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力勞動最光榮,我可以的。
深夜,警笛大作,再次坐上熟悉的警車,我和太宰治靠在後座上昏昏欲睡,窗外嘈雜的聲音絲毫無法影響困頓至極的神經,請讓我們一睡不起。
早知道會這樣就不該來看熱鬨的,困死了。放我們回去睡覺吧,求求惹,孩子超無辜,關我們什麼事啊。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明明是工藤少年的死神光環的效果,被牽連的我們也逃不過去。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不要輕易走後門,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不是未報是時候未到,人不能抱有僥幸心理。
請記住安和老師的殷殷教導,都是親身經曆的血淚教訓啊!
辛勤的工藤少年還活躍在一線現場,現在的我毫無搶他台詞的欲-望,隻想放他獨自美麗。
熬夜是女性的天敵,我明天還要上學的,沒有什麼能阻止我對學習的熱愛,生活為何又雙叒叕迫害我這隻無辜的小貓咪。
“我好困,太宰先生,我的眼皮已經被膠水黏在一起了。”我咕嚕嚕地說,把頭埋在他的肩上蹭來蹭去。
“zzzzzzzzz”太宰治也把腦袋擱在我的頭頂,一副已經入土的安詳模樣。我們保持著這個微妙的疊疊樂姿勢,在半夢半醒之中度過了車上的路程,睡眼朦朧地跟著警察小哥來到了熟悉的警局。
與此同時,深夜加班的scepter 4中,青之王宗像禮司緩緩凝視著桌上的拚圖,吩咐道:“伏見,麻煩你再去一趟。”
加班加上頭和安吾先生同病相憐的伏見:……毀滅吧,這個麻煩的世界。
“不要那麼不耐煩嘛少年。”太宰治坐在警察局的接待廳沙發上鎮定自若,對與自己聲線一致但加班加出了濃厚黑眼圈的伏見猿比古說,“這可不是一樁普通的案件。”
我趴在太宰治手臂上看熱鬨,噫,我就知道你拿到了劇本,快說,我也想聽劇透!
“死者敏幸子女士的身份很有趣呢,”太宰治的笑意不及眼底,“她雖然看上去是一位保守的女士,但在政治立場上可是格外激進。”
伏見猿比古:……為什麼你這個來東京沒多久的人會對這邊的政界那麼熟悉啊?
我:誰知道呢,太宰治無所不能。
我偷偷摸摸地從身上披著的風衣口袋中拿糖吃,太宰治目不斜視卻無比精準地搶走了我最心水的奶糖,在我怨念的目光中扔進自己口中,繼續說:
“她是支持jungle推向全民化計劃的政治家,此次與鈴木財團‘青藍想象’有關的合約也與jungle日後的發展息息相關——這樣的一位女士去世了,最先損害的竟然是第五王權者的利益。不得不說,非常有趣啊。”
有人在搞jungle,敏幸子女士的死不是第一樁事故,伏見猿比古與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同樣是對jungle不利的案件。
“嘖,又和王權者有關嗎?”伏見猿比古撓了撓脖頸,煩躁地說,“我知道了,我會轉告室長。沒有什麼事的話,你們可以回去了。”
不要再讓我到警局撈你們第三次——伏見少年的眼裡寫滿了威脅,社畜的怨念讓我默默縮頭,不敢說話。
同樣是社畜的我完全能明白他的感受,少年,苦了你了。
離開警局,晚風吹走了殘餘的睡意,我一隻手拉住太宰治的袖子讓他給我帶路,一邊頑強地單手打字私聊我jungle列表中掛著金光閃閃的管理員標識的比水流。
我巴拉巴拉地打了一通字過去,不過礙於比水流雖然是一個網癮少年,但該有的睡眠還是有的原因,不在線的他並沒有立刻回複我。
我:也對哦,隻有慘遭死神光環致命打擊的我才不配回到柔軟的大床上,這已經是我第幾次通宵了?我的黑眼圈還有救嗎?
收起手機,我單方麵輸出完畢,自覺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也不知道這位大方的王權者會因為這條消息給我多少點數,我離jungle的“j”級乾部已經不遠了。
“千夜知道今晚殺人的真凶是誰嗎?”安靜地被我拽著當作路標,一路沒有說話的太宰治突然開口問道。
“這個嘛,是知道啦。”我一邊走一邊抬頭看著天空中的圓月,用手指比出一個小小的圓,圈住月亮,“是第七王權者,無色之王。”
開槍的就是那兩個喊冤的保安,他們的指間還殘留著硝煙的氣味,但他們沒有說謊,開槍的不是“他們”。
——是占領他們身體的那個人。
“他是我見過最沒有格調的王權者。”我攤開手嫌棄地說,“彆的王權者,不管是非時院、吠舞羅、scepter 4還是jungle,都有氏族成員聽從王的號令行事。隻有這位仁兄,孤家寡人一個,回回都是真身上陣,四處趕場子,也可以說很不容易了。”
豈止是沒有格調,簡直low穿地心,姐姐我必會把你打成一灘餅乾渣。
“那千夜有沒有想過,無色之王為什麼要襲擊赤之王的盟臣?”太宰治反問我,“我們經曆的兩次事件都是在針對綠之王,赤之王為什麼也會被牽扯進來?”
