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平,我以為你會下海經商,自己乾!”老媽回過勁兒來,轉移話題道,打破了一室凝重。
“我也猶豫過,現在下海經商的人很多,甚至機關乾部都下海。我想著咱們兩千年的封建社會,即使一係列運動下來,但有些思想是深入骨髓,刻入骨血的,是磨滅不掉的。還是朝中有人好辦事的好。”老爸又鴕鳥起來。
家務事誰也幫不了老爸,得他自己想明白才行。
“是啊!‘破家縣令、滅門府尹’再多的錢在絕對的權勢麵前,不堪一擊。”方默南小聲的嘀咕道。
老媽捂著她的嘴,“你……小聲點,這些話以後可不準出去說。”
方默南點點頭,心裡不以為然腹誹著,這算什麼,比這更狠的都有。後世公職人員吃拿卡要那是常態,勒索不成隨便按個罪名都能讓你住上幾年,財產沒收,告都沒人受理。老爸從政也好,不指望多高的官位,就是朝中有人好辦事。
1984年民間詞彙:“我們都下海吧!”,這一年是一個騷動而熱烈的年份。所有的年輕或不太年輕的人們都在用這樣的詞彙互相試探和鼓勵。公司遍地開花,老爸反其道而行,也算是意料之外,合理之中。
既然決定進入體製內,方默南就不希望老爸在金錢和作風問題上出事,那時節一封匿名信都能讓一個官員落馬,事先要打好預防針。金錢呢好解決,作風就不能她說了,也不合適啊!得讓林老爺子和他談談政治鬥爭的複雜性,多樣性。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有備無患。
林老爺子從縣裡回來,就開始調動老爸的手續。
方默南決定坦白給老爸他們自己的事情,到了晚上九點多,大家都坐到林老爺子客廳。
“我也有些話要說。”方默南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看著老爸老媽道“希望你們有點兒準備。”
方默南把自己手裡的幾份文件遞給了老媽他們,他們兩個疑惑地看看,打開存折從裡麵掉了下來,他們撿起存折戶頭的名字寫的是:莫永燕、方正平。他們繼續翻開存折,仔細數數,上邊的數字。十萬塊,這怎麼回事,老媽疑惑地看著姥姥問道:“媽,哪來這麼多錢。”
“是南南掙得。”林老爺子說道,“這裡麵包括飼料廠,吊扇廠、‘家家樂商店’、還有程世貴他們的服裝廠的分紅。”林老爺子把這些明麵上能看得見的說了出來,具體南丫頭在國外有多少錢,現在他也不知道。
“啊!這……這怎麼回事。”老媽他們瞠目結舌的看著眾人,期待著一個答案。“你們都知道。”她看著姥姥、林老爺子,齊秋實,見他們點點頭,小姨則搖搖頭表示她不知道。
齊秋實道:“吊扇廠還是南南出資的,沒有她的啟動資金也起不來。”
“這些是我們不在家時發生的。”老爸吃驚地問道。
老媽道:“這些都是在我眼皮底上發生的。”言下之意她更慘。
“事情由南南的服裝設計圖紙開始……”姥姥把她知道的這兩年發生的事詳細的說了出來。
“等等,媽你說的是‘鴻旺飼料’、中騰實業、家家樂,都是南南的。”老爸不相信,顫抖著問了一遍。
“是”姥姥說道,“剛開始我也不相信,可存折假不了,至於後來我還參與了一些。”
方默南看著老爸他們驚呆的樣子,“其實閒著也是閒著,沒想到,服裝設計那麼掙錢,後來錢多了,就想改善家裡的情況,可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所以就弄了這麼大,覺得還是告訴你們的好,尤其老爸想進入體製內,在金錢方麵,我可不希望出個大貪官。”
“真的是這樣!”老爸他們看看林老爺子和姥姥。
“南南怕你們不信,所以才叫我們來作證。”林老爺子說道。
“那南南現在又多少錢。”老媽小聲地嘀咕道。
“百來萬應該有吧!”小姨猜測道。
“小燕你說少了,你知道我們吊扇燈,接到的訂單光美金就三千多萬。”齊秋實說道
“說白了,南南其實是最大的股東,我們都是給她打工的。”齊秋實現在接觸的多了,也了解的更深。
“具體的數字我也不知道,沒統計過。”方默南隨聲附和道。
“可是你還這麼小,這簡直令人難以相信!”老爸他們簡直不敢相信,在他們拚死拚活時,多掙了2000塊的獎金,就樂得不知南北了。他的女兒居然掙下了這麼多錢,這太打擊人了。
老爸他們努力消化這些東西,經過最初的吃驚,鎮定下來。
“你們可不許訓我的外孫女,那她當怪物,妖孽。”姥姥又道:“你們隻當南南是個天才兒童就成,彆得少胡思亂想。要是不認,你們都給我出去,我還不認你們呢!”
