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2 / 2)

陛下有個黑月光 延琦 10104 字 5個月前

她不買賬,冷笑一聲道,“我來也好不來也罷,都是我的自由,但並不代表

我真的會做什麼勞什子側妃,所以王爺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他此時還不走,還以那種眼神來看自己,不會真的以為她會陪他睡吧?

為了趁早絕了他的念想,她才有此一招,以此來警告他。

哪知他卻並不畏懼,伸手兩指,硬是將她的劍鋒彆開,而後,才咳了咳,道,“所以你今日故意做出這些樣子,是打算早日脫離與我,是嗎?”

其實他早已料到她會有此言,但當真的聽見她說出,心間還是難免一刺。

但無論如何,話還是要說清為好。

他其實能猜到,狡猾如她,今日卻故意觸犯禁忌,行止張揚,不過就是想要引起府中眾人非議罷了。

而見他說中,拂清也並不再掩飾,涼涼笑了笑,道,“我一個半出家的人,自小長在紅塵之外,從不貪慕什麼榮華富貴,也並不在乎什麼正妃側妃,這些事,王爺早該知道的。”

聞此言,蕭鈞心間不由得暗歎一聲。

的確,他都知道,也正因為知道,才會如此苦惱……

但無論如何,她終於來到了他的身邊,現在如何留住她才最要緊。

他遂摒棄那些苦惱,一本正經的道,“我知道你並不在乎虛榮,可你一定也知道,與晏府相比,寧王府對你反而更自由。”

這話一出,終於見她稍頓。

拂清的確明白,在晏家還得時不時得做做樣子給晏楚及老太太瞧,但這寧王府裡隻有他,他早已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就如當下一樣,哪裡還需要什麼偽裝?

又聽他進一步道,“而且,以你現在的身份,不是更容易接近蕭怡蓉嗎?”

現在的身份……

拂清笑了一下。

沒錯,她現在是他的側妃,還與那毒婦沾著親呢。

可如此一來,他此時卻更加可疑了。

她杏眼微眯,道,“可從此以後,我身上打了王爺的名號,我所行之事,皆與你有關,若有朝一日我殺了蕭怡容,你就真的不怕被連累?”

他麵上不見半分猶豫,隻道,“沒什麼好怕,隻要你能達成所願,了卻心間牽絆,我願意。”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不再是那個陌生的,高高在上的皇長子,她每回問他,他都是這般回答,似乎她同衛離一樣,都成了對他很要緊的人……

她心間忽然升起警惕,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頓了頓,又開口道,“我隻想報仇,除此之外沒有彆的打算,咱們萍水相逢,王爺願意幫我 ,我十分感激,也儘量做到不連累你,待哪日時機成熟,咱們之間便兩清了。”

這是她的底線,是知道他值得信任,才肯讓他知曉,畢竟說清楚也好,有個界限,日後二人相處起來,也能輕鬆一些。

然而這些信任,落進他的耳朵裡,卻直教他心間又是一刺。

兩清,放妾書?

怪道她再不痛快,也沒溜走,依然來了,原來還未開始,她就已經想好結束與離開的時候了……

心間發沉,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隻是看了看她,淡淡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不過今晚,我必須宿在這裡。”

“什麼?”

這叫麵前的姑娘一愣,手中薄劍眼看要再度舉起。

他看在眼中,現出了微弱笑意,道,“不要著急,你若不願,我又怎麼會強迫你?但須知如今是你進門的頭一晚,至關重要,不要看現在隻有我們,房門外不知有多少人在關注。王府的長史司專門負責記錄我的一言一行,我今後幾時入你的房,幾時出門,都會有記載。所以如果不想因此事引人注目驚動彆人,我今夜隻能待在這裡。”

說著,他環顧房中,又道,“我睡榻,你睡床,就這樣吧。”

語畢便徑直去了外間。

拂清立在原地,不禁有些意外,她從前雖聽說過王府裡有長史司,卻不知是竟是這樣的用途。

一言一行皆要被記載,想來,他也挺累吧……

然誰料才在心間對他起了些同情,卻見已經踏去外間的他又轉身回來了。

她一頓,再度戒備起來,問道,“又要做什麼?”

他卻隻是道,“忘了拿被子。”

然後就徑直來了她所在的拔步床前。

隻是當紅紅的錦被入了眼,他又忽的想起一事,一時間又頓住了。

稍想一下,他轉身去尋了把匕首,複又回到了床前。

她再度升起警覺,道,“你要乾什麼?”

他卻並未急著答話,兀自挽了挽衣袖,露出一截小臂,而後拿匕首輕輕一劃,頃刻之間便有血珠冒了出來。

這叫她徹底一愣,更加不明所以,卻見他又從床頭取了塊淺色的帕子,在傷處捂了一會兒,那帕子就被染成了紅色。

他又隨手丟在了床上,同她道,“好了,明早自會有人來看。”

拂清腦間轟響一聲,終於明白了他的用意。

眼見他依然淡然的整理衣袖,不知為何,她心間竟然升起些微妙的複雜感。

頓了頓,她挑眉笑道,“王爺懂得很真多呢。”

他竟然毫不謙虛的應了下來,道,“我畢竟是王爺。”

而後再不多說,從床上收拾了一條被子,依舊去了外間。

餘下拂清立在床前,微微怔愣了一下,終於收起了劍,而後也躺了下去。

下弦月西移,夜色漸深。

或許因為突然換了地方,平素從不失眠的拂清,今夜竟失了睡意。

從今日起,他們兩人竟會如此被“拴”在了一起!

其實蕭鈞方才說得不錯,這幾日她也早已想通,入了寧王府,找那個毒婦蕭怡容報仇的機會的確比從前大了許多,可當那帕子上的血腥味傳到鼻尖,他方才劃臂取血的情景再度湧到眼前,她還是難以平複心間的彆扭……

越想越彆扭,輾轉反側了一陣,她終於忍不住,起身落地,打算去找他。

既然心裡無論如何都不爽,乾脆還是打一架算了。

哪知待來到外間才發現,他竟已經睡著了。

那雙好看的眼眸被眼睫覆住,室中昏黃的光線中,她甚至能看見,他的睫毛原來很長。

還有,那皙長的身體將那張榻占了個滿滿,似乎還有些伸不開腿,微微蜷在被中。

看起來,竟有些可憐……

她一下無言,就如此看了他半晌,最終還是回到了拔步床上。

寒冷的夜,萬籟俱寂。

床帳之外,還睡著另一個人。

習武之人,聽力是何其敏銳,縱使隔著一道門,他的呼吸聲還是傳到了耳邊。

均勻,綿長,猶如他的睡顏,透著一股無辜的平靜。

她睜眼望著空蕩蕩的帳頂,許久,也終於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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