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唄。”安誌順嘴就回答了顧維則的疑惑。
“不是，小宴現在不是就在蘇黎世大學讀書嗎？還要去什麼地方讀書？”
“嗨，聽他說，他教授讓他去美利堅的普林斯頓大學。”安誌努努嘴，“具體情況你還是問小宴吧。”
顧維則轉過頭來，看向安宴，眼睛一眨一眨地。
受不了顧維則的目光，安宴說道，“教授讓我去普林斯頓大學就讀，因為普林斯頓大學的學術氛圍比蘇黎世大學好不少。再者來說，普林斯頓大學的數學和物理學都是處在全球頂尖的水平，對於我個人而言，還是有很大的提升空間的。”
“可是，其實我想去的是斯坦福大學。斯坦福大學不僅是在數學和物理上表現非常良好，甚至在化學上，表現也極為優秀。都是名列世界前幾名的學科，物理上有很多東西都是和化學有交接的，可以說數學、物理和化學三個科目都是有交叉科目，並且在實際上使用是相當頻繁的。我的想法是，我可以在斯坦福大學就讀物理係，還可以去數學係和化學係蹭一下課。”安宴解釋完了之後，顧維則依舊還是似懂非懂的模樣。
“小宴真是厲害，現在就能夠去這種世界級的名校上學了。”普林斯頓大學和斯坦福大學沒有怎麼聽說過，他問了一個有點兒蠢的問題，“哈佛大學呢？為什麼不去哈佛大學？”
“咳咳。”安宴輕輕咳嗽了一下，“在文史類的表現上，哈佛大學肯定是最強的。但是在理科類上，哈佛大學完全比不上麻省理工學院、斯坦福、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以及普林斯頓大學。理科類準確來說，應該是群雄並起。比如說物理最好的是麻省理工，數學最優秀的是普林斯頓大學，各個大學都有自己的好處。隻是麻省理工學院是不能去的。”
“為，為什麼？”
“麻省理工學院的崛起和美利堅的國防分不開，你覺得我能去麻省理工學院嗎？”
“也是哈，要是去了可能小宴就不能回國了。”顧維則抓了一把頭發，“那小宴回國之後有沒有什麼事情，還會忙嗎？”
“忙呢，還得給教授做些事情，我這邊還有一個孿生素數的課題組，如果能夠將這個課題做出來，差不多就能夠拿到那幾個名校的offer。”安宴說完之後，轉過頭來看向顧維則說道，“怎麼，你看上去好像不是很高興啊。”
“哪有。”顧維則勉強笑了一下，“小宴，這麼厲害，我開心都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心情不好。”
“嗬嗬……”安宴冷笑一聲不在說話，顧維則張了張嘴，也沒有繼續說話。
他心中想著，自己的確是越來越和安宴不配了。聽聽，安宴都在說些什麼？全球頂級的學校，做一些他根本就理解不了的學術內容。他感覺安宴和他說話都是在對牛彈琴。
回到家，安宴休息了一天的時間。今年本身就是不回老家的，安宴也沒有時間回什麼老家。到家之後，他還沒有來得及吃飯，就率先給陳濤打了一個電話過去。是時候讓陳濤回來和他一起研究孿生素數這個課題了。
“安宴，怎麼了？”陳濤電話那頭沒有上次那麼吵鬨，他說話的聲音也輕了不少，“回國了？”
“嗯，我已經到了渝城，你在什麼地方？明天要不咱們就開始討論一下孿生素數這個課題如何？”
“這麼著急嗎？”陳濤在電話那頭笑嗬嗬地說道，“那行，我給劉鬆打個電話過去，讓他也一起過來和我們討論敢於孿生素數這個課題。明天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
“明天早晨十點鐘吧？在我家或者是你們選個地方？”
“那就在你家好了。”陳濤想了沒想就回答了安宴，隨後掛掉電話。正好顧維則的父母也來到了安宴的家裡。
