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染將碗裡的粥吃乾淨,她始終低垂著視線,沒去看陸司衍。
“從今天起,我就不給二爺做飯了,畢竟,我不是二爺請來的廚師,二爺以後想吃什麼,提前交代手底下的人就好。”
陸司衍輕哼一聲,並不把顧染的話當一回事。
“你在給我臉色看?”
顧染回答他,“不敢。”
“那你在耍什麼性子?”陸司衍心頭,不爽的情緒再次加重了。
“二爺要是想聘請我做你的廚師,那就給我付工資,我好歹是在法國藍帶留學過的,一年最少三百萬年薪,二爺可以先把之前六年的工錢給結了……”
顧染話還未說完,她就感受到從陸司衍身上散發而出的森冷氣場。
她抬起頭,瞄向陸司衍。
男人的長相本就極具侵虐性,冷傲薄情的眉眼俾睨著顧染,好似隻要他伸手,就能把卑微如螻蟻的顧染給捏死!
陸司衍冷笑,“你可真長本事了!”
顧染從餐桌前起身,她一邊收拾自己用過的碗筷,一邊說:
“二爺應該知道,強扭的瓜不甜,您若是強迫我給你做飯,我會做的很難吃!”
顧染拿著碗筷和剩下的半鍋粥轉身,陸司衍的聲音就在她身後炸開來!
“你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當初你又何必算計我?!”
顧染肩膀一顫,她到底還是怕陸司衍的。
垃圾桶的紅外線功能感應到她,自動開啟蓋子,顧染將剩下的半鍋粥,倒進了垃圾桶裡。
她身後傳來“砰!”一聲響,陸司衍踹了一腳椅子離開了。
餐廳裡又恢複了令人窒息的寂靜,顧染打開水龍頭洗碗。
在陸家主宅,每一處房間的采光都做到了極致。
金色的陽光灑滿偌大的餐廳,窗外掩映著鮮豔盛開的玫瑰花,可顧染卻覺得,自己依舊生活在灰暗的陰溝裡。
她推開窗戶,讓自己徹底沐浴在陽光之下。
陸司衍換上嶄新的襯衫和西裝馬甲,全身鏡裡,男人倒三角形的修長身材,堪比時裝畫報上的模特。
他的五官偏向淩厲,眉眼裡常年籠罩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
傭人捧著托盤,讓陸司衍挑選領帶。
男人不經意的,往衣帽間門口處看了好幾眼。
平時他換衣服的時候,顧染都會站在旁邊,雖然陸司衍從不讓顧染觸碰自己,但顧染也會幫著傭人打下手。
她今天這是……
“那個女人今天早上,是吃錯什麼藥了嗎?”
陸司衍開口,捧著托盤的傭人滿臉疑惑,“啊?夫人她今天早上並沒有吃藥。”
男人陰沉的眼眸裡,閃過不耐煩的神色,“去把她叫過來。”
候在邊上的另一位傭人出去找顧染,隔了一會,傭人自己回來了。
“二爺,夫人已經出去了?”
“……”
陸司衍對著鏡子打領帶,“她去哪了?”
“二夫人說,今天是各大品牌商給南櫻小姐送新款的日子,她過去湊熱鬨。”
“……湊……”陸司衍發現自己給自己的領帶,打了一個死結,他直接扯斷領帶,又伸手去拿了一條新的領帶。
他問傭人:“平時,那個女人也會去南櫻那邊湊熱鬨?”
傭人回想了一下就搖搖頭,“平時,夫人很少去南櫻小姐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