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書房裡的時候,經常會發呆,總會情不自禁的望著書桌左側。
因為,蘇傾酒和他住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裡,他在書房處理公務,蘇傾酒就坐在書桌左側,完成自己的工作。
陸執野拿過蘇傾酒用過的中性筆,學著她思考問題的時候,總愛咬筆蓋的樣子,也試著咬了咬筆蓋。
他想,他的生活裡,已經離不開蘇傾酒了。
他中了蘇傾酒的毒,這個女人深入他的骨髓。
像一顆種子,落進他心中的溝壑裡,在陰暗的角落,生根發芽。
當陸執野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發現這個女人,早已牢牢的盤踞在他的心頭,開出了絢爛的花來。
陸執野坐著輪椅,從咖啡廳裡出來。
薑懷瑾站在咖啡廳門口,他嘴裡叼著一根煙,嫋嫋白煙如迷蒙的霧氣,籠罩在他臉上。
在他的腳邊,落著好幾個被踩滅的煙頭。
薑懷瑾拿下香煙,唇中吐出白霧,他臉上的情緒漠然冰冷,這麼多根香煙的熱度,也無法溫暖他那雙無情的眼睛。
“執野,你有點瘋魔了。”
在香煙的作用下,薑懷瑾的嗓音多了幾分沙啞。
他穿著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牛仔褲,整個人看上去一塵不染,乾淨無垢到有些不近人情的地步。
薑懷瑾的脖頸,唇角,以及額頭上,殘留著好幾道傷痕。
已經一個多月了,陸執野留下的這些傷痕,都還未徹底恢複。
薑懷瑾和陸執野之間有過紛爭,可他們兩之間的關係,看似依舊如常。
畢竟他們兩,都是太過理智的男人。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淺淡的笑了笑。
此刻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他的容顏被暖黃色的燈光照亮。
“你說我現在,還有藥可醫嗎?”
薑懷瑾眼裡的情緒,依舊是冷冰冰的,“我不知道你現在,還留著蘇傾酒做什麼,婦人之仁,心慈手軟了?
是不是非要等哪天,她遭遇不測,被你的敵人殺害了,你才會有點後悔,怎麼不早點拿她的血,治療自己的雙腿。”
陸執野抬起手,手指揉了揉太陽穴,清雅而道:
“我讀經文的時候,看經書上說,這世間萬物,都是相生相克的。
一直以來,我都不信,這世界上,還有能克住我的存在。
我也曾以為,自己理智至極,可就是出現了這麼一個女人,她好像,能把我的理智徹底瓦解掉。”
陸執野轉過頭,輕嘲著:
“懷瑾,這世界上,也有你治不好的病,醫不好的人。
就算平時,再怎麼把自己包裹在無堅不摧的堅甲裡,讓自己變得冷漠無情,以為自己不會再為生離死彆,動一分感情。
可你最終,也會再次遇到,特彆無能為力的時候。”
薑懷瑾抖掉煙頭上的煙灰,他的呼吸間都是尼古丁的味道。
“我小的時候,已經嘗過無能為力的滋味了,從此以後,我絕不會讓自己再體會到那種感覺。”
陸執野沒有再說完,他往保姆車的方向走去。
薑懷瑾轉過頭看他,隻問道:
“南櫻讓我幫忙,問你一聲,她和薄慕望舉行婚禮那天,你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