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職的第六十六天(1 / 2)

俗話說的好, 井水不犯河水,這句老話對惡役組織也是如此,是行業裡的潛在規則。

較為正式的黑手黨組織不僅會給旗下員工發放五險一金、年終獎和全勤獎, 公費出差公款旅遊,還會圈地自萌, 即使擴展業務, 也不會和非己方領地上的本土組織產生衝突——現代黑手黨,講究文明禮貌樹新風, 打打殺殺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茹毛飲血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此條同樣適用於看起來很囂張很牛啤的黑衣組織,畢竟無論琴酒再怎麼惡名遠揚, 酒廠幾乎沒有異能力者也是不爭的事實。而港口黑手黨雖然不怎麼插手東京的事宜, 但他們強是真的強, 以一個組織之力執掌整座城市的黑夜, 龍頭組織的地位不可動搖。

綜上所述, 即使酒廠很想直接闖進港黑控股的賭場逮人,他們也必須走完一整套交涉流程, 或者遵守對方的規則行事。選擇走流程的話怕不是等文件審批下來黃花菜都涼了,還玩個鬼,隻能選擇第二條路。

賭場的規則, 自然是勝者為王。

A最初是一名賭徒,在不幸翻車之後向港黑繳納了大筆金錢買到了乾部的位置, 開始作威作福。是一個除了錢之外毫無卵用的辣雞,多次榮登港黑內部投票:下屬最討厭的上司排行榜第一名。

要知道,在這場全員參與的激烈投票中,A可是能把太宰治擠下位的男人。何等可怕,居然有人寧肯在太宰治手下工作也不肯跟著A, 簡直難以想象A做人的失敗程度。

深受上司器重而飽受折磨的太宰乾部副手,又因種種巧合曾多次見證A爛人時間的我認為:ICU才是A永恒的歸宿,寧不配和太宰先生、中也先生、紅葉大姐站在同一個梯隊裡,丟份。

順帶一提,A對發型的品味是真的差,那個像門簾一樣醜又參差不齊的頭發是怎麼回事?你那麼有錢,找個好點的Tony老師修一修不行嗎?

A還很喜歡穿裝逼的禮服,凹騷氣的造型。怎麼說呢,太宰治就算披個麻布袋子也好看,吃毒蘑菇抽風也可愛,人家就是長得那麼好,多少人在心裡痛罵太宰治不做人,但真心認為他醜的人一個沒有。

可是A呢,沒有一點自知自明。他是一個自我感覺極端良好的濾鏡boy,看自己的時候永遠糊了十八層濾鏡,覺得自己就是天界下凡的小仙男,愚蠢的凡人隻配跪舔他的皮鞋。

我求求你照照鏡子叭!人可以自信,但不能盲目自信,一般覺得自己長得帥的人都是油膩大叔,真正的池麵才不會一天到晚秀自己的顏值,無形裝逼最為致命的道理你懂不懂?

A不懂,所以他永遠不會明白,為什麼彆的乾部進醫務室可以得到護士姐姐的溫柔關愛,他隻有公事公辦的冰冷針頭。

要說在醫務室待遇最好的還屬中也先生,也對,比起各方麵low穿地心的A和黑泥滿滿各種搞事的太宰治,帥氣甜心中也先生自然更受歡迎。護士姐姐們看中也先生的眼神裡充滿了無處發泄的母愛,若非職業道德守住底線,她們絕對會熱情地把中也先生按在胸口,讓他在窒息和羞憤中感受到來自大姐姐的關愛。

中也先生真好啊,可愛又嬌小,和他站在一起完全沒有身高的壓力。又很好騙,怎麼會有比欺負老實人更開心的事呢,更彆說中也先生還是我重要的相聲素材來源,四舍五入他就是一直在背後支持我事業的男人啊!

