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話像個神棍。”桂嘲諷道,“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這樣嗎,簡單來說就是:她是我的最好的朋友,我信任她遠超任何人——我的記憶、我的感性、我的思維都這樣告訴我,但這其實是不可能的。”費奧多爾盯著自己蒼白的手掌看,“是異能力。”
“最可怕的是,我明明猜到了是異能力的作用,卻完全無法擺脫,甚至連想要擺脫的念頭都會在浮起後迅速消散。”他歎了口氣,“遇到勁敵了,甚至這次的計劃從一開始就暴露在她眼底。”
真可怕啊,安和千夜。
“我本來想給武裝偵探社一個小小的禮物,所以才會把你帶來,現在看來是用不上了。”費奧多爾站起身,“言語的洗腦比不過異能力的作用,我隻是想最後確認一遍罷了。”
“差不多也猜到她的能力是什麼了,”他垂下眼簾,“雖然感覺會輸,但多少還是再努點力吧。”左右,被推上棋盤充當棋子的不是他。
還是想辦法現在就去聯係走私船最穩當。
“呼嚕呼嚕毛,不怕不怕,姐姐帶你去找哥哥。”我揉亂了小姑娘的頭發,把她掛在脖子上的手-雷一個個摘下來,扔進【獨步吟客】變出的防爆箱裡。
“為什麼我拿出手賬本她會反應過激?”國木田獨步在紙上寫了一個熊寶寶,變出一隻小熊玩偶給小姑娘抱著。
“大概是費佳告訴她,拿出手賬本等於你要攻擊她吧。”我從口袋裡掏出糖果給乖乖站著任我搗騰的小姑娘吃,“這麼多手-雷,看來費佳在guild戰中撈了一大筆。”
嘖,過分了朋友,哪有你這麼舔包的,把人家倉庫裡的奶酪都快搬空了。
“實在是太可惡了,魔人費奧多爾。”國木田獨步攥緊拳頭,怒火死死壓抑在齒間。
我看了他一眼,將提神的薄荷糖扔進口裡。
收養了不少孩子、生活拮據的家庭、願意為哥哥奉獻生命拿起刀槍的弟弟妹妹和奪命而逃的哥哥……人性在災難麵前如此脆弱,在他們眼裡,打破他們平靜生活的偵探社才是“惡”的一方,費佳說不定還是這位哥哥眼中“好心的俄羅斯人”。
費佳這個人,也就一張臉能和“好心”兩個字搭上邊,小白花的外表下是一顆黑寡婦的心。
“敦君應該找到那個逃跑的家夥了?”嘎吱兩下咬碎口裡的糖,我拍拍小姑娘的頭,“走吧,我們去看看看你的哥哥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如果是,你們要抓走哥哥嗎?”小姑娘抓住我的衣角,急聲問道。
“怎麼會呢?”我微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不管你的哥哥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非法持槍都是要進局子的哦。還有你們,到讀小學的年紀了吧?輟學是不可以輟學的,身為國家未來的希望,都給我乖乖接受老師愛的教導喔。”
小姑娘被我的長篇大論說的腦袋暈暈乎乎,我好心補充一句,“你的哥哥也要努力學習參加成人高考的,不要以為蹲局子就可以不讀書,要知道無處不能學,就算隻有一口氣,也要死在新的函數公式裡。”
“放開我!”小河邊,被虎爪牢牢按在地麵的男性徒勞地掙紮著,像一條翻肚皮的青花魚,逃不出貓科動物的掌控。
“安和小姐、國木田先生!”聽到腳步聲,中島敦稍微放鬆了力道讓手下的人能抬起頭,“是他嗎?那個瘟疫能力的異能者?”
我踱著步子走過去,背著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了看,遺憾搖頭,“死胖子沒有這麼瘦,pass。”
被敦君一隻手按在地下的人比竹竿還瘦,一看就不是我曾經在俄羅斯有過一麵之緣的米其林輪胎人。當然,最明顯的是這人有一張典型的日本麵孔,並不是俄羅斯畫風。
“果然是煙-霧-彈嗎?可惡!”國木田死死咬牙,“隻是為了一次試探就險些讓無辜的孩子失去生命,絕對不能原諒!”
