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聞研再不甘願, 眼下也不好說什麼了，隻能給人灌了一隻藥劑補充體力，又塞進浴室好好清洗了一番, 才載著他去了賽場。
機甲大賽的賽場, 跟藥劑大賽的完全不是一個等級，一台機甲就要近十米高了, 更何況還要競技, 必須要有足夠大的場地, 所以近四個籃球場大小的範圍，就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了。
不過就算是機甲大賽, 也不會上來就是機甲對撞，總得先乾點什麼熱熱身。
所以初賽，是最簡單也最基礎的, 信息素對抗。
信息素能從根本上決定一個人的強弱, 持久力和爆發力，所操控機甲的等級也不同。雖然也有純靠嫻熟的技術把機甲操控得很厲害的人，但強大的信息素依舊能增色不少，所以甚至有C級信息素不配開機甲的說法。
但對於他們這樣的軍校優等生來說，但凡能被派來參賽的, 最次也是B級，大多數都是A, 當然, 也包括之前被紀燁暴揍過的那群家夥。
海軍大就坐在征帝的正對麵, 兩隊人馬遙遙相望。
之前領頭動手那幾人看到紀燁的時候, 下意識覺得手疼腿疼哪哪都疼，腿肚子都快抽筋，渾身都軟了, 差點沒一屁.股跪下去。
那種被生生擰斷胳膊踹斷腿的慘烈他們絕不想體驗第二次！
可誰能想到這個他們以為是因為機甲操作不利，才會屈辱轉去學藥劑學的人，竟然也會出現在機甲大賽的賽場上？
難道他真的是全能型人才？
下麵觀眾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的衝突，但也擋不住濃濃的八卦之火。
誰都知道，今年征帝有個傳說一般的奇葩存在，有人說他是Alpha，有人說他是Omega，但不可否認的都是他那近乎恐怖的實力。
雖然根據小部分人的話說是用了某些強製提升資質的藥劑，可這種比賽的賽前體檢還是很嚴格的，這一點上，就是征帝都不敢弄虛作假。
除非是使用這段時間一直很火的強化藥劑，可以永久提升資質，不是瞬時性的，對身體也不會產生什麼危害，幾乎沒有任何後遺症。
但那藥劑，因為效果太過逆天，上百萬一瓶，這是普通人能享用得起的嗎？
他們可沒聽說這個紀燁背後，有什麼深厚背景什麼家族庇佑啊，他就是一普通的學生，隻不過身上的傳奇多了些而已。
如果他是Alpha的話，那平時都在藥劑科泡著，恐怕機甲課都沒上幾節，機甲實操更彆提了，絕對有好戲看了。
但如果是Omega……
那怕不是要表演一次當場發.情！
無論是哪種，都有十足的看頭，在場所有人顯得無比興奮且激動，鋪天蓋地的呼喊聲震徹雲霄，甚至都產生了斷斷續續的回音，吵得人耳朵疼。
紀燁不知道觀眾的想法，也毫不關心，他默默掃了眼對麵的某些“熟人”，勾起一個意義不明的笑意。
真的是……好巧啊！
他的視線落在他們背後顯示身份信息的大屏上，輕輕念了出來，“康……程予？”
康程予聽到自己的名字，又對上紀燁笑得極美，且分外無辜的臉，下意識抖了抖。
這家夥就是個怪胎！
奇葩！
惡魔！
他強忍著戰栗，仔細地看了一眼對麵的人員排布，默默鬆了一口氣。
比賽順序都是一一對應的，他的對手是一個長相非常俊美，一身氣勢也很驚人的Alpha，看過來的視線透著涼意，不是個好對付的人，似乎也有些眼熟。
但是！
隻要不是那個家夥，就一切好說！
頂著那樣一張臉，動不動就把人斷手斷腳，也未免太恐怖了些吧！
然而他這一口氣還沒喘勻，就看到紀燁扯了扯旁邊人的袖子，低聲跟他說了什麼。
再然後，他們兩就換了位置！
“大佬，我跟你換，我要跟這個家夥當對手。”紀燁蹭了過去，湊在戚聞研耳邊小聲道。
“乖，我知道，”戚聞研摸了摸他的手，哄道，“這個人我來對付，一定不會讓他好過的。”
既然想要對付他的小孩，自然就要有勇氣承受他的怒火。
“我不要！”紀燁嘟了嘟嘴，難得的耍起了小性子，“他要廢掉我的精神力，還罵我，我要自己報仇。”
戚聞研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原本就不打算放過的，現在麼，看來得好好計劃一下用什麼手段比較好了。
紀燁見他凝眉沉思，以為他是不同意，扯了扯他的袖子，然後指了指那家夥旁邊的，自己的對手，輕哼一聲，“他的信息素我不喜歡，我不要跟他對上。”
戚聞研輕歎一口氣，在他腦袋上呼嚕了一把，起身跟他換了位置。
自家小孩這麼愛撒嬌，除了寵著，還能怎樣呢？
康程予眼睜睜看著對麵的隊形變化，張了張嘴，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這還真是規則允許的！
畢竟在開始前，兩邊人馬中間都有隔離能量的防護罩，根本感受不到自己對手的強弱，可以說除了一張臉，對他們一無所知。
既然無從比較，也就沒有選擇弱者去挑戰的可能性，所以出於某種戰術原因調換人員配置，是可以的。
