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孩子?你帶走我的孩子,究竟想做什麼?”
男人的聲音,讓客廳裡的溫度驟降。
“你真的隻要我的孩子嗎?”陸執野問她,“還是想以退為進,用我的孩子來謀求更多!”
蘇傾酒臉上的情緒凝固住,她凝視著陸執野。
“你覺得我是這種人?”
陸執野沒有回答。
他並不清楚,蘇傾酒是哪種人,隻是作為他的血庫,他的情人,這個女人休想自作主張。
“我沒有娶你的打算。”男人開口了,他的聲音極儘疏離。
“我也不想有什麼私生子,所以你終止妊娠吧。”
一瞬間,蘇傾酒隻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凝固住了。
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凍結,空氣被吸進鼻腔裡,就成了冰渣子,一層層薄冰,覆蓋住她的五臟六腑。
“陸執野……”
她不再叫他九爺了。
其實每次蘇傾酒喊他九爺,都帶著嘲弄的意味。
一開始,她叫他阿執,在知道這個男人尊貴的身份後,她一口一個九爺,都是譏諷。
而現在,她叫他全名。
她像一頭母獸,被迫燃起了鬥誌。
“你再說一遍!”
她在質問陸執野。
男人漆黑的眉眼,寒寂荒蕪,如同被冰封的雪原。
他的聲音裡沒有絲毫的猶豫,“作為我的女人,就聽我的話。
我會安排底下的人,為你進行終止妊娠的手術。不會痛的,一個小時內,手術就能完成,你的體質好,下了手術台,依舊能生龍活虎。”
蘇傾酒眯起眼眸,譏嘲道,“陸執野,你說過你不殺生的。”
她直視向陸執野的眼睛,看到他那雙如宇宙般深邃漆黑的眼眸裡,是一望無垠的冰涼。
陸執野記起來了,他的手下說,自六年前他雙腿受傷後,他退居二線,潛心修佛,這六年來,確實未殺過生。
然而失憶後,佛性消失,根植於本性裡的殺戮,暴戾又開始在陸執野的身體裡,肆意生長。
不殺生?
於現在的陸執野而言,就是個偽善的笑話。
“你是不是還想說,虎毒不食子?”
男人譏笑道:“可是,我連自己的父親,兄弟手足都敢對付,甚至把他們都逼到了絕境,對一個尚未出世的孩子,我依舊能做得出趕儘殺絕!”
蘇傾酒猛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她發現,陸執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他的身上戾氣逼人,逼仄的寒氣鋪天蓋地而來,並把蘇傾酒緊緊壓製住,讓她連喘息的餘地都沒有。
“我隻想要這個孩子!陸執野你不想要這個孩子,但是我想要!”
她對陸執野說:“我可以離開你,我可以帶著孩子去很遠的地方,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他是你的孩子。
等孩子長大了,我也會告訴他,他沒有爸爸,他的爸爸早就死了!”
男人微擰眉頭,隻覺得煩躁的很。
他絕不允許這個女人,胡作非為!
“你休想離開我!”
他的聲音帶著寒氣襲來,然而,和在蘇傾酒說話的話語裡,陸執野依然帶著幾分與生俱來的優雅矜貴。
“我希望你能認清楚,你這一生,直到死為止,都彆想離開我。”
在陸執野的眼裡,蘇傾酒的一生將是很短暫的,她是他的血庫,給他輸了自己全部的血液後就會死。
所以,蘇傾酒怎麼可能活著離開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