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今天的我升職了,真是世事難料。
但我並不開心,因為我的上司是個魔鬼。隻有月末的工資可以給我一絲絲安慰叭。
作為港口黑手黨最年輕的乾部,太宰先生的辦公室單獨占據一層,非常氣派。
越是站在高樓,越能體會出權力的迷人。
按道理,隻是基層文職的我,應該和身為文職工作者的前輩們一起入住文職辦公室,擁有一個小小的隔間,埋頭工作,不見天日,吐槽上司,聊聊八卦,其樂無窮。
但太宰先生把我直接拎到了他的辦公室裡,讓我自己去搬了一個小板凳,坐在他的辦公桌旁做事。
他坐老板椅,我坐小馬紮。
我豈止是比他矮了一個頭啊!我根本夠不到桌子啊!
我恨不得打碎我年輕上司的腦殼,看看裡麵是不是裝滿了漿糊。
太宰先生是個可怕的獨-裁主義者,他做下的決定並不會給我反抗的機會。
我隻能屈辱地坐在我的小馬紮上,雙手放在我的膝蓋上,端正坐好。
現在太宰先生俯視著我的頭頂,看得出心情頗為不錯。
顯高就這麼讓他高興麼……我有些同情中也先生。
算了,男人幼稚的好勝心,我可以理解。
“太宰先生,請問我需要做些什麼呢?”我恭恭敬敬地問道,腦內激情辱罵他三千字。
這裡沒有無限供應的咖啡,我好恨。
“是呢,千夜醬要做些什麼呢~”太宰治仰著頭想了想,“第一天,給你一個輕鬆的任務吧。”
“唔,我想吃可以用來自鯊的硬豆腐!千夜醬去幫我買吧。”他笑眯眯地說。
哈?你在說什麼?我不是個文職嗎?為什麼要幫你跑腿?
——因為他是掌管我工資的男人,要被我貢起來的老佛爺。
我含淚屈服。
等我拿到了黑衣組織的工資,我就、我就……
我還是需要港黑的工作啊,哇的一聲哭出來。
生活待我如此不公,我更堅定了要自己創業的決心。
老板都是狗比,所以我要自己當老板!
“千夜醬~”魔鬼還在鍥而不舍地迫害我。
可以自鯊的豆腐……硬度和板磚齊平就可以了吧?
我買塊板磚刷上白漆塞你口裡行嗎?
我冷漠地看著我的頂頭上司,不為所動。
“快去快去,”太宰先生催促我,“城東那家店的就可以,要在半小時內回來哦。”
半小時?從港黑到城東再跑回來?你當我賽亞人嗎?你又不給我配車!
但我並不能將我滿心的臟話說出口,因為他是太宰治,我今天敢罵他,明天就會被裝進水泥袋裡沉進東京灣。
我還不想死。
作為已經死去過一次再重生的亡靈,我求生的**高於一切艱難險阻。
活著,是我最高的法則。
於是我乾脆利落地攤開手,“好的太宰先生,我這就去。請給我買豆腐的錢和來回車費。”
讓我替你出錢,休想!
拿我的錢就是要我的命,真·要我的命。
唯有這一點我絕不屈服。
“為上司跑腿還企圖報銷,人際交往學零分哦。”太宰先生目光沉沉地看著我,我很慫,但我不會退縮。
我現在的工資剛剛夠吊著我的命,不必要的開支一分錢也不能有,新一期的少年jump我都是蹲在書店翻完的,根本不敢掏出錢包買實體書收藏。
書店老板人真好,從沒趕過我,還讓我有空去兼職。我會抽時間去的,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如果太宰先生對我有關注多那麼一點點,他就會知道,我已經連續三個星期每天隻吃一頓港黑的免費盒飯,體重肉眼可見地down到穀底。
為什麼我絕對不要加班?因為加班費補不回我虧空的體力。
安吾先生並不介意請我幾頓飯,但我很介意。旁人的憐憫隻是一時,我不能依賴著彆人活下來。
父母尚且靠不住,罔顧他人。
等黑衣組織承認我,我每天就可以吃兩頓飯了!說不定還可以一周喝一次牛奶,我很樂觀。
等我自己創業賺大錢,我就每天喝一杯牛奶,爭取長得比太宰先生還高!就算坐小馬紮也比他高一個頭那麼高!
等我俯視你吧!哇哢哢哢!
太宰先生審視的目光比刀尖更鋒利,我垂眸不看他,伸出的手顫抖卻堅定。
“好吧,誰讓千夜醬這麼可愛呢。”他突然鬆了口,從錢包裡拿出幾張紙幣給我。
欸?居然?
“車費自己想辦法哦,快去
快去。”太宰先生把我趕出辦公室。
能拿到豆腐錢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期,車費我自己有辦法。
開啟蹭車**!
從港黑到太宰先生想吃的豆腐店,一來一回,電車、巴士、計程車都不止半個小時,唯一的選擇是機車,開車人的技術還得很好很好才行,得是賽級機車手的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