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琇瑩吃痛,不知道這大狗突然發了什麼狗瘋,她罵他:“為什麼咬人?”
她皮膚白,被他咬出來的一圈紅色壓印顯得十分觸目驚心,皮膚破了,滲出一點紅色的血痕。他看著她,聲音泛著冷意:“那畜生碰的這裡?”
說的是今日在刑部,林賀文調戲江琇瑩,碰了她的肩膀。
江琇瑩看著鐘允,察覺他眼神不太對,不似方才親熱時的炙熱,也不似平日裡的冷峻,像一頭被侵犯了領地的雄獅,隨時都能把人撕碎。
他把小木盒子遞到她眼前。
江琇瑩接過來,小盒子不重,手掌大小,沒什麼重量,她晃了一下,放在耳邊聽了聽,不是珠寶首飾的脆響,也不是綢緞般的柔軟,像一塊小點心或麵團。
他看著她:“打開看看。”
江琇瑩打開,深棕色盒子裡鋪了層雪白的帕子,帕子上沾了點點血跡,兩根手指躺在中間,斷麵處翻出的肉被血染紅,指骨森然泛白,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衝了出來。
江琇瑩嚇得一哆嗦,手上的盒子被扔了出去,趴在床頭乾嘔了幾下。
鐘允幫她拍了拍後背:“喜歡嗎?”
江琇瑩抬眸
看著鐘允,想起初見他時,她揮劍刺穿山匪頭子的心口,血腥味也是這般濃厚:“這是,林賀文的?”
她沒想到他真的會把林賀文的手指砍了,那可是柳夢嬌的表弟。
鐘允:“我這個人,有潔癖,不喜自己的東西被彆的人沾染,碰一下也不行。”
他虎視眈眈地看著她,像要把她整個人吞噬:“你是我的人,哪怕我把你殺了,也不會允許彆人碰。”
“你心裡要是敢想著彆的什麼人,我就把你們一塊殺了,懂了嗎?”
江琇瑩被鐘允冰冷噬殺的眼神嚇到了,心裡沒由來地有點心虛,她不知道這份心虛來自何處,好像她心裡真想著彆的什麼人,馬上就要被鐘允殺了一般。
“好好的,你怎麼就想著殺人。”
江琇瑩看了看地上的斷指,讓兩個膽子大的婆子進來收拾了一下。
鐘允:“林家雖隻是個六品官職,祖上也是出過丞相的,在朝廷有些根基,林賀文又是林家唯一的嫡子,殺了他等於要了林家的命,糾纏起來沒完沒了。”
江琇瑩本來也不想要林賀文的命,連他的手指也沒想要。
林賀文調戲世子妃,有錯在先,但他也隻是占了點口舌便宜,碰了一下她的肩膀,鐘允這樣就把人的手指砍了,著實殘暴了,林家必要鬨上一場,還要拖上柳家,向柳夢嬌告狀。
鐘允上床抱著江琇瑩:“彆想太多,睡吧。”
江琇瑩閉了會眼睛,沒睡著,想到崔玉,於是問道:“那崔公子,世子打算如何處置?”
鐘允:“崔玉偷了太後禦賜之物,拒不交代,挨了頓板子,傷口感染了,能活幾日還不一定。”
江琇瑩於心不忍:“崔公子是個仗義之人,也不缺錢,應當不會偷竊財務,還有他替顧家鳴冤的事,他隻是鳴個冤,無憑無據,憑什麼要被打成叛賊同黨。”
“世子,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鐘允把江琇瑩往懷裡抱了抱:“崔玉的事你不用管。”
他低頭看著她,目光帶著幾分審視:“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替他說話?”他想起前日許玉龍去刑部找他說的那句話,他的小嬌妻跟一個小白臉跑了。
崔玉那頓板子不是假的,是結結實實挨著的,他親自下令
叫人打的。
江琇瑩不知道鐘允的醋壇子翻了,認真道:“不管是你們刑部還是大理寺,若是沒證據,對疑犯屈打成招,那天下還有什麼公平可言。”
她話音還沒落,他張嘴就咬了她一口,翻身壓住她,狠狠要了她一次。
第二日,江琇瑩被折磨得躺在床上下不來,鐘允精神卻很好,自己穿好衣裳還幫江琇瑩把衣裳拿來了。
江琇瑩從被子裡鑽出來:“世子要幫我穿衣裳?”
鐘允把她的衣裳扔在床頭:“你想得美。”他終歸是夫,替房裡人穿衣裳是十分不成體統的。
衣裳落下來時,一塊平安扣從衣袖裡滑了出來。
是一塊水頭還算不錯的白色和田玉,配著墨綠色線繩,明顯是男子的款式。
鐘允拿起來,在指端把玩了一下,理所當然地說道:“也給我準備了禮物?”
江琇瑩從床上下來,低下身,幫鐘允係在腰上:“世子說的哪裡話,這扣子原本就是世子的。”
鐘允抓住江琇瑩的手,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看:“我怎麼不記得我有這塊扣子?”
她臉色十分自然,眼神坦蕩得讓他險些以為自己失了憶。
他想,她定是因為昨日在大理寺門口聽見崔玉偷了他的平安扣,以為他沒有扣子了,才親手做了一個給他。她又因為林賀文,吃了柳夢嬌的醋,不想承認是精心給他準備的禮物,才找了這樣一個說辭。
看她對他深情一片的份上,他願意縱著她這點小矯情:“嗯,這扣子的確是本世子的。”
又拿起桌上補了一半沒補完的那件蒼藍色繡仙鶴紋的大棉襖問:“你也彆太懶了,趕緊補好,我身上穿得薄,凍死了怎麼辦。”
江琇瑩忙著找鋪子,的確把這事忘了。
她答應給他補,又忘了,不占理,於是采取反問的方式,把自己置於有理的一方:“世子不是不願意穿大棉襖嗎,還說裹得跟一頭熊一樣。”
鐘允果然沒再追究她不給他補大棉襖,找了個話題岔開了,好保全他傲嬌彆扭的麵子。
鐘允低頭看了看腰間的平安扣,他喜歡穿藍色的衣裳,陪著這瑩白、墨綠,十分好看。
他打算以後一直戴著這枚扣子,要是彆人問起來,也想買,那他隻能
遺憾地告訴彆人,這是他的妻子親手給他做的,世間獨一份。
鐘允整理好衣裳,臨走時叮囑江琇瑩,最近街上不太平,讓她待在家裡不要出王府。
前幾日皇帝在廟裡祈福時遇上了刺客,刺客失手後服毒自儘,皇帝懷疑是那顧家餘孽顧瑛派來的人。
顧瑛這個心病一天不除,皇帝就一天睡不好覺,兩年來,每當冬天要下雪的時候皇帝就會犯頭疼病,夜裡連連做噩夢,夢見有人搶了他的江山。
皇帝親派禁軍加強戒備,對平京城進行了新一輪的搜查,上到王室貴族,下到黎民百姓,每家每戶每一塊地方都要查。:,,.,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