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七十三章(1 / 2)

陛下有個黑月光 延琦 8723 字 4個月前

這個念頭一出,拂清立時既驚訝又疑惑。

隻可惜現如今師父並不在此, 她思量許久, 終於還是將東西放回了衣櫃中。

無論如何,待師父回來, 試著問一問吧。

她取了師父的舊衣回房,照著尺寸裁剪好布料, 然後,便專心做起了衣裳。

就這樣, 幾日過後, 衣裳終於做好了。

而算一算,師父也應該要回來了吧。

~~

這日,她正在院中練劍,忽然聽見門響, 楞了一下後, 趕忙停下動作去到門邊查看, 果然見到了師父正推門進來。

她驚喜之餘,忙喚道, “師父您回來了。”

一彆幾年, 師父竟絲毫未顯老, 依然那般出塵, 麵上粉黛不施,身著樸素道袍, 卻透著一種常人難以企及的沉靜之美。

一如她的道號——忘塵。

而師父見到她, 也微微有些驚訝, 道,“拂清?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拂清一邊上手,幫著去卸師父身上的藥簍,一邊答說,“弟子回來有半個多月了,想著您可能是去雁落山摘仙人藤花,便沒出去找您。”

師父將藥簍交給她,點了點頭,道,“還算聰明。”語罷又囑咐她,“花已經都風乾好了,拿進藥櫃裡去吧,改日天好磨成粉末為師教你製藥。”

拂清忙點頭應下,將藥簍中的乾花放進了藥房,又轉身出來燒水,伺候師父梳洗,等忙完,又趕緊奉上了熱茶。

師父接過茶盞,抬眼將她上下打量一番,問道,“一彆快三年,你這次回來,可是把事情都做好了?”

拂清如實點頭,“我阿娘的仇都已經報完了。”

師父頷首,也沒打算細問,隻喝起手中的茶來。

她見狀,趕忙回房捧出做好的衣裳,道,“師父,弟子這些天閒來無事,給您做了幾套夏衣,您試一下,看可還合身否。”

師父微微笑了笑,道,“謝謝了,放到我房中去吧,你的手藝像你娘,一向好,一定合身。”

拂清應了聲好,便又去跑腿,而等再回來,稍稍醞釀一下,便試著問道,“師父,弟子鬥膽,有一個問題想問您。”

師父微有些意外,抬眼瞧她道,“什麼問題?”

她咳了咳,道,“弟子那日要給您做衣裳,因為拿捏不住尺寸,便去了您的衣櫃尋了件舊衣對比,在找衣裳的時候,無意見到一個劍穗……說實話,弟子此番下山,在京城曾見過跟您劍穗上的飾物一樣的東西,不知……是否與師父的劍穗有什麼淵源?”

畢竟是頭一次在師父麵前問這個問題,她還不敢一下提及宣和帝,先這樣試著問一問再說吧。

而此問題一出,師父眸中果然微有一頓。

隻是隨後,卻聽她道,“從前曾時興過一陣木雕,那時的劍穗上大多都有這類的飾物,不過隻是個無用的物件,哪來的什麼淵源。”

麵色也淡了下來,明顯並不想多談的樣子。

拂清心間一頓。

畢竟了解師父,隻要師父不願意多說,再問也是無用,她便隻好收住了話題。

然而心間卻始終存著疑問,也隻能待日後再慢慢說了。

這個話題暫且揭過,她又想到一事,遂再同師父道,“還有,弟子在京城時遇見了同叔,原來他這幾年一直在暗中看顧弟子,此番我能順利回來,也有他的功勞,同叔看起來還好,不過,我問他要不要回來的時候,他拒絕了,說自己還有事。”

然師父仿佛早知道了似的,一點也不意外,隻頷首道,“由他去吧,不必多管。”

而後,卻從懷中拿了封信出來,遞給她道,“正好說到他,諾,這是我在山下剛剛收到的信,是給你的,你拿去看看吧。”

“給我的?”

拂清微有些意外,同叔在外頭這麼久了,還是頭一次給她寫信呢,便帶著疑惑接了過來。

而師父一路上山,也是累了,正打算去歇息,她便告辭,回房中讀信去了。

而待將那信件讀完,她才終於知道,在自己離開之後,京城發生了什麼事——

同叔在信上說,皇帝大約是因為知道了她與蕭鈞有名無實,異常惱怒,而後,便要為蕭鈞賜婚中極殿大學士魏鴻卓之女為寧王妃,哪知他卻硬是拒了婚,現在,已經被宣和帝罰去了涼州戍邊。

而衛離父子也跟著一並去了。

如此一來,這大隊人馬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返回京城。

末了,同叔還特意與她感歎,寧王真乃世間罕見的癡情種子,為了她,連堂堂書香門第的名門之女都給拒了,為此甚至惹怒了皇帝親爹,問她心間還有什麼感慨?

……

信讀完了,拂清大為震驚。

當初決意去殺蕭怡容的時候,她為了叫他撇清與自己的關係,不被連累,甚至不惜去他的書房中偷了私印……原以為已經為他安排好了退路,而畢竟宣和帝那般維護他疼他,他會沒事的。

可是她現在才知道,他竟然這麼傻。

且不論那個魏鴻卓之女究竟如何,她記得他從前說過,因為沒有世家支撐,令他在朝中文官中沒有脈絡,隻能擇武,而眼下的這個中極殿大學士,卻是皇帝的內閣之一,如此看來,這場賜婚,不正是他建立文臣脈絡的大好時機嗎?

倘若答應下來,他結上這門親事,手中便可有文有武,假以時日,必定能與皇後抗衡。

可他為什麼拒了呢?

尤其換來的結果,還是被罰去涼州,遠離朝廷中央,簡直得不償失啊!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傻的人?

將同叔信末的調侃又看了一遍,她心間忍不住五味雜陳……

難道,他真的是為了她而拒婚的?

眼看那些內疚又要在心間升起,她心間卻又有另一個聲音在努力告誡自己——能做的她已經都做了,現在他如何選擇並不關她的事,況且,他很有可能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要引起她的內疚,叫她低頭回去找他,因此,她千萬不能上當……

可是,這樣的想法才一冒出,她自己都忍不住嗤笑。

——為了叫她內疚而自毀前程,可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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