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廠(這個弟弟不對勁...)(2 / 2)

溫時瘋狂懷念起食堂打飯手抖的阿姨,可惜廚師是個實在人,確保每一碗中都能同時有排骨和青菜。

一個照麵就淪為獵物位置的可憐人好像渾然不覺,少年陡然一抬眼,過長的睫毛在陽光下像是蹁躚的蝴蝶翅膀,迎上似乎要把自己拆解開的目光,他輕輕柔柔地開口:

眼見短時間內麵試官第三次奔向廁所,溫時可不覺得是吃壞肚子這麼簡單,他的視線一直追隨著對方的背影,看到麵試官在進入工廠前撓了撓脖子,工裝下的皮膚露出大麵積的青斑。

因為入口處光線不好,溫時也沒看得太真切,但就這一眼,已經讓他眼皮一跳。

麵試官拿著一張表格,上麵除了成績,清清楚楚注明了每個人許諾的美靈液數目。

“我出生不太好,所以從小到大我一直很努力地去爭取彆人的愛,誰知最後卻被殘忍地囚禁在一個地方。”少年眼尾下壓,似乎想到了什麼傷心事,“那個地方防禦森嚴,和我做交換的神秘力量撈我出來時,耽誤了一些時間。”

溫時重新審視起麵前人,或許他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臨近的玩家看他這副模樣,頓時就知道是在打什麼主意,對這突然出現的少年人不免生出些同情。

聲張美貌。

太幼稚了,不像他,隻玩成人的遊戲。

玩家中沒有再少人,繼第一個倒黴鬼失敗後,剩下的人找準套路安全通過了麵試。看到溫時回來,一個個無比好奇地想要知道消失的時間裡,他都去乾了什麼,在發現對方身邊多了一人時,各個目露探究。

“……”

不同的語氣,相似的嘲諷,不知為何這一刻玩家突然覺得他還真得挺像是溫時的弟弟,就連溫時自己,也是挑了挑眉。

趙監工還在想著之後要怎麼巴結麵試官,對方可是今年優秀員工的評審之一。後者不給他好臉色,他也沒給這群新人好臉色,沒好氣道:“都跟上。”

有傳言屠邊翕的【傀儡】技能已經升到了高級,中級階段的【傀儡】技能已經讓不少玩家膽寒,更何況高級,目前還沒有玩家見過傀儡公會的成員真正動用過高級傀儡術。

溫時雙目一眯,謝堂燕在談起來曆時都是三緘其口,眼前的人卻侃侃而談,要麼是遊戲放寬了限製,要麼就是他沒有完全說實話。不過至少佐證了一個事實,遊戲沒有出錯,這就是它原本要送過來的人。

僅僅這麼一個對視,趙監工頓時心癢難耐,大庭廣眾之下他不好發作,隨便找了個臨近少年的位置坐下,拚命嗅著空氣,仿佛對方周圍的空氣都是甜美的。

眾人聞言都不免想到了其他方麵,本就沒有多少胃口,現在徹底隻剩下反胃。

“幼稚。”

但溫時也沒有辦法讓他回去,從上一次的副本經曆看,隻有通關時,被召喚來的人才能回到原世界。在此之前,溫時先要弄清楚是不是遊戲本身出了問題,他開口詢問少年這麼晚才來的原因。

玩家普遍離得不是太遠,就近的屠邊翕用筷子夾起排骨,冷不丁說:“麵試失敗淘汰的那個人,也不知道被留在了食堂哪裡幫忙。”

少年聽話地不得了,他重新戴上口罩,十分親昵地挽著溫時的胳膊:“哥哥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住上頂樓的。”

少年斜眼瞄著趙監工,片刻後微笑道:“看我的狗。”

少年緩緩吐出兩個字。

“哥哥多大了,還玩娃娃?”

