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人,全都穿著寬大的黑色或者灰色的袍子,袍子下麵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塞著什麼東西。有人將鬥篷的兜帽拉得很低,弓著腰,即便藏身在地下十幾米深的地方,他們也沒有脫下長袍露出麵容的意思。
八個人圍成一圈坐著,彼此之間都隔著一定的距離,任何人都能一眼看清周圍的所有人。正如沒有人選擇去睡覺一樣,也沒有人能把自己的後背交給彆人。
儘管他們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應該算得上是“夥伴”。
壁爐裡的火焰燃燒得很旺,但房間裡卻透著一股彆樣的寒意。
眾人沉默了很久,久到子神都以為他們不會開口說話了。但小老鼠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它很有耐心地守在牆角,觀察著。
小家夥沒有像在普通人家地洞中一樣現身或者四處探查,因為它知道麵前的這些人很可能都是靈師,或者至少其中大部分是。如果自己肆無忌憚到處晃悠的話,很可能會被其中的某些人感知到。
也是,它將自己偽裝得就跟一隻小螞蟻、一條小蚯蚓一樣,存在感稀薄到幾乎為無,一動不動地守候著。
突然,一個黑袍人的袍子一動,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轉了過去。隻見袍子鼓了兩下,一隻藍汪汪的蜘蛛從下麵鑽了出來,細長的腿腳移動著,很快就爬到壁爐邊填碳加煤,又抓起旁邊的火鉗捅了兩下,讓爐火燃燒得更旺些,然後又爬回到主人身邊,八隻腳一收,變成了一個圓球咕嚕嚕滾到座位下麵。
這一番舉動似乎打破了某種凝滯的氣氛,片刻後,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迪蒙特那家夥,跟城主府走得太近了。”
一個老太婆弓著腰,咳了兩聲道,幸災樂禍地笑道:“他的那些小可愛幾乎全都被殺了,不敢回來,自然隻能跟城主府的人貼的更近些,免得不明不白死在某些人手裡。”
“我早說過,協會裡該立下些規矩了,至少不能自相殘殺。”又一人不滿地說:“否則迪蒙特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說得有道理啊,我老太婆舉雙手讚成哦。”這老人發出嘎嘎嘎的怪異小聲,伸出一雙泛著黑色的、宛如骷髏般的手掌說:“要不從我們開始吧……來個熱情的擁抱怎麼樣?”
前一人忌憚地縮了下身子,連腳都不自覺地收到了椅子下麵。但隨後,他就察覺到這樣示弱的舉動引來了幾道更加冰冷的目光,頓時渾身一僵,又慢慢的、小心翼翼地把腳放了回去。
“好了,都是暗靈師,誰還不知道誰?”
一個蒼老但溫和的聲音響起,雖然語氣透漏著一種縱容似的無可奈何,像是一個老爺爺在無奈地規勸自己頑皮的孫子,卻讓所有蠢蠢欲動的人都立刻安靜下來。
“迪蒙特既然露出了背叛的苗頭,就不能不處理。”老者道:“巴裡,雪停以後他就交給你處理。”
一個一直沉默的高大男人點點頭,沒有說話。
“然後是瓦斯卡斯和救走他的殺神狄克……”老者頓了頓,道:“這兩人身邊有一個厲害的家夥,不太好弄,得想辦法把他們引出來。”
“您說的,是哪個叫容遠的男人嗎?”一個陰冷的女聲響起。
老者看了看她,道:“沒錯,就是他。”
“啊~是那個家夥啊~”女聲微微顫抖著道,雙手用力地絞動著,絞得十指青白。她怨恨地道:“就是那種人,他就是那種人!年紀輕輕,長得好,天賦高,所有人都喜歡,做什麼事都輕而易舉,隨隨便便就達到了彆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可恨!太可恨了!我一定要殺了他!殺了!”
“赫裡娜,控製一下!”有人笑嘻嘻地說:“你可不是那家夥的對手!”
這句話看似在勸道,卻如火上澆油一般讓女人更加憤怒。她猛地抬起頭來,醜陋扭曲的臉上,是一雙寒意滲人的眼睛!
“你想死?”
她冷冰冰地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無責任之黑容遠-03】
把口袋裡的最後一塊鋼鏰也貢獻給網吧,淩晨,容遠回到冰冷狹小的出租房裡,燒水,翻出一包泡麵和榨菜,把肚子對付過去以後,將自己扔在淩亂的床上。
半大小子,吃窮老子,一包泡麵完全不解餓。但容遠知道,家裡已經沒有多餘的食物了,而生活費後天才能打到他的卡上。
明天一天,得靠喝涼水才能撐過去了。
在扶養他的叔爺爺去世以後,堂叔容立新以監護人的名義拿走了他所有的東西,包括叔爺爺留下來的一套房子。最後容立新又“大發慈悲”地給他租了這套不足三十平米、冬涼夏暖的出租屋當作他的容身之處,然後每個月往他的卡裡麵打三百塊錢當作生活費。在A市這樣的地方,這筆錢也就是讓他不至於餓死而已。
這樣的生活,他已經過了四年。
穿最舊的衣服,吃最便宜的菜,連一瓶肥宅快樂水都請不起的容遠,即便長著一張俊美脫俗的臉,也沒有太好的人緣。
其實生活原本或許可以不必這麼淒慘,隻是他渾渾噩噩,沒有努力的動力,也不知道明天在哪裡。
人,為什麼要活著呢?
思考者哲學問題,容遠迷迷糊糊地睡著,半夜被尿憋醒,起床去上廁所的時候,腳下忽然踩到了什麼東西。
……一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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