有點想念中也先生了,不知道在這段日子裡他有沒有長高。不管他有沒有長,反正我長高了一厘米,嘻嘻,等回橫濱我要去他麵前炫耀。

【會被打的,崽崽。】我的統友情提醒。

“怎麼可以這樣!我分明是在和中也先生分享我的喜悅之情啊。”我難以置信,“他不能因為自己長不高就剝奪我的生長期,心胸寬廣一些嘛。”

在我和係統的聊七聊八中,酒廠一行人順利走進了A旗下的賭場。並沒有安檢,在黑手黨組織控股的賭場帶槍隻是基操,場地內濃鬱的煙味讓我忍不住咳了兩聲。

要死了,二手煙危害超級大的,你們這是在謀殺。

安室透回頭看了一眼明顯不適的我,無奈地走進了一些,替我擋住了煙味最濃鬱的方向。

“都說了小孩子不要摻和這些事。”他小聲說,大約還在為我小小年紀就來混黑一事耿耿於懷。

波本哥是公安出身的正義警察,對弱者具有天然的正義感與保護欲,看到被煙味嗆出眼淚的我心生憐愛很正常——因為他沒有讀心術,不知道眼前的柔弱少女實際在想什麼。

【等我出去就把你們都殺了。】我捂著發癢的喉嚨,殺心漸起,目光在一個個老煙槍身上劃過。戒煙是為你們的身體著想,手段粗暴了一點什麼的完全不要緊,你們一定可以理解我的苦心,對吧?

老煙槍們:身上突然一寒,拿煙的手微微顫抖。

“就是他。”琴酒停下腳步,狼性十足的眼睛釘死在與荷官調笑的男人身上。

我眨了眨被生理淚水糊住的眼睛,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踮起腳看了一眼。我恨擋在我麵前的琴酒,知道你長得高了,給小矮子留點視野吧,快讓開,讓我看看。

這熟悉的顏藝表情,熟悉的欠打氣息,熟悉的精分操作,是你,我的小老弟。

“統統,精分是門學問啊。”我感歎道,“你看,他吞噬了賭徒的意誌,然後自己受到影響,也變成了一個賭徒——將自我命運寄托在幸運之上,二傻子都曉得不靠譜,他倒是一副穩穩當當的樣子。”

也可能是身為王權者的自信作祟,和普通人差彆甚大的力量帶來看待螻蟻的漠然,想必在他眼中,追在他身後窮追猛打的黑衣組織隻是一群找死的螞蟻吧,整座賭場的人也敵不過王權者的一手之力。

不要小看酒廠啊!在群魔亂舞的東京和大部分黑手黨組織都自帶超能力的大環境下,硬生生憑借凡人之軀頑強生存還混得風生水起的組織哪會是什麼大路貨。這可是被稱為二五仔之家的神奇組織,你這個弟弟休想破壞我溫暖的家庭!

“貴客前來,有失遠迎。”A在一眾小弟的擁簇下走來,排場滿滿,神色傲然,就差手動配一曲拉風的BGM。

不在橫濱,你終於不打算掩飾自己試圖取代森鷗外的心啦?想做BOSS沒有錯,可也得有真本事才行。

你也隻能想想而已,大——垃——圾——

我從琴酒身後探出頭,笑眯眯地看向A,他的眼睛中還沒來得及露出驚訝的神色,【薛定諤的二五仔】就已奏效。

A這個人,頭腦還是有點的,不然也不會在賭場上贏麵居多。但在鬼才怪物頻出的橫濱就很不夠看,大家也不愛帶他玩,都不在一個頻道上,沒意思。

感到寂寞的A隻能跑到東京找自己的狐朋狗友,正巧,被無色之王吞噬意誌的那個賭場負責人就與他相性很合,你算牌來我出千,大家合作共贏,豈不美哉?

我給A遞了個眼神,讓他用自己一般般聰明的腦袋自行腦補我的複雜立場,隨你怎麼想,能圓回來就行,我不在乎。

A:已知這個臭丫頭和太宰治一起叛逃被異能特務科收留,但目前她又和黑衣組織關係緊密……嗯,除此之外她還是我可靠的小夥伴,也就是說她的行為會有利於我……我明白了,她是森鷗外特意放在太宰治身邊的臥底,又輾轉前往異能特務科和黑衣組織收集情報,暗中為森鷗外提供便利。如果我把森鷗外趕下位,這份情報網也會是我的囊中之物,我現在應該做的是幫她打掩護,裝作不認識的樣子配合她的行動——我真是個天才!