“老安啊，我聽說你們家又有什麼喜事兒？”顧維則乖巧地坐在自己父親身邊沒有說話，安誌樂嗬嗬的說道，“咱們小宴以後要上普林斯頓大學了。”
“普林斯頓大學？”李霞吸了一口涼氣，“我聽說那所學校挺厲害的？為什麼小宴不上哈佛大學。”
“普林斯頓大學的數學係是全球第一，不過這都是還沒有譜的事情，當不得真。”安宴搖了搖頭說道，“威騰博士那邊似乎很難收下我。”
“你小子……”顧維則的父親笑罵了安宴一句，大家開始愉快的吃飯。
…………
第二天早晨醒來，安宴打開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嗯，這個時間點才九點過，他洗漱好吃了個早飯。顧維則早早地就到了他家裡來，安宴讓顧維則自己在沙發上坐著完，並說道，“你自己好好玩，待會還有同學來家裡，彆給我搞事情。”
“啊？”顧維則愣了一下，“怎麼今天也有同學來家裡？找你什麼事情？”
“研究課題唄，還能是什麼事情。”安宴伸了一個懶腰，坐在顧維則的旁邊說道，“表現好一點兒啊，你也認識，陳濤和劉鬆，就是我之前讀高三的時候，那兩個學神大佬。”
“小宴現在是不是比他們還要厲害？”
“沒有，你彆胡說，我怎麼可能比學神大佬還要厲害呢？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安宴自顧自地搖頭，順便將自己家的位置發給了陳濤。不一會兒，陳濤和劉鬆就到了安宴的家裡。陳濤不僅自己來了，帶了一個小家夥過來。看上去隻有四五歲的模樣，憨厚可愛。
陳濤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姐的孩子，沒有辦法根本就推脫不了。他們大人出去玩去了，讓我在家帶孩子，我隻能把他帶過來。”
“沒事兒，反正我這邊也有人幫我們帶。”說著安宴指向坐在沙發上玩著手機的顧維則說道，“正好顧維則今天來玩，讓他帶一下孩子吧。”
“……”顧維則沒有辦法，隻能幫著帶孩子。
三人坐在餐廳上，拿出文獻和資料，開始研究孿生素數的解法。
“上次安宴說要用篩法，但是我用了之後，好像也沒有什麼進展。”劉鬆一邊說一邊將自己的草稿紙拿出來說道，“諾，用了篩法之後，我倒是遇見了另外一個難題。”
兩人拿著草稿紙上看了一會兒說道，“這沒有辦法，但是篩法應該是沒有什麼錯誤的，我們可能需要換一條思路才行。”安宴摸著自己的腦袋瓜想著。
孿生質數猜想，也叫做孿生素數猜想。此猜想是在1900年國際數學家大會上，由希爾伯特正式提出，可以這樣描述這個問題：存在無窮多個素數p，使得p 2是素數。
而在1921年的時候，英國數學家戈弗雷·哈代和約翰·李特爾伍德提出一個與波利尼亞克猜想類似的猜想，通常稱為“哈代-李特爾伍德猜想”或“強孿生素數猜想”（即孿生素數猜想的強化版）。這一猜想不僅提出孿生素數有無窮多對，而且還給出其漸近分布形式。②
想要解開這個問題，的確是使用篩法沒有錯。安宴也沒有說錯，但是問題實在是太過複雜，根本就解不開孿生質數猜想，更何況他們隻不過是大學生而已。1900年到2011年，一百多年的曆史中，無數的數學家前仆後繼，都沒有能夠獲得成功。哪有可能他們一開始研究就會成功的道理？
威騰博士所說的安宴需要在孿生質數中尋求突破，他才會給安宴發offer過來，本質上，他就是不太看好這個課題。
孿生質數猜想的解開雖然不能獲得菲爾茨獎，但距離菲爾茨獎已經非常近了。
孿生質數屬於解析數論範圍，也就是他們需要用常用的數論方法解開這個世界級的難題。三個人在這上麵合計了一整天，幾乎是一無所獲的。
直到安宴的父母回家的時候，還趴在桌麵上繼續議論著，也沒有說出一個所以然來。