我讚同地點點頭,沒錯,費佳此舉引發了眾怒,身為愛與和平的美少女戰士,我決定通知異能特務科把他的牢飯換成鯡魚罐頭並把他關在沒有安裝換氣裝置的牢房裡。
殺人不見血正是頂級惡役玩弄得如火純青的手段,我根本不屑於用物理方式折磨獵物,要用就用化學手段。
歡迎來到本期走進科學小講堂,有請我們的實驗用鼠費奧多爾君。
不管是會唱歌的花栗鼠還是尖叫的土撥鼠,隻要是小白鼠就都是好鼠。
“普希金不在這裡,但他一定已經開始了自己的行動。”我俯視著波光粼粼的河水,“時間不等人,想要最多的人被卷入‘共噬’,普希金必然在橫濱境內較為繁華的地區,我們分頭去找,抓不到普希金也要先找到被迫自相殘殺的人。”
被【瘟疫流行的盛宴】碰觸到的兩人會形成一藍一紅兩道“咒印”,隻有以一方的死亡作為解藥才能解除封印。
就像所有少年漫中“被選中的人”一樣,在日本這個有著中二之魂的國家,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格外注重緣分——不論是良緣還是孽緣。
所以普希金的大型共噬計劃其實可以換成一個更加風雅的名字:王母娘娘亂點鴛鴦譜子之情迷橫濱。
橫濱一處繁華的商圈,穿著厚厚米其林輪胎服與周圍人格格不入的普希金戴上毛茸茸的兜帽,雙手插兜走在沒有監控的街道上,時不時四處張望。
雖然魔人給他的命令是儘可能多的傳播瘟疫,但普希金是一個有骨氣有追求的男人,他不能為了金錢放棄自己的靈魂。何況費奧多爾還欠著他的工資沒給,也不曉得今年過年的時候能不能拿到自己的血汗錢。
普希金略顯艱難地歎了一口氣,努力伸直被生活壓垮的脊背。現在經濟不景氣,想找個靠譜的工作實在是太難了,如果不是因為缺錢,誰又願意背井離鄉來橫濱打工呢?
“聽說費奧多爾身邊曾經有一個從日本跑到俄羅斯打工的少女,她大概和我一樣是個沒錢的窮苦人吧。”普希金搖搖頭,“我還聽說半年的實習期過去了,費奧多爾一分工資都沒給她,也不許她轉正,所以她怒而跳槽走人了。唉,我的工資也沒要到,這次回去再催一催。”
誰願意做白工,單就“夢想”兩個字給人畫餅純屬哄人,普希金已經是一個成熟的打工仔了,他不會再被這些大白日夢想家欺騙。
想到這裡,普希金又想到了他的傻子同事伊凡,那是個真傻子,不是假傻。
伊凡,在現代民主社會中公然宣揚封建統治階級思想的叛逆分子,和費奧多爾的主仆py讓人眼瞎到沒臉看,一個真正意義上說白給就白給的男人,一分錢不要還倒貼錢的頂尖抖m。
“唉,這個不正常的世界中,隻有我還是個正常人。”普希金滿意地想想,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第一對目標。
那是一個西裝革履從摩天大樓中走出的精英白領,他梳著齊整的背頭,領帶係的一絲不苟,內襯的每一顆紐扣都整整齊齊地對齊,西裝褲上沒有一絲褶皺,一看就知道是個龜毛又挑剔的強迫症潔癖。
另一個是手臂上彆著風紀委員標簽的jk少女,她戴著一副光澤鋒利的金邊眼鏡,高高紮起的馬尾辮中蘊藏著年級第一的智慧光輝,行走的每一步都宛如用尺子測量那麼標準,棕色小皮鞋光潔如新。
一看就是兩個社會精英,普希金最嫉妒最不喜歡的類型。他佯裝無意的從兩人麵前擦過,藏在指縫間的小刀在他們的皮膚上劃開一小道痕跡,病毒瞬間隨著血液入侵人體。
異能力【瘟疫流行的盛宴】,共噬!
藍色的和紅色的咒印同時在兩人的心口浮現而出,心臟炸開的痛感讓他們下意識地回頭看向對方,捂在手掌下的心跳震動得耳邊嗡鳴,如同雷鳴聲震耳欲聾。
兩道視線在空中交彙成一束,這對素昧平生的男女看著對方。
糟糕,是心動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真·心動的感覺
普希金,橫濱第一紅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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