“欸?”我有點暈了,嗯……讓我想想,“太宰先生不是說,針對jungle的是那個名字好長好長的魔人嗎?他既然是頭腦派,無色之王又一幅蠢了吧唧的樣子,他被魔人利用了?”
真是好慘一王。
“千夜的立場偏向jungle雖然沒有錯,但不要因為立場而被表象蒙蔽。”太宰治淡淡地說,此時他的樣子像極了之前在港黑教導我審訊技巧的模樣,我不由得打開我的腦內記事本,隨時準備記錄考點。
“引導無色之王襲擊赤之氏族的是綠之王,無色之王在那次襲擊失敗後大概與魔人搭上了線,又被他利用著與jungle作對。”太宰治簡單的一句話中蘊藏的恐怖的情報量,我完全不知道這男人在短短的時間內究竟對東京的掌控力度達到了何等地步。
先暫停一下,讓我理一理他們之間的關係。
綠之王讓無色之王去懟赤之王,同時魔人一直在針對綠之王,而無色之王在被綠之王利用過後轉手又把自己賣給了魔人,赤之王退出遊戲,魔人和綠之王成為主戰雙方。
姑且不提無辜被cue又無辜被排擠出局的赤之王,也不論一直在暗中較勁的綠之王與魔人,單論無色之王,堂堂王權者,怎會如此無能!完全被彆人當猴耍著玩啊!
而我竟然死在了這種貨色手下,豈不是說我連猴子都比不過?啊啊啊啊啊!我氣死了,我今天就要給大家表演一個氣成河豚。
哪怕是死在一個想要毀滅世界的中二病手下都比這有麵子!我的尊嚴、我的顏麵、我的排場,沒有了,都沒有了!
我嚶嚶嚶地咬著手絹,內心的小人一哭二鬨三上吊,我無言麵見父老鄉親,我給你們丟人了。
“千夜,千夜?”太宰治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沒發燒……怎麼了?”
“不,請不要在意,我隻是一時抽風。”我把臉埋在太宰治的手臂上陷入自閉,宛如奇怪的大型手部掛件,太宰治無可奈何地拖著我往前走,“手要斷了,千夜醬。”
“等回家我給太宰先生縫上去。”我試圖裝死,我無顏麵對這個世界,讓我冷靜一會兒。
不過剛剛的消息並不都是壞事,至少和魔人搭上線的無色之王與綠之王之間一定鬨掰了,現在的無色之王舉目皆敵,我下黑手的機會大大增加。
小老弟,給姐姐等著,姐姐送你見上帝。
一拖一的大型夜走活動正式落下帷幕,太宰治甩了甩酸痛的手,看著他心愛的弟子撬鎖開門,忽然,他嘴角帶著的淺淡笑意一下消失。
不用他提醒,我哢擦一聲開鎖,一手拉門,一手平靜地拿出配槍,啪嗒拉開保險栓,指向黑黢黢的客廳。
“擅自闖空門的小偷先生,既然主人已經回來了,你是否該講點禮貌,彆再藏頭露尾?”我的目光尋搜著客廳,以我的夜視和槍法必然是打不準的,說不定還會打破沙發要賠錢給房東。
但太宰治站在我身邊,他伸手捉住我的手腕,溫熱的掌心覆在我的手背上,裹住指尖,緩緩用力,漆黑的槍口移向樓梯間的暗角。
“不出來嗎?”太宰治的聲音溫和而涼薄,甚至帶上了隱約的笑意,聽得人不寒而栗,“雖然沒有消-音-器會有些麻煩,但若是能抓住大名鼎鼎的怪盜基德,警方才不會在意這點小問題,不是嗎?”
欸,怪盜基德?野生的ssr掉進家裡了,我的大師球呢?
我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踉蹌著走出,優雅中帶著幾分狼狽,身上的白色西裝被鮮血染濕了大半。
這個出血量,不止被打了一槍吧?
難道除了無色之王,今晚還有彆的凶手不成?
作者有話要說:千夜:你們東京真危險,收回我認為這裡宜居的天真想法。
基德:唯獨隨身帶槍的你沒有資格這麼說。
宰:嗬欠,今晚注定不能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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