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有什麼意見？”紀燁挑眉道，他是真的感到莫名其妙。
許彥不理他，自顧自翻身下床，隻是剛剛經曆過發.情熱，腿軟得厲害，幾乎一落地就往下栽倒，江淮被他嚇了一跳，連忙兩手架住他，劈頭蓋臉一頓吼，“不要命了？！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幸好你這位朋友自製力強，他要是直接標記了你，知道自己會麵臨什麼嗎？”
“現在還逞什麼能，你身上的信息素還沒完全壓製住，就這麼招搖過市，走不了一百米就得出事！”
許彥冷笑一聲。
他那是自製力強嗎？
他根本就沒那功能！
許彥在江淮的攙扶下扶著床站了起來，深呼吸一口氣道，“謝謝老師，我不想留在這裡。”
說完，就強撐著還在打顫的腿往外走，歪歪斜斜的，看起來隨時都能倒。
紀燁自始至終都冷眼看著，等到他走出門，才雙手插兜慢悠悠跟了上去。
不緊不慢地維持著差不多一百米的距離。
也是他們運氣好，今天Alpha們似乎都在上軍事理論課，很少有人在外麵晃，等親眼看著許彥進了Omega學院部的範圍，紀燁才轉道回去。
可惜了他的衣服。
看許彥那樣子，不指望他能洗乾淨還了，估計反應過來就得扔掉。
等晃回寢室的時候，外麵果然已經沒了討人厭的家夥，紀燁在屋裡翻找了一下，拖出一個小小的醫藥箱。
指骨位置蹭破了點皮，雖然這點小傷對於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是托這個該死的體質所賜，那些痛覺都會被無限放大然後轉化為快感和癢意，要是任由它自己愈合，那麼長的時間，他怕是要被逼瘋。
就在他給自己上藥的時候，戚聞研回來了，踏進房門的一刻，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
他聞到了Omega發.情的甜膩信息素，還有一些遺留在空氣裡的，非常斑駁的Alpha的能量波動。
他快步往裡走，拐進臥室的一刻，瞳孔猛地一縮，“怎麼受傷了？誰乾的？！”
紀燁被他突然爆發的信息素嚇了一跳，手一抖，略微刺激的藥水一下子摁進了傷口裡，疼得他瞬間紅了眼眶，“你彆嚇我……”
聲音軟軟的，帶著顫，像是疼狠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的錯……”戚聞研被他鬨得心都要化了，直接蹲下來，接手了上藥的工作，動作輕得像是在撫摸一片花瓣，生怕弄疼了他。
“怎麼傷的？”他不忘問道。
從紀燁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他的發頂，看不清那冷冽的神色。
紀燁就把事情經過粗略跟他說了一遍，卻沒想到戚聞研說，“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
“嗯？”紀燁歪頭看他，這人又知道了？
“你的資質測評是雙A。”戚聞研道，輕輕地把藥瓶放了，然後給他纏上了一圈無菌布，弄好了之後也沒有放開，而是輕輕地攏在自己掌心。
“嗯？然後？”紀燁眨眨眼。
“你的資質跟紀廉他們預想中不一樣，而人的資質，基本上來說是不會變的。”說到這裡，戚聞研看他的眼神也逐漸深邃起來。
他不介意這小孩身上有秘密，甚至覺得這樣的紀燁更加迷人，總是誘人去探索，看看究竟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驚喜。
“所以他們會怎麼看待你的這種改變？”
紀燁瞬間悟了。
人的資質是不可能改變的，除非使用藥物，而紀燁能接觸的藥物，似乎隻有許家這一條通道了。
紀廉覺得許家背叛了他們，肯定會采取相應的手段，許彥對他突如其來的敵視，也就不難理解了。
“而且我聽說，許家似乎打算跟紀家聯姻，倒是不知道這兩者之間，有沒有什麼聯係。今天紀淩來學校了，不知道跟什麼人吵了架，氣勢洶洶地走了。”戚聞研看著紀燁，意味深長道。
紀燁完全無視了那家夥打量的視線，把今天的事情重新捋了一遍，冷笑了聲。
原來如此。
紀廉懷疑紀燁的資質變化是許彥在背後幫他，勢必會跟許家產生嫌隙，那許家為了籠絡好自己的上司，就決定把兒子送給紀淩，或者紀廉。
許彥心高氣傲的，在藥劑方麵又很有天賦，怎麼會甘願自己被當成禮物一樣送人，何況還是紀淩那種人渣。
他深刻地意識到被紀淩標記之後，自己會麵臨什麼樣的境況，而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自己沒按照他們安排好的劇本走。
可不就對他恨之入骨麼。
但是……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