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些個屋子裡伺候的小太監看到他的肚子了,他要是掀了蓋頭,事兒就有點大。
小太監們之前看著“陛下”吃東西也於心不忍,有的甚至想去小廚房叫人做東西送上來,但按著規矩,新郎官沒進來前,的確是不能進食的,所以他們也隻能戰戰兢兢又無能為力地在遠處看著。
這懷孕之人本就易餓,婚禮又冗長繁瑣,不過這是沒辦法的事,陛下熬一熬就過去了。
他們正想著,外頭突然傳來了敲門聲,有小廝道:“雲相怕陛下餓著,讓奴才給陛下送點點心過來。”
雲歇氣歸氣,不跟自己和肚子裡的崽過不去,忙朝門邊的小太監含蓄一點頭。
點心送到手上時,雲歇覺得人生都圓滿了,一邊頷首默默吃著一邊暗道狗東西還算有點良心,但這不足以他原諒他。
他要報複。
蕭讓應酬完被人簇擁著過來時,立在門邊,望著紅燭下坐著的綽約纖細的人,向來銳利的眼眸也不自覺的地柔和了。
雲歇聽見腳步聲,暗暗勾了勾唇角。
媒婆也沒見證過這般人物的婚禮,顯得格外拘謹。
喝完交杯酒,媒婆給端著瓷碗的漂亮丫鬟使了個眼色,要她去喂雲歇吃半生的餃子。
忌憚於“陛下”的身份,丫鬟慌得手抖,“陛下”卻意外配合,輕輕咬了口。
媒婆喜笑顏開,問道:“生不生?”
坐在對麵的蕭讓一臉古怪,努力憋著笑,照他相父的性子,這會兒能被氣炸了吧?
蓋頭下雲歇額上青筋猛地跳了跳,嘴角微抽搐,暗暗告訴自己放長線釣大魚、小不忍則亂大謀,僵硬地點了下頭。
蕭讓頓時呆住了。
雲歇……點頭了?這麼好說話的?
蕭讓起了逗弄之心,稍稍湊近些,戲謔地問:“生幾個?”
“……”雲歇暗暗磨牙,心道了一聲你給我等著,緘默不語。
邊上人紛紛笑了。
蕭讓猜他肯定羞憤欲死,特彆不想錯過他神情,起身淡淡地說:“你們都退下吧。”
畢竟是雲相和陛下大婚,誰也不敢鬨他二人的婚禮,都領賞下去了,最後一個走的還貼心地帶上了門,屋子裡頓時隻剩下兩個人。
蕭讓注意到桌邊一些果殼,愣了下,霎時笑開,黑如點漆的眸子滿是晨星。
懷了孩子的雲歇可愛到令人心尖發軟,本身就像個小孩子。
蕭讓正出神,沒意識到眾人走了雲歇仍沒扯下蓋頭有多反常,他回過神來,顫抖著探手,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
他先前也就是過把癮,看過雲歇蓋個蓋頭,以後自己心裡品一品偷著樂,卻未承想真能掀開。
柔和又旖|旎的燭光映襯下,蓋頭下那張穠麗的臉越發令人屏息怔神,心跳加快。鴉羽般濃密的睫毛簾子在橫波流轉的桃花眼下打下淡淡的剪影,蕭讓一瞬間隻覺得歲月靜好,恨不得時光就停留在此刻。
蕭讓溫聲問:“相父還餓不餓,要不要再吃點?”
他為美色所惑,一瞬間竟然沒意識到他掀雲歇蓋頭雲歇沒生氣有多怪異。
雲歇麵皮緋紅一片,薄潤的嘴唇翕張,似乎踟躕著要說什麼,半晌才抬眸道:“吃你麼?”
蕭讓腦中“轟”得一聲巨響。
他僵住的當口,雲歇半點沒含糊,半跪在床榻上,微傾身摟住了蕭讓的脖頸,吻了上去。
雲歇的唇瓣馨香柔軟又帶著微微甜意,蕭讓腦中有煙花一朵朵迅速炸開。
雲歇是承認了他喜歡自己,但蕭讓沒想到雲歇會接受他接受的那麼快,甚至想在新婚之夜把自己完全交給他。
原來雲歇是嘴硬,他嘴上一再強調是假結婚,實際心裡當真了。
雲歇見蕭讓表情呆滯,暗道自己吻技拙劣,連勾蕭讓動情都做不到,心下挫敗感愈濃,正走神間,蕭讓卻倏然用手箍緊了他,展開了鋪天蓋地的攻勢。
雲歇悄無聲息地張了張眼睛,由著他去,唇舌癡纏,越吻越深,雲歇覺得胸腔的氧氣都耗儘了,瀕臨窒息,一時也有些意亂情迷。蕭讓的心跳聲如雷鳴,雲歇的心跟著也跳得極快。
蕭讓開始剝他衣裳,紅衫半褪的刹那,雲歇終於清醒了。
自己是報複!不能淪陷!
雲歇這麼想著,還使壞心地故意貼得嚴絲合縫。
蕭讓眸光越發深,欲在肆虐席卷。
感覺到雲歇在推他胸口,蕭讓並未急不可耐,而是稍稍鬆了鬆他,呼吸微微急促,輕銜著他微微發紅的下唇,目光在他泛著薄紅的臉上緩慢輾轉遊弋:“怎麼了?”
蕭讓俊美的臉近在咫尺,雲歇忽視掉自己同樣雷鳴般的心跳,朝他歉意地眨了眨眼,一臉人畜無害:“你崽剛跟我說,他今晚不想見’你。”
說完還沒等蕭讓反應,自己抱著被子朝裡睡了。
蕭讓黑著臉,在床頭僵站了會兒懷疑人生,半晌深吸口氣:“相父你知道了?”
一陣沉默。
良久,回應他的是一聲淺淺的冷哼。
蕭讓便知道自己今晚徹底沒戲,認命地出去解決了。
雲歇聽見關門聲翻身朝外,紅著臉暗罵了一聲。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也沒好到哪裡去。網,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