一個巨大的黑球在浮動。

黑球四周依稀可見有黑色的東西宛如輕紗般在空中飄動,帶著令人恐懼的危險氣息。

但那東西被玻璃罩給擋住了,並沒有漂浮出來。

就在阮清想要移開視線時,那巨大的黑球瞬間宛如被剝殼一般上下黑色褪去,眨眼間露出中間巨大的眼球和漆黑的瞳孔。

就宛如是眼睛睜開了一般。

不,不是宛如,那就是眼睛!

阮清被那巨大的眼球盯著,頭皮發麻,渾身汗毛直立,冷汗瞬間就出來了。

那是一種不可名狀,也難以名狀的恐懼。

還不給阮清反應的時間,玻璃罩在下一秒瞬間破碎,沒了玻璃罩的遮擋,黑霧蔓逐漸開始向四周蔓延蠕動,給人無儘的危險和壓抑。

那眼睛很大,幾乎比籃球還要大,眼白占據了大半眼睛,中間的眼球漆黑的看不見一絲光芒,好似將光吞噬了一般,站在眼球麵前,卻像是在麵對整個天地般那麼無力渺小。

就仿佛依稀看見了麵前是什麼駭人的龐然大物,讓所有的存在那麼無力,甚至是提不起一絲反抗的心,就好像就算反抗也宛如

蜉蝣撼樹般,沒有絲毫作用。

黑霧在繼續蔓延,眼看就要到達阮清麵前了。

不用想也知道,一旦沾上這黑霧一定會有可怕的事情發生。

阮清感覺呼吸有些困難,渾身細胞都在叫囂著快跑。

可是他動不了,被那眼球盯著,他仿佛渾身的力氣都消失了一般,隻能僵硬的站在原地。

此時恐怖直播間的屏幕上一片空白,並沒有什麼黑霧,也沒有什麼巨大的眼球。

屏幕上隻能看到少年進入房間後就呆呆的站在原地,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絲毫沒有發現少年的狀態有什麼不對。

“噠!噠!噠!”就在黑霧快要將阮清吞噬時,走廊上熟悉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正在蔓延的黑霧一滯,眨眼間便消失不見,整個實驗室恢複了原本的樣子,就好似玻璃罩從來沒有碎過,那黑球也從來沒有睜開過。

仿佛剛剛就是阮清的一場幻覺。

是幻覺,也如同真實。

阮清在黑霧消失的瞬間便渾身一軟,跌坐在了地上,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

如果不是腳步聲打斷了眼睛,他也許會死在這裡也說不定。

然而阮清並沒有太多的時間調整自己的狀態,因為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已經快要到達門口了。

實驗室的門並沒有關上,來人很快就出現在了門口,高大的身影擋住了門口的光,讓整個實驗室變的更黯淡了,也將阮清纖細的身影籠罩了起來。

醫生站在門口,滿是淡漠的垂下眼,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蹲在地上的少年,嗓音輕慢,“你在這裡乾什麼?”

醫生的聲音與之前大不相同,明明是輕柔的語氣卻無端透露著一股冷漠和危險,讓人遍體生寒。

下一秒畫麵一轉,男人在馬路上狂奔,身上的西裝又舊又臟,頭發亂糟糟地搭在臉上,神經質地提防著四周,眼底布滿血絲,滿臉的驚恐和狼狽。

引擎的轟鳴聲在他身後不緊不慢地追著,男人恐懼地牙齒打顫,他回頭看去,身後一片漆黑中,有一灘東西在地上朝著他蠕動。

男人瞪直了雙眼,他拚命的奔逃,可是不管他躲到那兒,引擎聲和那灘東西都如影隨形,如蛆附骨。

大雨滂沱,男人跪地求饒,換來的卻是熟悉的轟鳴聲在耳邊炸響,一輛飛馳的豪車從他身上碾過。

屏幕上的畫麵並沒有因為男人的死就停止。

短暫的黑暗後,在一條狹窄的幽暗小巷中,一個男人的身影逐漸清晰起來。

他抱著酒瓶子打著酒嗝,走的東倒西歪,他在小巷的儘頭停下腳步,滾倒在台階上,拍打著房門。

那聲音震耳欲聾,在寂靜的夜色裡聽的人膽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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