紀燁坐下來之後，就看著對麵那個家夥，臉色是那種淺淺淡淡的笑意，明明美得令人移不開眼，落在康程予眼中，卻是厲鬼索命一般恐怖，還沒開始呢，背後就出了一身冷汗。
正當他準備跟自己的隊友商量一下調換對手的事，比賽開始鈴聲就已經敲響，一聲聲清脆歡快的打擊樂聲，卻跟催命的喪鐘似的，惹得康程予呼吸又急促了幾分。
而且好巧不巧的是，他們是第一組。
下麵是數萬名觀眾，首賽肯定是最引人注目的，想低調都低調不了。
康程予站起身，走到了劃好的圈子內，靠著邊緣線戰立，跟紀燁空開最大距離。
然後兩人都被一個透明的隔離罩罩住，免得誤傷，更避免任何突發事件影響比賽結果的公正性。
“呦，好巧啊，又見麵了。”紀燁笑嘻嘻地抬起手朝人揮了揮，“頭沒事吧？不過泡了兩天修複艙，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了，可彆賴我欺負病患啊！”
康程予被他這一番話又重新帶回那個極度屈辱和痛苦的下午，憋紅了一張臉，恨聲道，“你想怎麼樣？隻是嘲諷我一頓？”
“怎麼可能？”紀燁有些驚訝，“那你也太天真了吧？我不過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你那天打算怎麼對我來著？我想想……”
“哦！你說要廢我的精神力！”紀燁一隻拳頭在掌心輕輕敲了一下，滿臉恍然大悟，戲非常足。
“你彆太過分了！”康程予的臉色越發難看了，“你已經把我們暴打了一頓，所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和錯位，而你一點事都沒有，這件事就應該翻篇了才是！”
“是麼？”紀燁下巴微抬，滿臉譏誚，“憑什麼？”
“我那天打你，隻是正當防衛，可不是報複。”他輕笑道，然後猛地放出了信息素，濃鬱的綠茶味鋪天蓋地地朝康程予壓了過去，將他瞬間壓彎了腰。
但康程予早就有所戒備，也迅速地調動全身的力量進行抵抗，那種被紀燁再三嫌棄的汗臭味逸了出來，紀燁撇撇嘴，加大了信息素的輸出，直接把他的信息素全部包圍起來，驅趕著圍攏在他身邊，免得熏到自己。
順便使用他新發現的技能，一點一點蠶食這人的信息素，讓他逐漸虛弱下去。
等到康程予發現他的企圖時，身體大半能量已經幾乎被掏空，剩下的全用來抵抗那股強大的壓迫感，免得被活活壓成肉餅，再沒有一絲多餘的能量了。
他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認輸。
大賽規定，一方認輸則比賽中止，任意一方不得再繼續，否則算作違規。
紀燁看清他的意圖，趁著他張嘴的一刻，瞬間用一大團信息素直接堵住了他的嘴，並且趁著這個空隙，對他的精神識海發動了攻擊。
那層脆弱的屏障根本沒有支撐多久，就被他轟開了一道口子，整個精神識海暴露無遺，被他輕輕掃過，不費吹灰之力。
康程予倏地瞪大了眼，嘴巴大張著，有可疑的水漬順著嘴角滑落，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紀燁收回了信息素，那人還是維持著那個表情，眼珠上翻，像是暈過去了。
沒有了紀燁信息素的支撐，他的身體緩慢滑落，跪坐在地。
“這才是報複。”紀燁後退一步，看著地上的那攤爛泥，輕聲道。
他這個人，從來不記仇。
有仇，當場就報了！
“好了，”紀燁轉身，不願再看他，“我原諒你了。”
外麵的裁判看到這一幕，舉起了手，保護屏障被撤了下去，他匆忙上來檢查了一下康程予的狀況，發現他身上沒有一絲信息素了，隻以為是被耗儘了，就派人抬了下去，順便宣告了紀燁的勝利。
“我回來了！”紀燁走回等候區，臉色笑眯眯的，腳步輕快，明顯心情不錯。
“玩得開心嗎？”戚聞研伸手把人拉過來，替他擦了擦額上並不存在的汗水，語氣溫柔寵溺至極。
“還行。”紀燁點點頭，一本正經道，“這事翻篇了，我不生氣了。”
戚聞研笑著搖了搖頭，果然還是孩子心性。
但是小孩放下了，他可沒那麼好說話。
正好裁判提示，輪到他上場了。
而對手正是那天跟在康程予身邊，一起圍攻過紀燁的人。
那人本來就被自家老大的慘狀嚇到了，都打算好隻要情況不對，馬上認輸，結果防護罩剛一開啟，他還什麼都沒意識到，就已經被戚聞研隔著這麼遠的距離，瞬間掀飛了出去。
整個人跟破布娃娃一樣砸在了屏障上，渾身軟成了一灘，意識都不太清醒了。
不過也就是看著恐怖，泡泡修複艙，很快就會活蹦亂跳跟沒事人一樣。
戚聞研想了想，也學著紀燁的樣子，攪亂了他的精神識海。
既然有這樣出色的能力卻不想著好好使用，反到用在霸淩上，那還是安心當個普通人吧。
征帝接連拿下兩分，全場沸騰，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差點把屋頂都掀翻。
紀燁朝著某人豎起了大拇指，然後繼續認真地看比賽。
後麵上場的事韓殊，不知道為什麼，他也選擇了非常狠厲的辦法，直接把對麵打得屁滾尿流，陷入重度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