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騷擾信(1 / 2)

妾無良 小夜微冷 7679 字 3個月前

第83章--持續不斷的騷擾信

不放人?

我心一咯噔, 興奮逐漸褪去,讓阿良給我搬了張小凳子,坐在李少跟前, 輕聲問:“怎麼回事, 是宋媽媽獅子大張口了?還是梅大人那邊不鬆手?”

李少抓住煙杆,在石台階上咚咚叩了幾下, 他用指頭抹了下嘴上的煙味, 給自己倒了杯竹葉青,無奈笑道:“倒不是。妹子,有句話叫民不與官鬥, 咱們有錢的終究鬥不過有權的,宋媽媽畏懼梅大人和羽林衛, 自然不敢私下把趙小姐給了咱們。真的, 這時候誰敢出麵贖趙小姐, 很可能就會被扣上個私通反賊的帽子, 身家性命全都會葬送。”

我盤算了片刻,皺眉道:“要不, 我去找梅侍郎,直接管他要人, 讓他鬆鬆手吧。”

李少連連擺手,喝了口悶酒:“沒用的, 今晚宋媽媽還給我透了個實情, 梅侍郎從頭到尾都沒有出麵, 從最開始買趙小姐的白璧之身,再到三翻四次到教坊司請她出局子過夜……包括如今在外頭偷偷置辦藏嬌的外宅, 都是刑部員外郎鄒大人出麵, 梅侍郎可以說一句話都未曾說過。行, 咱們可以上門找他去,可保不齊人家一攤手,推個乾乾淨淨,他壓根沒見過趙燕嬌,等過段時間,他把姑娘吃夠了、玩膩了,不聲不響地解決,咱們怕是連根骨頭都找不著。”

我冷笑了聲。

這的確是梅濂慣有的做派。

我大致能猜到他為何這般對待趙燕嬌。

一個是,趙燕嬌和我的遭遇幾乎一樣,他把人家姑娘當成另一個如意;

另一個原因,我認為更可能些。

他是明麵上造成趙家家破人亡的元凶,我想,他在享受構陷趙家帶給他的利益的同時,還在害怕,若是斬草不除根,萬一趙姑娘搭上什麼了不得的關係,暗中謀劃,反咬他一口該如何?莫若把人掌握在自己手裡,生死由他操控。

畢竟,他可是個把魏王子嗣了結乾淨的人啊。

我手指輕揉著發疼的太陽穴,低聲道:“難道真沒法子了?”

“那倒不是沒有。”

李少湊過來,眨著眼笑:“你去求求長安公子嘛,這不過就是他一句話、一個眼神的事。”

說到這兒,李少笑得曖昧:“宋媽媽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這才拒絕,若是知道,怕是會把教坊司雙手捧上送你,好妹子,我覺得你這彆扭也該鬨到頭了,服個軟,退一步,跟他撒個嬌,男人嘛,其實有時候比女人更需要哄。”

我白了李少一眼,沒言語。

後麵,我在酒樓盤點了遍菜品和酒,就回去了,走之前囑咐李少,代我去趟梅府,看看梅濂,該走的形式還是得走。

約莫一兩個時辰後,李少派來人回話,說梅濂回去後上吐下瀉,幾乎去了半條命,連夜請了太醫來診脈。

太醫說梅大人近日太過焦心勞累,加上冷熱葷素一塊吃,這才出現腹瀉狀況,沒多大事,開個方子好生調理下腸胃,彆熬夜,也彆吃重葷腥,很快就會好。

梅濂連聲謝了太醫,最後還問李少,我有沒有出現不適?托李少叮囑我,以後少吃辣,要多多保養自己的身子。

我隻想說,梅郎呀,您這些天好好抱著馬桶過吧,拉肚子拉軟乎了,看你還能往人家小姑娘身上爬。

……

回到家後,我還像往常那樣沐浴,用各種膏子塗塗抹抹,準備空腹吃一碗燕窩就睡。

因心裡掛著事,加上屋裡實在悶熱,我披了件紗衣,坐在院子裡的桂花樹下乘涼。

我用小銼刀修剪著腳指甲,用棉蘸了些茉莉油,仔細地塗在甲麵和邊邊角角,等潤澤後,用棉布抹乾淨,然後在往上抹大紅的丹蔻。

我腦中全是趙燕嬌那張明豔絕望的臉。

現在的這個形勢,我和李少是生意人,不可能直接去找鄒大人,他也是聽上官行事的,肯定會拒絕見我;

找袁文清?他如今是輔臣,說話是有分量的,可他這回並未站出來為趙元光說話,估計也不會管燕嬌的事,即便他是個好人,插手,可這無遺讓他直接和梅濂對立,間接也和李昭對立,李昭能容他一次二次直言不諱,怕是不會容他三次、四次直接打君王的臉麵。

找四姐夫?他是個老狐狸,損及孫家闔府的事,他肯定不會乾;

找鄭貴妃?她之前暗中救下了趙家遺孤。可她是站在朝政高度去布局行事,並非真的出自好心,估計不會幫我。

那麼大福子呢?他這次也是主辦趙元光案的官員之一,讓他給教坊司施施壓,會不會能成?也不行啊,大福子說到底還是聽李昭的。

越想越窩火,我氣得將滿桌的鳳仙花全都拂在地上,端起盅碗,狠吃了幾口燕窩。

正在此時,二門傳來消息,說是路大人來了。

我趕忙穿上鞋,整理了下頭發和衣裳,讓雲雀把人請進來。

一陣沉穩腳步聲響起,我抬頭瞧去,看見大福子還像往日那樣,一手拎著個食盒,另一手拿著半人來高的繡春刀,笑著走進來,他恭敬地給我見禮,將食盒裡的東西一一擺在石桌上。

“夫人身子好些了麼?”

大福子笑著問。

他從雲雀手裡接過涼手巾,擦了下臉和手,這才坐下。

“好些了。”

我笑著點頭,讓雲雀趕緊去調幾杯涼涼的酸梅湯和杏皮飲來。

“不用了,小人近來腸胃不適,喝不了冰的。”

大福子歉意一笑。

他並未看我,輕輕地將他帶來的燉盅往前推了些,柔聲道:“這是八珍膏,能補氣血,怕夫人嫌有藥味兒,我讓大夫往裡頭加了些冰糖,喝了不會胖的。”

“多謝了。”

我心裡一暖,端起盅碗,連著喝了好幾口,腸胃登時暖了。

這麼久了,我說過的每句話,他都記在了心上。

“你怎麼這麼晚來?”

我冷笑了聲:“可是那位又有什麼話讓你傳?”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