一天中兩次被嘲諷,嘲諷得還是自己最值得驕傲的技能。屠邊翕徹底被激怒了,某種意義上說,他早就把傀儡娃娃當做另一部分生命。

平時在底層員工麵前作威作福的趙監工,在少年眼中不過是一張簡單的色譜,各種不同顏色的欲望交織。

因為剛才溫時的一句話,麵試官總覺得這個數字要比真實中少了一些,連帶看趙監工的眼神都帶著幾分不善:“你先帶他們去吃飯,然後發工裝。”

食堂隻能刷卡,就餐時間和規則寫在門口處的牌子上,其中包括禁止打包,實習工每天有一頓免費餐等。

辣雞遊戲,退錢!退錢!退錢!!!

既然不是玩家,隻要不傷及性命,便不違反遊戲的規則。傀儡娃娃短小的指頭無聲無息間飄出了極細的線,朝著少年細嫩的麵部皮膚而去,可惜屠邊翕沒來得及徹底發作,麵試官和趙監工忽然一前一後走出來,傀儡娃娃重新老實了下來。

這種詭異的措辭放在少年身上卻很合適,【大廠】裡的壞種可是不少,溫時幾乎可以篤定,一定會有對這份容貌起不軌之心的人。

前方第三車間有玩家走出來,溫時知道是麵試結束了,帶著少年朝那邊走去。

遊戲親自下場撈人?還撈了這麼久?

貪婪,傲慢又膽小……這些構成了趙監工欲望的主體,這種人最好掌控,甚至不需要動用什麼血脈能力。

住在那裡,怕是生命堪憂,更麻煩的時候宿舍還有不能帶外人入住這一條限製。

在確定屠邊翕的身份也隻是實習工後,少年連正眼都沒瞧他一下,他的視線在正式員工才能排隊的窗口打轉。現在食堂人不是很多,趙監工的身影格外醒目。

趙監工敏銳地察覺到麵試官不悅,又不知道原因,隻能暫時歸結為先前對方見廠長時吃了癟,遷怒到了自己身上。

屠邊翕大快朵頤吃著,撕咬下排骨上的肉時,眼睛一直在盯著少年,就像是在啃著對方脖子上的血肉。

這肯定不是親弟弟,大概率是特殊npc或者副本裡的設定,眾人猜測少年身份的時候,隻有屠邊翕關注的重點全在那副皮囊上,他的視線像是想要透過口罩,看清底下被封印的美貌。末了,屠邊翕有些亢奮地摸了摸肩頭坐著的傀儡娃娃,他已經找到了最適合娃娃的眼珠和頭發。

麵試官鬨了一整天肚子,這會兒聞到食堂飄出來的味道,肚子又開始不舒服了,重新鑽進車間找廁所。

恰好趙監工打好飯,轉過身來時,和那道看過來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小垃圾。”得出判斷後,少年一隻瞳孔裡仿佛有灼焰在燃燒,一閃而過,很快又恢複正常。他罵起來人來的時候超級好聽,比山間百靈鳥的歌喉還動人。可惜因為聲音太輕太靜,坐在他對麵的溫時也沒有怎麼聽清,不過溫時隱約聽到了點動靜,抬起頭來:“怎麼了?”

“把口罩戴上吧。”溫時說:“不要過於聲張自己的美貌。”

“鄉下來的弟弟,過來投奔我。”溫時敷衍地一解釋。

口罩遮掩住嘴角的弧度,但遮不住微彎的眼睛,少年沒有慌張,帶著笑容微微頷首,像是在打招呼。

廚師站在一米多高的鐵桶上給他們舀湯,湯表麵飄著一些青菜葉,最底下是排骨。隨著湯勺在裡麵一攪,沒有撈出的血沫被打散,黏在菜葉上,看著就令人反胃。

如果沒有強大的力量守護,這份美貌在副本中絕對會招來無數散發惡念的覬覦。

實習工的餐食是統一的一飯一湯。

一桌能坐四人,溫時這一桌隻坐了少年和計元知。

“……哦。”四層才有值班室,溫時現在需要考慮的是如何才能住在一個有宿管的地方,先前經過三樓時,他可是親眼看到牆上有噴濺的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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