“還在認真的討論呢？”柳珊輕聲地對著三人說話，陳濤露出一絲苦笑說道，“阿姨，我們就隨便看看而已。”
“嗬嗬。”柳珊笑了一下，沒有在說話。對於數學上的事情，安宴家裡的人誰都插不上嘴。
劉鬆看了一眼安宴的父母，輕輕咳嗽一聲說道，“今天就先到這裡吧，我們還得回家吃飯呢。”
“留下來吃飯吧，不麻煩的，我們飯都已經做好了。”安誌挽留陳濤和劉鬆。
“不了，不了。我們家裡還有親戚呢，就先不留下來了。”陳濤急忙罷手，拉著小孩和劉鬆一同離開了安宴的家。
直到他們走後，安宴還拿著草稿紙看著上麵的數字，琢磨著如何解開孿生質數猜想。
這可不是為了去普林斯頓大學，而是他來了興趣。除了這個數學之外，安宴對於純數學猜想根本沒有什麼興趣。除非是數學和物理交叉的數學猜想，因為這樣的數學猜想解開之後，不僅有利於數學的發展，也會有利於物理學的發展。
他沒有更多的精力去堅固數學和物理兩個科目，側重點肯定是在物理上麵。並且想要學好物理，除了數學之外，化學也不能少，也就是相當於他一個人要學習三個科目。想想，就覺得已經特彆累，也特彆難為自己了。
“小顧要留下來吃飯吧？”安誌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說著話。
顧維則嘿嘿地笑了笑說道，“恩，今天家裡沒人，我就來蹭一頓飯。”
“挺好的。”安誌樂嗬嗬的說道，“以後要是家裡沒人就來吃飯吧，又不是什麼大事兒。”
“好了，小宴把你的東西都收起來吧，馬上就要吃飯了。”
“爸，等等，我在看看。”安宴一邊看一邊在心中想著孿生質數的問題。
“你這孩子……”安誌也沒有打擾安宴，而是做飯去了。柳珊和顧維則聊了一會兒，等到了吃飯的時候，安宴這才不情不願地收拾好餐桌上的草稿紙和文獻資料。
“怎麼，還想繼續研究啊？”
“沒有，爸吃飯吧。”
…………
回到家之後，安宴不是在家裡研究孿生素數猜想，就是跑去圖書館裡找文獻資料。和顧維則說話的時間都非常少，春節過完之後，顧維則就已經回去上學了。而安宴還天天都待在家裡，甚至連劉鬆和陳濤都已經去了蘇黎世大學。
安宴似乎一點兒也不著急的樣子，安誌早晨特彆納悶的詢問安宴，“怎麼不回學校？”
“給教授請了假，差不多三月中旬的時候回學校，教授也是允許的。”這段時間，安宴正好把合同給簽訂了。回到學校之後，他就有資金研究石墨烯。
孿生質數猜想這個問題，他們仿佛是進入了一個慣性思維的領域內。無論用什麼方法都繼續計算不下去了。安宴隻得暫時放棄這一塊兒，他知道終究還是缺少了一些靈感，如果沒有靈感他所作的一切都是無用功。
接下來，就是最讓安宴尷尬的事情。進行視頻麵試，麵試的學生不多，但是看見安宴的時候還是挺尷尬的。
他自己也有些尷尬，幫教授麵試研究生這種事情。說不上來究竟有多尷尬，反正安宴現在一想到要麵試就頭疼得不行。
麵試了一輪之後，安宴將結果發給了教授。隨後自己開始一邊看化學書，一邊趁著空閒時間琢磨一下孿生質數猜想的問題。
不知不覺，就到了三月份的中旬，安宴也得回學校的時候到了。
回到學校之後，安宴還要繼續研究石墨烯，一邊還要和陳濤他們討論孿生質數的問題。他現在連一點兒靈感都沒有，還不知道究竟要什麼時候才能夠解開這個猜想，再加上教授規定的時間都快要去了一半了。
緊迫感安宴還是有的，但就是他所作的課題現在還真不能馬上就是出成果。著實有些讓人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
“小宴到了那邊之後，自己好好照顧自己啊。知道你在那邊挺忙的，我們就不過去看你了，不過你的照顧好自己才行。”安誌說完之後，前來送行的顧維則和安宴擁抱了一下，趁機在安宴的耳邊說道，“小宴，你要好好的，我會一直等著你的。”
