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1 / 2)

血紅色的空間中空曠無聲。

在立海學生眼中一如往常的教學樓,此刻被一種詭秘的赤紅色渲染。從窗口映照出紅色的光,這光明明是暖色,卻沒有半點溫度,而是泛出一種刺骨的陰冷,叫人不由心生恐懼。

空曠而寂靜的環境越發襯托出這種冰冷,飄蕩在空中的惡意像是一條張口欲噬的長蛇,一點點將人纏繞擠壓。

身處在這樣的空間中,伊月卻沒有受到這些影響。

她心裡清楚,自己的行動多少顯得有些有勇無謀。不論如何,她還隻是個學生,在這樣的場合其實並沒有——儘管霍克斯給了她類似的特許——擅自行動的權利。設法將情況報告給教師或英雄們,或者直接在原地等待救援,這才是她最好的選擇。

但是出於對切原的擔憂,伊月還是選擇了出手。

嚴格遵守一項規則有多艱難,這不是她頭一次體會,卻絕對是感觸最深,對自己的想法最明確的一次。

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她還會遇到比現在更加難以抉擇的情況。

或許她的親人將被同秩序放在一起被衡量。當道德、法律、規則都阻擋她挽救重要的人的生命——伊月默默問自己,到那個時候,自己又將會怎麼做。

“喀噠。”

“喀噠。”

“喀噠。”

隻有自己的腳步聲回蕩在空無一人的教學樓內,從走廊深處傳來回聲,像是夾雜著譏笑,遠遠近近地響起。

伊月麵容沉靜,絲毫不受影響,像是沒有什麼能夠打碎她麵上的沉穩和從容。她的目光落在地麵上,光潔的地板上不時出現一些暗紅色的汙漬,一路追隨著地上星星點點的血跡,少女穩步向前——

“——”

她的腳步忽然頓住了。

毫無預兆地,伊月猛然間扭身,手腕一翻虛虛一握,憑空出現的狼牙棒就已經握在手中。高高揚起的凶器被毫不猶豫地向下狠狠砸去,動作快到令人難以看清,隻有巨大的碎裂聲轟然響起,一時間塵土飛揚,碎石四濺。

戰鬥在一瞬間開始。

一道黑影驟然從煙霧中竄出。

伊月緊隨其後,她一躍而起,直接將五指掐進牆壁中,以這種方式將自己的身體固定在高處,居高臨下地搜索突然襲來的那道黑影。

遠超常人的體質令伊月在一片混亂中仍然準確無誤地捕捉到了目標,她勾起一抹笑容,手上猛地發力,硬生生掀起一整麵牆壁,將其炮彈一般對準對方砸了過去。

與此同時,她自身也壓低雙肩俯衝向下,單手扭轉身軀,截斷黑影逃脫的瞬間,另一隻手死死掐住了這個偷襲者,將其重重摜在牆壁上。

“——抓到你了。”

紅發少女麵上仍殘留著淺淺的笑意,那是一種捕食者捕獲獵物時冰冷而殘忍的笑,是鬼島伊月此人極少展露出的一麵。隻有此時在這個無人注目的空間內,在戰鬥餘韻之中,才能隱約窺見一二。

她單手將偷襲者舉起,手掌下是一截細瘦的脖頸,伊月這時才終於看清黑影的真容。

出乎意料地,這是一個穿著立海校服,渾身纏繞著黑色煙霧的女學生。

對方身上的校服在方才那場短暫的爭鬥中略微破損,除此之外,上麵還沾著深深淺淺的黑紅汙漬,看上去顯得十分狼狽。

女生一頭過肩的黑發將隻能說是清秀的麵龐遮住大半,氣質因此而顯得格外陰沉,而透過厚重的黑發,一雙滿含怨恨的雙眼正緊緊瞪視著麵前的人。

伊月掐住對方的手紋絲不動。

她一點也不在意對方那似乎要將她燒出洞來一般的目光,現在隻要她想,甚至隻需要輕輕動動手指,她就能輕易將手掌中的這一截脖頸折斷。

對方在她眼裡已經失去了威脅。

“看起來,就算你不是造成這一切古怪現象的元凶,至少也和這裡關係匪淺吧。”

伊月湊近了對方,亮金色的雙眼微微暗沉。

“好啦,彆掙紮了。”

她眉眼彎彎,語調卻顯得異常冰冷地說,“快告訴我,失蹤的那幾個學生,現在在哪兒?”

手掌微微收緊,伊月再次拉近了距離,幾乎將自己的呼吸噴灑在對方臉上。

她在女孩的臉側輕聲耳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