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她逃跑,實驗室發生了爆炸,我把她推了出去,倒塌的樓房,在瞬間把我給埋在了廢墟裡。
我也算是命大吧,被掩埋了三天後,手下的人終於把我從廢墟裡拖了出來。
可是我的雙腿神經卻壞死了,但即使雙腿無法站立,我依舊想要去找那個小姑娘,可是,她卻把我給忘了……”
陸執野低下頭,看到蘇傾酒閉上了眼睛,她的體溫似乎影響到了陸執野,陸執野隻覺得自己全身越來越冷。
男人的雙手都沾滿了她的血,陸執野低下頭去,將自己的額頭,貼在蘇傾酒的額頭上。
她的額頭好冰,她明明躺在自己懷裡,陸執野卻覺得她是躺在冰櫃裡的。
她又受了槍傷,男人又無法把她抱緊。
“酒酒,彆睡下去,醒醒。”
他的聲音恢複了以往的繾綣溫柔,總會讓人誤以為,這個男人是愛著她的。
醫院到了,蘇傾酒被放上了擔架。
她的口鼻上被套上了氧氣麵罩,幾名護士推著擔架車,就將蘇傾酒往手術室的方向送。
陸南櫻下了車後,她就往另一個地方去。
薑懷瑾剛從自己的辦公室下來,他出了電梯,就看到陸南櫻向他小跑而來。
“懷瑾哥,蘇傾酒她中彈了。”
“我知道。”
薑懷瑾身上穿著白大褂,脖子上掛著一副聽診器,他的一隻手兜在口袋裡,臉上的情緒漠然又冰涼。
這樣的他看上去,一點都不像個救死扶傷的醫生。
陸南櫻低聲問他:
“這次蘇傾酒進了手術室,能不能把終止妊娠的手術,也一並做了?”
正要往醫院二號樓方向,走去的薑懷瑾,腳步一頓。
陸南櫻憂心忡忡的說道:
“執哥哥他恢複記憶了,我希望他能夠儘快接受換血手術。
上次把蘇傾酒送去做妊娠終止手術,她通過通風口跑了。
這次她受了重傷,在一邊給她取出子彈的同時,給她做妊娠終止手術吧。
懷瑾哥,這時候若不給她做手術,等蘇傾酒的身體康複了,就很難再讓她流掉孩子了。”
陸南櫻真的不願意再等了。
之前,陸執野失憶,他失去所有有關蘇傾酒記憶,隻把蘇傾酒當做一個,想借種上位的女人,他能一聲令下,讓蘇傾酒拿掉孩子。
可現在,陸執野恢複了記憶,在車上的時候,陸南櫻就感到惶惶不安。
陸執野對蘇傾酒那麼溫柔,他那麼珍視蘇傾酒,能做得出,拿掉蘇傾酒孩子的事嗎?
如果陸執野做不了這個決定,那麼,陸南櫻就替他做!
薑懷瑾思慮了幾秒後,他就應了陸南櫻一聲:
“好。”
這個時候,確實是拿掉蘇傾酒孩子的最佳時機。
那個女人,再怎麼狡猾多端,她都沒有能力,跑出醫院了。
聽到薑懷瑾的這聲“好。”
陸南櫻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接著,她叫住了薑懷瑾,囑咐這個男人。
“懷瑾哥,手術後,執哥哥若是問起,你就說,孩子是在手術中,自然流產的。
我讓你騙人,這真的很抱歉,隻是我希望這樣,能夠減輕執哥哥的負罪感,也能讓蘇傾酒更好的接受自己,失去孩子的事實。
我也不想看到你,在事後被執哥哥怪罪。”
薑懷瑾轉過頭去,無聲的望著陸南櫻。
她總是會為彆人著想,自己一個人卻背負了很多,本不該由她來操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