安宴衝著顧維則笑了一下，坐上飛機，前往瑞士日內瓦。
到達蘇黎世大學之後，安宴放下自己的行禮，找到了教授。教授現在還不太忙，羅傑正在整理資料，看見安宴的到來，露出一絲笑容對著安宴說道，“喲，安你回來了？”
“教授！”安宴對著羅傑輕輕點頭示意，本森教授敲著桌麵說道，“安，你給我發來的郵件我看了，我對於你的選擇標準沒有任何的意見。這次的假期過得如何？”
“不太美妙。”安宴實話實說，“這次原本是想要研究孿生質數的，不過失敗了，孿生質數這個課題實在是太困難了。並且石墨烯那邊，我也沒有什麼特彆的想法，總而言之，我覺得這個假期好像有些失敗！”
說完話，安宴捂著自己的臉，都不敢看向教授。
“沒關係，對了，你的課題投資拉到了沒有？”教授轉移話題，詢問安宴在石墨烯課題上，有沒有什麼特彆好的投資？如果沒有，似乎教授已經為安宴準備好了幾個可以投資的企業家。
“這個已經辦好了，是華夏投資集團的。”安宴想了想說道，“其實今天就可以開始著手繼續研究石墨烯這個課題了。”
“哦？”教授笑了一下，“我還在想如果你沒有投資商，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下。我想，這個投資商應該是李教授給你介紹的對吧？”
“嗯。”
“挺有實力的一個投資商。”本森教授說完之後，站起身來，“我下午還有一個物理會議，安，你有什麼事情就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謝謝教授。”離開辦公室，安宴鬆了一口氣。正要離開教學樓的時候，羅傑追了上來說道，“安，我聽說教授給你介紹了普林斯頓大學威騰教授？”
“是有那麼一回事兒。”安宴有些不好意思，這個機會，其實很有可能是羅傑的。但是因為羅傑沒有去，反而被自己占有了，這就有些尷尬了。
“你也彆不好意思，我就是來恭喜你的。”
“我每年都會和教授一起去參加物理會議，但是教授可沒有給我介紹那麼多的博士認識。你是第一個，我覺得可能也會是最後一個。安，我認為你可以在努力一些，爭取在石墨烯和孿生質數上都有突破。我想，這樣教授應該是會非常開心看見的。”
“謝謝你，羅傑師兄。”安宴和羅傑道彆之後，原本是想要回到公寓的。但轉念一想，既然教授都這麼看好他，如果他還不繼續努力，是不是也對不起教授？隨後，他直接走向實驗室。打開實驗室的門，果然，因為長時間沒有人打掃，實驗室都快要有灰塵了。
打掃了一番之後，安宴穿上白大褂開始進行實驗。
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晚上。回到公寓，安宴拿著回公寓之前去圖書館裡借閱的文獻資料，開始研究猜想。
生活就是這樣，一點兒都不精彩，甚至是充滿了枯燥的感覺。
回到蘇黎世大學差不多已經三個月的時間，不管是石墨烯還是猜想上一點兒眉目都沒有。石墨烯還好，儘管沒有眉目，但是京大那邊的團隊對於這個項目還是保持一種樂觀的姿態。
至於猜想這個問題，就有些讓人悲觀了。三人嘗試了各種各樣的方法，依舊還是沒有能夠成功。這簡直就是讓三人的內心充滿了一種挫敗感。
孿生質數猜想真的這麼困難嗎？連傑西教授都已經開始勸說陳濤和劉鬆不要繼續研究這個課題，解析數論本身就足夠複雜，在加上這是一個世界級的難題，怎麼可能這麼輕易被他們解開？
的確，傑西教授沒有說錯。這個猜想，他們三個人花費了近乎半年的時間，不說是突破，甚至連研究都沒有能夠研究明白。還談什麼解開？
問題已經非常嚴重！，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