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此刻疼得冷汗直流,連後背都被打濕了,聽到唐老問話,勉強打起精神道:“我……我給人搬家具,上樓梯時,前麵的人不小心手滑,毫無征兆,家具不小心掉……摔在樓梯棱上,我的手被砸在下麵,他們趕緊把家具搬開,手出來,就成這樣了,裡麵的骨頭好像是斷了還是脫臼了!”
大山站在唐老身邊焦急地問道:“唐大夫,你看看,這咋辦啊!不會治不好了吧!現在可靠著這把力氣賺學費呢!這可咋辦啊!”他一個大老爺們,最後蹲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哎!哎!你彆哭啊!”唐老道:“我在骨傷方麵不是很在行……。”
方默南聽明白了原因,她靠近些,年輕人的手就放在櫃台上,在年輕人的手上輕輕捏揉幾下,感覺著裡麵的骨頭情形,過了片刻。方默南仔細想了想。
“怎麼樣,娃娃,你能看出什麼來嗎?”唐老急切地問道。看她認真的樣子,也許有辦法。
“是啊!,你會看骨傷嗎?”愛葛妮絲就迫不及待地擠兌著問道。
方默南還沒開口呢,愛葛妮絲就跳了出來一聽語氣就知道不善。
“隻學過一點皮毛,但不是很精通。”方默南看了她一眼,客氣地答複到。
傑瑞用中文說道:“南南,彆跟她一般見識,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都以自我為中心,不知道天高地厚。”
“呀!傑瑞你的中文進步飛快嗎?”方默南笑道:“不但成語,連俗語也會了。”
“嗬嗬……”傑瑞笑道:“你還是給看看吧!看人家兄弟倆哭的。”她有幾分本事,他還是多少知道一些的。
唐老聽傑瑞說著:“女娃娃。你就試試吧!倆人都是苦孩子!唉!”
方默南道:“我看這個病例極其少見,就這麼寸的磕在樓梯棱上,就一時好奇,上了上手,不過這還真,摸不準。”說著,她搖了搖頭,盯著年輕人的四根手指看了又看。最後重新捏了起來,臉上時不時露出疑惑之色,看樣子是真的摸不準裡麵骨頭情形。
大山聽到他們的談話,眼露懷疑,唐老都不敢下手治,她能行嗎?他們兄弟兩個懷揣著淘金夢來到美國,才知道夢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為了掙學費他們隻能乾最苦最累的活計。唐老是唐人街,乃至整個美國華人中最有名的中醫大夫,他都無法下手,這個隻有一米三多點兒的娃娃能成嗎?
在世人眼中,尤其是華人眼中。那隻有越老的中醫生,才越好,經驗老道嘛!
受傷的小夥子也看方默南太年輕了,不應該說年輕,應該說還沒成人。神色間就有些懷疑,隻是聽唐大夫這麼說,他還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他也不知道這女娃娃如何稱呼。便直接道:“您是好人,您就幫我看看吧,我這手疼得厲害。”“嘶嘶……”冷汗直流。
方默南又向前靠了靠,仔細摸了摸。她每用手按一下,就要停下來細細感覺一小會。然後換個角度再按,再去感覺。如此七八個回合後,她基本就摸清楚了裡麵骨頭的情形。道:“我看骨頭沒斷!”
年輕小夥子隻喊疼,旁邊的大山也不敢多說什麼?唐老都說讓人家看看了。
“都彎成這樣了,還說沒斷,被砸成這樣能不疼嘛!”愛葛妮絲,捋了一下自己的頭發,風情萬種道:“還是看西醫去吧!拍個片子看看吧!不就知道了。”她看向傑瑞又道:“你也是大夫,西醫治療這種骨傷,怎麼治法、”
方默南聞言,看了一眼愛葛妮絲,這女人簡直是找抽。中醫治療骨傷,憑的是一種手感,骨頭有沒有斷,一上手就能摸出來,當然,她也不反對拍片子觀察,如果大夫的手感經驗不足,最好還是拍個片子,這樣可以作出更直觀準確的判斷。
傑瑞想了一下道:“西醫通常對這種小傷,一般都是開刀,用物理的手法將錯位的骨頭放回原位,再休養上一個月,差不多就能好了。”傑瑞這話說得相當肯定,隻是說完之後,便話鋒一轉,道:“當然,這開刀的費用也是不低的,就是不知你們二人……。“
傑瑞沒說完,不過意思很明顯。“大哥,咱不去看西醫,咱哪來那麼多錢看西醫呀!”病人先開口說道,一提到錢,兄弟二人一臉的菜色,囊中羞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