瞬息之間,A時停腦補完畢,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最熟悉的陌生人,我淡定點頭:很好,自我攻略完畢,你可以去送人頭了。

“在我的賭場,任何私人恩怨都可以用遊戲解決。”聽完琴酒的來意,A從口袋中拿出一副牌,瀟灑地扔在荷官麵前,紙牌嘩啦一聲散開,露出四種花色的一整副撲克。

坐在荷官身邊的無色之王帶著莫名興奮的笑容,伸手翻開其中一張,Joker大笑的臉出現他麵前,引來男人一陣發顫的笑聲。

彆笑了,你以為自己是西索嗎?我瞥了一眼羊癲瘋的無色之王,深深地為他的精神狀況感到擔憂。

真的不需要我替你預訂精神病醫院的床位嗎?不要諱疾忌醫呀,有病趁早治為妙,拖久了會釀成大禍的。

“你們想玩什麼?”無色之王靠坐在柔軟的椅背上,神色囂張,他認出了無辜被害的我,但明顯沒把我放在眼裡,“比大小?二十一點?德-州-撲-克?我都可以。”

哦謔,得到了賭徒的技藝與經驗的你很牛啤嘛,牛皮吹大了,小心中風哦。

“由我來選嗎?”我可可愛愛地指了指自己,在場所有人,除了精分速度過快的無色之王和波本哥,全部都是我的異能受害者,他們是不會在這種小事上反駁我的。

果不其然,主事的A和琴酒均是默許的態度,我大大方方地拉開椅子坐下,雙手指尖相抵,輕輕擱在下顎,“既然你什麼都會,那麼我們就來——鬥地主吧!”

鬥地主,一款風靡種花家的紙牌遊戲,上至七八十歲的老太太老大爺,下至剛剛認字的小孩子,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謂是老少皆宜的全-民-運-動,不僅寓教於樂,還很考驗團隊精神。

我初次在僑梅和林林那裡接觸這款遊戲後便一發不可收拾,為它的魅力深深著迷。

現在給你們三分鐘時間穀歌搜一下規則,我先叫個地主,加不加倍你們隨意。

安室透莫名其妙地拿著手機看完了規則,不懂琴酒和那位港黑乾部為什麼由著這丫頭胡鬨,但因為他們的表現太過自然,他不禁思索,難道是自己的錯嗎?你們惡役的思維一向如此跳脫?

我:沒錯,正是如此!被自己的腦補說服吧朋友。

隻要波本哥知道的事情不會妨礙我的二五仔之路,我私心並不願意對他使用異能。因為他真的是一個非常儘責的老師,隻有他和蘇格蘭還沒放棄我爛到無可救藥的槍術,一直在堅強地挽救我。平時在波洛咖啡廳打工的時候也對我多有照顧,是個好人。

用了異能力就不能做好朋友啦,姑且再觀察看看吧。

“搶地主。”無色之王放下手機,立刻跟上了我的節奏。

因為鬥地主隻需要三個人,因此琴酒沒有坐上賭桌,被無辜牽連到我和無色之王的戰鬥中的隻有一臉懵圈的波本哥。

安室透:“……不搶。”

一個地主兩個農民,被鬥的那個必然是無色之王,我放棄叫地主,將本輪的地主讓給萌新小老弟。

天真,你以為地主那麼好當嗎?就算有賭神附體,也彆小看農民的力量!僑梅鬥地主可厲害了,我在她門下虔誠學藝多時,讓你看看頂尖玩家的厲害!

三帶二、飛機帶翅膀、對五對六對七連對、賴子補一個炸-彈,贏啦!

我:“服不服?”

小老弟:“不服,再來!”

來就來,姐姐今天有的是時間陪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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