“媽,我們沒那個意思,隻是有些慚愧,不好意思,感覺自己無能。”“不管怎樣她都是我女兒”老媽感動的抱抱方默南,哽咽道:“你這孩子,這些都是我們該做的,你說你瘋玩兒不就得了。”
“這也很好玩兒,隻不過玩兒的大了點兒,順便掙錢而已。”方默南回抱著老媽道。
“隻是媽媽還是希望你多讀點書,上學去,最好也像你小姨考上京城大學。”老媽說道。
“姐,我這外甥女還用你說,整天的書不離手的。上學我都不知道是老師教她,還是她教老師。”小姨感慨道。
“媽這道理我懂,活到老、學到老。”方默南回答道,不過她可沒答應要上小學去。咦!她今年該上小學了。
“好了,現在的事情都解釋清楚了,剩下的都給我閉緊嘴巴,誰也不準說出這事。”姥姥疾言厲色道。“都給我記在心上,如果有什麼流言蜚語傳出,小心我帶著南南到深山老林裡。”
“你放心,我們一定閉緊嘴巴,夢話都不說。”老媽說道,這一句話逗笑了姥姥。
“既然這樣,事情都商量完了。睡覺吧!”姥姥發話道,現如今她的地位那是絕對的撼動不了。
深更半夜,方默南和姥姥敲開老爸他們的房門,老媽披上衣服,開門一看是她們。
“媽,這大晚上的不睡覺有啥事啊?”老媽揉揉眼睛,嘴裡嘀嘀咕咕道。
“當然有事了。”姥姥說道,老爸在屋子裡聽到她們在門口的說話聲音,也穿上了衣服。
“媽這三更半夜有啥事不能明天說。”老媽疑惑地問道。
“行了,我們進去讓你閨女和你說。”姥姥拉著方默南的手進了北屋,順帶的插上房門。
暈黃的燈光下,老爸和老媽坐在床上一臉的睡意,勉強打起精神問道:“有啥事說吧!”
姥姥看閨女和女婿的樣子,氣不打一出來,“你們兩個給我精神點兒,這事很嚴肅的。”
方默南見狀,看著老爸、老媽經過這些日子的曆練漸漸的成熟起來,知道自己要什麼?生活中有了目標,她就決定,徹底的坦白,沒有人分享痛苦和快樂,是寂寞的,才有了這黑燈瞎火跑來的事。
“姥姥,我看還是實際點兒的好。”方默南拉著姥姥的手,幾步上前,一人抓著他們林兩個的手圍成個圈。
‘嗖’的一下,在方默南帶領下,進入空間。
本來還迷迷糊糊的老媽他們這次是徹底清醒了。老媽他們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驚訝的嘴巴老半天都沒合上,老媽直叫:“南南,這……這……”話都說不利索了。
老爸恢複地最快,“南南這到底怎麼回事。”
老爸、老媽他們感覺有些熱,脫掉了身上的大棉衣。
方默南又瞬移把老媽他們帶到書房,藥房、倉庫,練功房,二樓的臥室,草原,森林轉悠了一圈,最後把他們帶到廚房,看著廚房製作出來的美食,整齊地擺放在餐桌上。他們四人落座後,姥姥向他們解釋了這是怎麼回事。
老媽看著眼前的一切道:“這不是在做夢吧!”她使勁兒的掐了老爸的手臂,“乾嗎!大燕掐的痛死了,你看都紅了。”
“嗬嗬……不是夢啊!比今天晚上更刺激,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老爸揉揉自己的手臂,還真是掐的狠。不過這一下他也清醒了,臉色沉了下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南南這事沒有告訴彆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