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朱利爾斯先生想讓我們怎麼配合?”遊飛文穿著得體的西裝, 端正地坐在會議桌前,雙手交叉,麵對對方的失禮語言完全不在意, 笑眯眯地回應道。
“我們願意給你們新型衛星的技術,你們隻需要提供10萬套防護服, 或者把你們的防護服技術作為交換。”
“很高興朱利爾斯先生以及A國慷慨解囊, 如果是半年前, 我想我方會覺得非常榮幸。”
“當然, 現在我方依舊也覺得很高興, A國能夠信任我國研發的武器,這就像我方信任A國研發的新型衛星係統。輔車相依, 唇亡齒寒。對於貴國的求助,我們很樂意來給予幫助。”遊飛文一字一句,從容不迫地說著, 從進門到坐下再到現在,他所表現出來的都是風度翩翩, 談吐溫柔爾雅。
叫人起不來心去討厭他,也不會覺得這是一個難纏的獵物。
聞人恒將其精確又快速地翻譯給A國的外交團。
“但是。”他話風一轉,變得銳利,眼神像獵豹一樣, 盯緊了獵物就不鬆懈了。
“希望朱利爾斯先生應當明白, 隻有尊重彆人,才能獲得彆人的尊重。”
這些話被聞人恒以同樣的語氣傳遞給了對麵。
A國外交團原本掛著的輕蔑的笑容消失了, 麵色不好地看著遊文飛。
“這麼說,你們是不想和我們合作了?”
朱利爾斯並沒有把這個東方人看在眼裡,至少之前從來沒有過。
他第一次在這種和弱國的外交上吃到釘子,而他的前輩在他來X國之前, 曾經告誡過他,不要小瞧X國的外交官。
朱利爾斯沒有放在心上。
弱國無外交,X國並不值得他去尊重。
但現實是,這個他瞧不起的弱國外交官剛剛給他落了個臉麵。
“合作自然是想合作的,朱利爾斯先生,我想我們可以換一種方式。”遊人文又恢複了之前那副溫柔爾雅的模樣,笑眯眯地回道。
“X國願意向A國提供一千套防護服,但您需要在這份協議上簽一份字。”
遊人文身旁的另一位外交官將一份協議推了出去,朱利爾斯接過一看,是一份寫滿了名字的名單,名單下麵還有一份協議。
要求A國無條件協助X國接回在A同胞。
如果隻是普通的民眾,朱利爾斯就無所謂地答應了,但這份名單上,有好幾個他熟悉的名字,正是不久前他剛簽下的那份“不允許回國”的名單人員之一。
倫納德·露西亞是個急性子,他最看不慣這個X國人裝模作樣的樣子。
“一千套,你是在開玩笑嗎?”他心裡早已集滿了怒氣,這個國家應該懂得知足,更應該懂得地位之分。
他們難道愚蠢到以為一顆□□就能有恃無恐了嗎?
“少於十萬套,彆說衛星技術,就是這個名單,X國都彆想。”
朱利爾斯聽到倫納德·露西亞的話輕微皺了皺眉頭,這個新來的外交官他並不喜歡,做事情完全沒有章法,隻懂得衝動。這在外交場上是致命的缺陷。
但他是目前當局候選方之一的親屬。
這讓一步一步經營到這個地位的朱利爾斯不得不接納他。
索性現在的這個外交並不重要,至少不是在大場合。
他的話正是朱利爾斯想要說的,所以他緘默不言。
“既然A國並不誠心來合作,我想我們並沒有可談的餘地。”遊文飛略帶遺憾地說道,他起身向對方伸出手。
“請恕我們難以送您和夥伴回到A國,實在是腐蝕雨過於危險,我們並不忍心同胞們遭遇危險。”
“雖然您來的飛機已經融化了,但我方可以給您提供一架直升機,雖然簡陋,希望您和您的夥伴們不要嫌棄,請萬分注意安全。”
祝繁聽到這句話時,差點沒在這個嚴肅的時候笑出聲來。
許尋光他們也是嘴角含笑。
遊文飛的特點就是他總能用挑不出對錯的話來嘲諷對方,並且直擊要害。
A國的飛機已經被腐蝕雨融化了,而他們還沒有防護服,如果路上再遇到一次,可沒有X國的人去接他們了。
腐蝕雨灼燒肌膚的痛感再次浮現在腦海中,叫A國的外交官們經不住打了個冷戰。
遊文飛說的不是假話,他們很可能回不去…
“難道X國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無禮嗎?連幾套防護服都不願意提供!”另一名外交官奧麗芙·斯梅德利忍不住喊道。
她家鄉的州政府是最先被攻擊的,受到的災害也是影響最大的,奧麗芙·斯梅德利比在場所有A國的外交官更能明白這場天災的可怕之處。
畢竟這些人隻在燈紅酒綠中過日子,誰又真正地關心過民眾呢?
遊文飛無奈地說道:“如果這個防護服如此容易就研究出來的話,各位何至於來到此處呢?我們國家科技比A國還落後,能研究出來這麼幾套實屬不易。”
他說的誠懇,也是事實,可是A國眾人卻怎麼聽怎麼不得勁。
A國比X國還強,卻上趕著要用最新技術來交換…
“那我們交換資料。這份名單可以簽,但我們需要的到防護服的資料。”
“並且,在防護服研究出來後,這些人才可以回到X國。”
朱利爾斯不願低下身子求人,但他們現在的確是走投無路了,飛機沒了,外麵還下著腐蝕雨,一不小心就會變成白骨一堆。
早知道就不該接下這個爛攤子。
他在心裡狠狠地咒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